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做的只有这些,她一个外人,不好插手。“下一个节目,由高二一班的郁晚寒带来的钢琴独奏——《梁祝》。”非常经典的曲目,享誉世界的名曲。比起那些内行人才听得懂的曲目,这一首难度就很大。因为弹出来很容易,弹得不好,就连外行人都听得出来瑕疵。他穿着一件白色毛衣,随随便便的上场,没有特别穿演出服。穿着简便,还是引得女生们激动不已,捂着嘴偷笑跺地。灯光从高处斜斜的打下来,他的头发就呈浅栗色,一切都是浅色系的。
艺术节如约而至,当天气温骤降,天气预报有小雪。
今年格外的冷,不过十二月份就要下雪。
早读的时候,望着窗外,隔着一层玻璃,风声呼啸。
班级里不少同学在讨论今晚的艺术节表演,细数哪个班哪个同学有什么节目,哪个节目最有看头。
“呜——”
走廊风口传来风声的呜咽,林簌簌回过头打开课本预备早读。
窗户倏的“唰”的一声从外面被拉开,动静不小,不少人都转头看向窗户,因为班主任就喜欢在窗外搞突然袭击。
林簌簌睁了睁眼,郁晚寒面无表情的站在窗户外,五官立体帅气,冷睨着眼看她。
他把一盒糕点放在她的桌子上,丢下一句。
“我妈让我带给你的,不会甜。”
一共十一个字,他只花了两秒就说完了。
起床气加上被逼给她带东西,难怪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窗户又“Duang”的一声被关上,那人转身从后门进教室。
不少女生朝她投来异样的目光,眼里写着:看吧,就说他俩背地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了。
林簌簌把盒子塞到课桌里,指骨有些发痒。
江惟见今天来的晚,踩着早读开始的时候他才到。
他习惯性的从课桌里拿出执勤手册,查看值日生执勤表。
却摸到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东西——一个五角星形状的玻璃瓶,瓶口是一个木头塞子盖着。
他拿出来一看,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星星,看上数量不少。
他问林簌簌,“谁放在我课桌里的?”
“不知道。”林簌簌来的也不算早。
不过她倒是想起来了,“早上上楼的时候遇到了郁月寒。”
郁月寒在艺术班,艺术班教室不在这栋楼。
不需要林簌簌多说一句,江惟见会处理好这一切。
丢掉还是送回去,都不关她的事。
一整天的时间,不光是一班,几乎整个校园都在讨论艺术节的事。
林簌簌兴致缺缺,该干嘛干嘛。
郁晚寒一整天忙着节目的事,她见不到他,还落个自在。
傍晚六点,吃过午饭,全体学生聚集在大礼堂。
冬季校服是纯黑的加绒加厚冲锋衣,乌泱泱的人群中,林簌簌找到自己班级的区域入座。
江惟见坐她身边,因为靠走廊,半个身子都藏在黑暗里。
她还不知道郁晚寒的表演曲目叫什么。
“郁月寒有节目吗?”
江惟见点点头,“舞蹈。”
各大领导一一上台致词过后,主持人上台串场。
“肃州市第九中学,第X届艺术节晚会表演,正式开始!”
掌声雷鸣,欢呼不断。
红色帷幕缓缓拉开,灯光聚焦舞台。
第一个节目是歌曲,九中艺术生实力都不错,歌声美妙。
郁月寒的节目很快就上场了,民族舞独舞,平常见多了郁月寒高傲的姿态,倒是头一次见她如此温婉动人。
配上伴奏,醇厚低沉的鼓声在每一个节点响起,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舞姿翩翩,曼妙轻盈中又柔中带刚。
纤细的手臂和柔软的腰肢摆成各种舞姿,剪影放大投放在巨大的幕布上。
不少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林簌簌下意识看了眼江惟见,平淡如水的眼眸,看不出一丝感情。
郁月寒一舞作罢,鞠躬谢幕之时,江惟见站了起来,在掌声中离开大礼堂。
郁月寒起身时看到了他的背影。
林簌簌鼓着掌,奇怪的侧身看了眼江惟见。
这个时候他搞什么特殊,不是存心要郁月寒注意他吗。
算了。
她能做的只有这些,她一个外人,不好插手。
“下一个节目,由高二一班的郁晚寒带来的钢琴独奏——《梁祝》。”
非常经典的曲目,享誉世界的名曲。
比起那些内行人才听得懂的曲目,这一首难度就很大。
因为弹出来很容易,弹得不好,就连外行人都听得出来瑕疵。
他穿着一件白色毛衣,随随便便的上场,没有特别穿演出服。
穿着简便,还是引得女生们激动不已,捂着嘴偷笑跺地。
灯光从高处斜斜的打下来,他的头发就呈浅栗色,一切都是浅色系的。
灯光正好,他的身侧形成了一道淡淡的光圈。
修长的双手搭在琴键上,乐声仿若飞花轻盈的从他指尖绽放,飘浮在空中。
熟悉的音节响起,所有人都感觉好像看到了有两只蝴蝶在春日的花丛里翩翩起舞,缠绵悱恻。
林簌簌也跟随着音乐沉浸其中,感受其中的荡气回肠、激情澎湃,不急不缓的情感,两只蝴蝶彼此互诉衷肠。
乐声戛然而止。
林簌簌睁眼。
他结束的很突然,好似在水流湍急之处,硬生生用一把刀斩断水声。
起身谢幕。
所有人意犹未尽,后知后觉的鼓掌。
他应该没有完整的把《梁祝》演奏出来。
后来的节目也没什么特别,都是中规中矩。
所有表演全部结束,天空已经飘起了雪花,雪花纷纷扬扬,盘旋曲折在空中缓缓下落。
林簌簌把拉链拉到最上面,下巴微红,缩在衣领里,双手插兜,迅速的踏步走进人群里,很快便找不到她的身影。
表演一结束,学校就空的很快。
林簌簌慢腾腾走回教室整理课本拿书包,江惟见最后一个走,明天放假要锁门。
林簌簌干脆留到最后和他一起回家,“刚才你干嘛走了?”
走了后,他就没再回来。
“太吵了,头疼,就回教室写了会儿作业。”
林簌簌哦了声,那应该是身体不适了吧。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慢慢下楼。
风声呜咽,声音长短不一。
“我怎么好像听见有人在哭?”林簌簌停在二楼下一楼的台阶,手扶着木质扶手,倾耳聆听。
江惟见也停了下来。
“好像是女生。”
忽然听到一个男生故意吐槽,“郁月寒,你哭的好丑。”
她还是在哭。
“还小公主呢,没见过哭的这么丑的小公主。”
郁月寒抹了把眼泪,哭的更伤心了,怒骂,“肚脐眼,你非要像江惟见那样气我才满意是吧!”
她抽泣着,“从小到大…江惟见就会欺负我,跟我唱反调,现在他还是欺负我……呜呜…”
楼梯间,林簌簌错愕的回头看向江惟见。
你欺负她?
楼梯间的灯光昏黄tຊ,他的脸明暗参半,唇线紧绷,看不清什么表情。
但她能感受到江惟见身上那股沉沉的气压,他很压抑,却又无处宣泄,情绪找不到出口。
江惟见不理不问,直接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