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池剑堂堂姜州府尹,竟会动手!就算胡回深一时躲闪,长剑也已经砍伤了他的胳膊,血瞬间染透他青色衣衫。所有人也在这一瞬就安静下来。毕竟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池剑当机立断,指挥衙役和守山的官军:“把他们全部围起来!谁再敢闹事,格杀勿论!”官兵们虽有犹疑,也不得不听从池剑的命令。胡回深回头,招呼着人将温玉雪和那些老弱妇孺们围在中间。温玉雪也朝着池剑喊道:“池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将我们今日都坑杀在这里?矿场到底有什么秘密,让池大人竟不顾律法,也要如此行事?”
事情自然不能这么办。
温玉雪深吸一口气,而后沉了心思:“他要封山,我们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黄玉矿藏用之不尽。”
但户户回神看上去已经没了抵抗的心思:“哪儿有那么简单?如今姜州城就是这位池大人做主,他上头还有郑大人。我又不是我哥,左右不了他tຊ们这种官员的想法。”
若如此轻易就放弃,温玉雪倒不如别重生这一世的好!
沉静片刻,她想到了法子:“池剑能控制住你的那支开采队,却控制不了开采队的人家里的嘴吧?胡回深,你的开采队,人没了,只怕官府就算想压下去,也不能全然压了那些人所有的家属吧?那些在家等着丈夫归来的妻子,重病候儿子送药的母亲,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们……”
方才还慌乱的胡回深,瞬间镇定下来。
他拍着脑袋说起自己的计划:“我在胡家本没有什么权力,所以他们才让我去组织最脏最累的活。开采队的人都是我的人,就算池剑给他们家里人千万两银子,他们也不会背叛!我这就回去组织他们去城外白山,你等我好消息!”
说罢,他就转身匆匆跑走。
温玉雪当然不是个坐在家里等消息的人,即刻吩咐晴彩:“给我换一身方便行事的衣裳,再着急就在姜州城的三个黄玉生意的掌柜,我们也去白山。”
就算他们没有开采队,可玉石上的往来不少,谁家还没两个人在矿场呢?
——
姜州城外的白山上,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白山上的东西两边分别有两座黄玉矿,东边的那个比较小,开采得差不多这几年也几乎无人问津。
温玉雪来到西边这座大矿的时候,果然看到了许多人已经围在这里。
官府的士兵们将此处团团围起,但胡回深带着的人也已经到了。
大多都是些老弱妇孺,她们围在这里口中高喊:“我们要进去!为什么封锁矿山?我们要见开采队!”
池剑池大人亲自来此,被她们闹得一个头两个大,前头还能勉强解释:“各位,矿山发生了塌方事故,现在里头非常的危险。本官是为了你们的安危才不让你们进入。但请你们放心,开采队的人都安好,等这里的事情处理结束,本官就会让他们回家!”
胡回深不傻,除了大部分的老弱妇孺,他还带来了些精壮男子充当采矿队的家人。
如此一来池剑就算身后有卫队衙役,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些男人们此刻发挥作用,上前闹得更凶:“我哥哥昨儿一早出门就没回来。池大人既然说开采队没事,那为什么不放了他们?还是说他们已经被压在了塌方的矿井里,但是你们官府不想赔钱赔命,所以才拖着我们?”
胡回深虽然遇事容易慌张,但的确聪明。
要逼迫池剑把人放出来,这法子最管用。
温玉雪也趁着机会上前,还算是态度客气:“池大人,我家做黄玉生意的账房昨儿来结账,到今日也不曾回去。大人可否容我见他一面,瞧着他只要还留了性命,我们也能放心不是?”
一旁是其他玉石商人更是纷纷上前抱怨:“对啊!我家的送石队也没回来!就算是里头塌方了,账房和收石的人总不至于到矿下去吧?为何他们也不能出来?”
一时间这里吵嚷成了一团,有人趁着机会上前就要推搡那些衙役官兵们,说什么都要进入矿山中——
“放肆!”
看这场面要失控,池剑再也顾不得旁的,竟抽出一旁士兵手中的长剑,朝着胡回深砍去!
“胡回深,小心!”
温玉雪惊呼出声。
谁都没想到,池剑堂堂姜州府尹,竟会动手!
就算胡回深一时躲闪,长剑也已经砍伤了他的胳膊,血瞬间染透他青色衣衫。
所有人也在这一瞬就安静下来。
毕竟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池剑当机立断,指挥衙役和守山的官军:“把他们全部围起来!谁再敢闹事,格杀勿论!”
官兵们虽有犹疑,也不得不听从池剑的命令。
胡回深回头,招呼着人将温玉雪和那些老弱妇孺们围在中间。
温玉雪也朝着池剑喊道:“池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将我们今日都坑杀在这里?矿场到底有什么秘密,让池大人竟不顾律法,也要如此行事?”
“你闭嘴!”池剑心烦至极,语气越发暴躁,“温玉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胡辉维说得对,是我小看了你。今日闹到这样的地步,也有你温玉雪的一份功劳。你以为我池剑是囊中之物,任凭你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女摆弄不成?”
他发了狠:“今日你们这些乱民闹事,我就算将你们全都杀了又如何?”
都怪她!上一世只知在祁家的院子里和那些人斗法,不曾真正了解到这个池大人的脾性。
看他们都被围在了中间,池剑笑得张狂:“和我作对,就是这样的下场。温玉雪,我今日就是在这里杀了你,你又能如何?”
“放肆!”
可池大人脸上的笑还未落,忽而一个威严之声,就从温玉雪身后传来——
那是温玉雪从未觉得耳熟的声音,转头看去竟见着一个男子不知什么时候上了山,正信步朝着他们走来。
男子身着飞云蟒袍,头戴金顶羽冠,不说模样是英容俊朗,剑眉星目,眉眼精心雕琢,是一副矜贵优雅的模样。就说他行至而来的脚步沉稳又带着贵族之气,便知道此人绝非凡俗。
而让温玉雪觉得心安的是,祁承星正走在男子身后,与他一同而来。
她好像明白了这男子的身份,双眼对上祁承星的那双眸子,方才还不安定的心,就忽而宁静下来。
池剑虽也不知来人身份,却在看到那一身飞云蟒袍的时候愣了愣:“你……是谁?”
“哼!”
男子冷哼一声:“池大人好健忘啊。你来姜州上任之前,本王正与你在京中见过面,这么快就不识得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