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盯着地面,反问:“在云总看来,如何才算乖?”云景尧答非所问:“我从不强人所难,你学不会就算了。”他故意顿了顿,又缓慢道:“我现在需要教的,是乔煜。”威胁,严重的威胁。乔今安蓦然抬头,怒视着他:“云景尧,你不是人。”云景尧脸上划过抹狡黠::“安安,你这样说,把言言置于何地?老子不是人,儿子能是人?”乔今安气到心尖泛痛,好半晌才吐出两个字:“恶心。”她骂人时总是很斯文,翻来覆去不过那几个词汇,如同生铁砸在棉花上,不痒不痛,云景尧的耳朵早就听的起了茧子。
乔今安正为医药费发愁之际,有人敲响了病房的门。
梁维按云景尧的吩咐,一直在暗处跟着赵阙行,工厂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清楚。乔今安开车载乔煜到医院来时,他亦跟在了车后。
开门见是梁维,乔今安心里仅存的侥幸破灭,这件事,终究还是没能逃过云景尧的眼。
梁维微微一笑,颔首:“太太,医药费我已经付了,医院这边也请了三个护工轮流照看,还请您现在跟我去环宇一趟。”
乔今安极少见梁维对自己笑,一时有点不习惯,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问:“是赵阙行告诉云景尧的?”
“太太,我不清楚。”梁维想也没想的答。
他总不能说,这是云总专为太太布的局。
乔煜睡醒,听见有人说话,迷迷糊糊的问:“姐,谁在哪里?”
乔今安让梁维先等等,打来热水,用湿帕子擦干净乔煜脸上的血渍,在他耳边小声嘱咐:“有事你打电话给我,课本我明天给你拿到医院来,要高考了,姐姐不希望你分心。”
乔煜望见梁维,心中了然。冲乔今安点点头,又闭上眼,懊悔不已。
因为自己的不懂事,好像拖累到了姐姐,姐夫不是个善茬,他从来都知道,姐姐在那个家里,也没有自由可言,他也知道。
梁维怕再看下去,会被他们两俩上演的姐弟情深感化,悄悄退出门等待。
他忽然间有种错觉,太太,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不择手段,倒是某人...
梁维带着乔今安到环宇,正赶上员工列会结束,一众人熙熙攘攘的从底楼的会议大厅出来,不约而同的打量起乔今安。
云景尧的专属电梯下来,梁维刷卡,一只手挡着电梯门,让乔今安先进,绅士的动作,众人看的明白。
电梯合上,上行。外面顷刻间人声鼎沸,每一句都是八卦。
“这谁啊?梁助亲自接待的待遇,可不是一般人有的。”
“这身材长相绝了,气质也太好了趴,咱云总的新欢?”
“你们看她那一身,虽然都是名牌,但她穿出来,就显得低调又不失奢华,那个包,爱马仕限量款哦~”
环宇总裁办,云景尧手揣在西裤里,笔直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随意的靠在办公桌旁,衣冠楚楚。
聚精会神的分析LED显示屏上的数据,似在沉思。
余光瞥见乔今安,他转身,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扬:“乔今安,你行呀,敢在我眼皮底下瞒天过海。”
原来他叫自己来,是兴师问罪的。
乔今安淡睨他一眼,讥讽笑道:“我怎么敢?”
不敢么?口是心非的女人。
他站直,冷笑:“乔今安啊乔今安,你怎么就学不乖呢?”
乔今安失笑,又不是等糖吃的小朋友,为什么要学乖呢?
她垂眸,盯着地面,反问:“在云总看来,如何才算乖?”
云景尧答非所问:“我从不强人所难,你学不会就算了。”
他故意顿了顿,又缓慢道:“我现在需要教的,是乔煜。”
威胁,严重的威胁。
乔今安蓦然抬头,怒视着他:“云景尧,你不是人。”
云景尧脸上划过抹狡黠::“安安,你这样说,把言言置于何地?老子不是人,儿子能是人?”
乔今安气到心尖泛痛,好半晌才吐出两个字:“恶心。”
她骂人时总是很斯文,翻来覆去不过那几个词汇,如同生铁砸在棉花上,不痒不痛,云景尧的耳朵早就听的起了茧子。
他不搭话,而是在平板上翻出学校发来的邮件,递给乔今安:“乔煜当初是老爷子担保进去的,他这样,是变相的不给云家面子?”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乔今安眉头紧锁,陡然加重了声音:“云景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乔煜已经受到了惩罚,你放过他。”
“放过他?赵家怎么想我?安安,要学会换位思考。”云景尧单手捧起乔今安的脸,唇瓣摩挲着她的耳坠。
乔今安偏过头,有意躲开他亲昵的动作。
世人都道,云景尧咳一声,江城的天都要变三分。他在江城无所忌惮,何惧一个赵家?
乔今安正要张口反驳,梁维慌慌张张的闯进来: “云总,阙少带着人去了医院,乔煜怕有危险。”
瞧见乔今安突然发白失色的脸,云景尧在心里默数了三位数,三、二、一...
刚数完,不出所料,乔今安身上的硬气,完全减退。
赵阙行下手狠毒,先前就把乔煜打的半死不活,乔煜要是被他带走,不就如同案板上的鱼,任他宰割?
不可以...乔今安脸上血色全无,哆嗦着发紫的唇:“云景尧,我...我求你,救救乔煜。”
云景尧挑挑眉,笑意不达眼底:“嗯?求我?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得拿出诚意来。”
乔今安呆站在原地,十指紧紧绞在一起:“我不知道怎样你才能满意。”
“乔煜也可以留在一高,条件,我还没想好。”
云景尧眸里的算计,隐蔽极深。
条件,他在昨日设下局时,就想的十分清楚。
若是现在提出来,乔今安会怀疑。
他做事讲究,既然要唱戏,那就得唱圆...
不等乔今安作答,他吩咐梁维:“你带人去把阙行拦住,再去学校一趟。”
梁维猛点头,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后,狗撵似的走到茶水间,一口气连喝几杯水。
他刚刚说的话,全是胡乱编排的,这样的做法,要细说,的确是缺德。
但没办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近云总者,黑不见底。
跟在云景尧身边这么久,这些事他其实没少干,只是对象是乔今安的话,他心里有一丢愧疚。
解渴后,梁维才摸出手机,先打给派去医院的人:“带人撤回来。”
挂断后,又打给学校那边,处理乔煜的事情。
昨日从暗夜回来后,魏甜一整天都惶惶不安。她望了眼窗外,夜色降临,华灯初上。
思考许久,她用备用手机发了条消息,取下衣架上的外套出门。
她不能坐以待毙,不能让何依媛就那么捏着自己的把柄。
三年前她走错的那步棋,她要改走,还要重新走的漂亮,完美。
老街尽头,一个不起眼的咖啡厅里,一男一女相对而坐,各自面前都摆着一杯拿铁。
魏甜低着头,不停的搅动着杯里的咖啡,眼神飘离。
“找我什么事?”男人开口,语气淡漠。
魏甜回神,对着男人微微一笑:“阙凝,别这样,我那天也是无奈才跟着景尧走的。”
那日的一幕幕浮上脑海,赵阙凝神色黯然:“甜甜,三年前你没选我,三年后,我也没抱希望。”
魏甜心里一紧,细细的打量起赵阙凝,面前的男人,分明跟三年前无差,却总觉眼神缺少点什么。
他果然是移情别恋了吗?那样的话...
“阙凝,以前你和景尧因为我闹得不可开交,从挚友成了对头,我自责又愧疚。这几年,我一直生活在内疚中,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弥补。”魏甜说着,眼泪哗哗的往外掉
赵阙凝不为所动,那日她选择跟云景尧离开后,他就想通了一点,面前的女人,喂不熟。
她对自己,只有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