而且家里人都没有发现她出去过,明显是偷溜出去的!方莹雪心头一紧。绵绵是不是心里压力太大,大到在家里待着都觉得压抑,才会半夜跑出去透气?亲生女儿回来这件事对方莹雪的冲击也很大,她回忆了一下,自觉这段时间对阮绵的心理状态有些忽视,不免有些自责,看来以后要再多下功夫才行。唉……如何平衡两个女儿的关系,真的是个让人无法攻破的难题。阮绵在她的目光下竟然感觉到了一丢丢的心虚,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鼻子:“啊,是外出了片刻……但并未走远,只是在小区内部。”
方莹雪有些诧异,他们两家虽然住得近,但平时不怎么来往,昨夜的宴会他都没来,这会儿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冯时显然是有好好的收拾过自己,穿着笔挺的正装,不怎么茂盛的头发也专门打理过,虽说脸色看起来很憔悴,但胜在笑意亲切,态度特别好,姿态可以说是很低了。
方莹雪有些摸不着头脑。
冯家跟阮家不一样,冯时属于是富一代,自己白手起家打拼起来的家业,为人虽圆滑,但自也有一股子傲气在。
他有这个能力,撑得起那份傲气。
创业初期他点头哈腰在所难免,但现在,完全没必要。
要知道,他平时碰到阮修诚的时候也就是商业化客气微笑,姿态根本没有这么低的。
冯时笑眯眯的跟方莹雪寒暄过,道出了来意:“是这样的,昨夜我回家的时候遇到点困难,阮小姐帮了我一把,正好我们两家住得近,今天特地过来感谢她。”
他以前从没有听说阮家小姐显露过这方面的能力,不敢确定她在家里有没有公开这件事,说话时就含了一半,没有说挑明阮绵的“帮忙”是破鬼打墙这种事。
方莹雪听得一头雾水。
但身为一个母亲,她迅速抓住了重点,转头面向阮绵:“绵绵昨晚出去了?”
昨夜宴会散场已经很晚了,那阮绵出门的时间只会更晚。
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孤身跑出去,遇到危险怎么办!
而且家里人都没有发现她出去过,明显是偷溜出去的!
方莹雪心头一紧。
绵绵是不是心里压力太大,大到在家里待着都觉得压抑,才会半夜跑出去透气?
亲生女儿回来这件事对方莹雪的冲击也很大,她回忆了一下,自觉这段时间对阮绵的心理状态有些忽视,不免有些自责,看来以后要再多下功夫才行。
唉……如何平衡两个女儿的关系,真的是个让人无法攻破的难题。
阮绵在她的目光下竟然感觉到了一丢丢的心虚,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鼻子:“啊,是外出了片刻……但并未走远,只是在小区内部。”
冯时心里一咯噔。
原来阮绵半夜出门家里是不知道的,现在让他给说破了,是不是给阮绵惹了麻烦?
好在,看阮绵的面色不像是怪他的样子,于是他赶紧杜绝方莹雪继续发问,抢先一步道:“不好意思,能不能请阮小姐借一步说话,我有些事想要请教。”
冯时在场,方莹雪也不好再说什么,看了阮绵一眼,见她点头,便也没多问,只说有些工作上的事要处理,转身上楼了。
一楼只剩下阮绵和冯时两个人,冯时还没开口,阮绵就很机灵的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道谢:“阁下最近是否麻烦颇多?”
冯时一惊,眼中崇敬之色更重,为了与她平视,腰都不自觉的弯下了些:
“大师神机妙算,确实是这样。我最近诸事不顺,生意走下坡路也就罢了,生活上也是非常背运,走个路平地摔一跤都是寻常,前天还差点被广告牌砸中……”
似乎是被这种源源不断的霉运搞得心力交瘁,他的苦水一倒起来几乎没有尽头,整个人都显得很颓丧。
一个大男人,说话本不该啰嗦,可他在家里是顶梁柱,在公司是领头人,人人都要依靠他,不允许他软弱,事事不顺的憋屈几乎无处诉说。
男人也是人,也会觉得心很累,昨夜好似走进死路的恐惧还藏在骨缝里,此时面对一个神奇且能理解他倒霉处境的玄门中人,他心中的那根弦得以松一松,情绪难免有些上头。
阮绵半垂着眼睛听着他说,并不曾打断。
冯时的面色真的很不好,那都不是脸上有黑眼圈了,活像是黑眼圈儿上长了张脸,就算不神机妙算,也能看出他最近过得不顺心。
等到冯时说完了最近的遭遇,阮绵才缓缓开口:“观你面相,你本身应是一个富贵命格。
你少年坎坷颇多,生活困苦,父母亲缘不厚。二十三岁有一难,之后得遇贵人,开始起势,之后的一路都该顺风顺水,且能带运于亲人。”
她抬起眼来,将脸色完全变了的冯时又上下打量了一遍才接着道:“可你如今运势极低,霉运绕顶,甚至到了招邪的地步,并不合你的命理。”
冯时此时心中剧震,张了好几次口才说出话来:“大师算得一点都没错,我父母早早就过世了,小时候一直过的不好,二十三岁那年,我不小心撞到了一个逃犯,被捅了一刀,差点儿死了。
我没钱,挣扎着不肯让人将我抬上救护车,有贵人心善,替我出了医药费,后来我创业,他又给我投资了第一笔钱,我才能走到今天……
阮大师,您能看出我现在的处境不合我的命理,那……能算出是哪里出了差错吗?”
阮绵对这人的印象还不错,便也愿意tຊ稍作指点:“你命格极好,自身也并没有什么差错,想是他人带累了你。你在世间可还有血亲之人?”
冯时的手用力紧了紧:“有,我有一个妹妹。但我们兄妹从小相依为命,感情极好,她是绝不可能害我的!”
阮绵抬手微微下压了下,压下了他接下来的话:“稍安勿躁,未必是令妹害你,也有可能是有人利用令妹与你的血缘,以令妹为媒介夺你气运。
你本身福泽深厚,想要借你运势并非朝夕之功,你不妨想想令妹两年之内身边是否有什么变故,比如新添了什么能近身之人。”
冯时面色一凛,想了好久道:“要说新添的亲近之人……大楖只有我妹夫了。
我妹妹大学的时候处个对象是个渣男,气得她一直不肯结婚,直到三年前我妹夫对她穷追不舍,她才终于有了成家的念头,算起来他们结婚也快两年了。
不过我妹夫对她挺好的,应该……不能吧?”
阮绵点头:“令妹近年身体是否有些不适?”
冯时马上道:“是!她这两年大病小灾不断,身体差得很,各大医院、什么偏方都试过了,总是不见好,难道她的病也跟这件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