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真的问出这句话来时,徐书微的心依旧还是被狠狠扎痛。即便是她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心,可这么长时间的盛宠,倪思榕待她那么好,她甚至为他怀了孩子,这一切,哪里会让她心里毫无触动?她的心并非是铁做的。她看着倪思榕眼里的冷意,这一刻,她忽地记起来,当初梁知远也是这样看她的。男人的绝情,殊途同归。好在这次。徐书微的心套了一层防备,不至于伤得太离谱。半晌,她深吸一口气,在绝对的皇权下,重重低头:“陛下明鉴,臣妾若有二心,便五雷轰顶,不得……”
“……是。”嬷嬷这样,试探看徐书微,刚想安抚什么,却见徐书微露出一抹松了口气的笑来,“那便好。”
自她有孕后,不能再伺宠,倪思榕自然鲜少来她宫里。
而宁贵妃也在这时恢复了过往的宠爱。
近来几日,倪思榕都是去的宁贵妃的宫里。
徐书微倒是没有太大的想法,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太受关注本就不是她所愿的。
然而这夜。
徐书微却莫名梦见了宫外的娘亲。
她梦见娘亲旧疾复发,在病榻前虚弱至极的模样,跟当初她去见到的模样,毫无二致。
“娘亲——”
她大汗淋漓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眼里满是惊恐。
即便醒来得知是梦一场,可心里的那些恐惧却从未褪去。
徐书微的心狠狠揪起,当天下午便派了人去寻倪思榕。
倪思榕倒是很快来了她宫里。
见到人,徐书微噗通朝他跪了下来:“陛下,臣妾想出宫去见娘亲。”
听见这话,倪思榕的神色却隐晦不明。
他定定看着她,没有让她起身,只神色冰冷道:“你到底是因为担忧想去见你娘亲,还是想要出宫去会见旁人?”
此话一出。
徐书微愣住了,她不解:“陛下何意?”
“你已是贵妃,怎能随意出宫?”倪思榕冷笑,“再说你娘亲,她在宫外享受着你带去的荣华富贵,身体康健,你一个梦就要出宫去,谁知你是否想借此去见你的前夫君?”
三个月前,倪思榕还能将她捧在掌心,与她说就算是天上的星也能给她摘下来。
可帝王之心变得竟是如此之快。
而此刻,他便能随口质疑她,问罪于她。
徐书微深吸一口气,神色不觉冷凝:“陛下,臣妾绝无二心。”
“说得倒是好听。”
倪思榕踏步至她身前,蹲身抬手扶起她的下巴,眸色冷凝:“可朕记得,当初你主动来宫里寻朕时,你可是有夫之妇,当初你能背叛永安侯,谁知如今你是否会tຊ背叛朕?”
一瞬间,寒意爬上徐书微的背脊。
她从入宫起便担心的事,在这刻终究还是爆发了。
帝王的猜忌永远是瞬息万变的。
他从前待她有兴趣时,能忽略她的身份,如今便也能随意揣测她的忠诚。
这一点,她早有预料。
可当他真的问出这句话来时,徐书微的心依旧还是被狠狠扎痛。
即便是她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心,可这么长时间的盛宠,倪思榕待她那么好,她甚至为他怀了孩子,这一切,哪里会让她心里毫无触动?
她的心并非是铁做的。
她看着倪思榕眼里的冷意,这一刻,她忽地记起来,当初梁知远也是这样看她的。
男人的绝情,殊途同归。
好在这次。
徐书微的心套了一层防备,不至于伤得太离谱。
半晌,她深吸一口气,在绝对的皇权下,重重低头:“陛下明鉴,臣妾若有二心,便五雷轰顶,不得……”
“好了,”意识到她要发毒誓,倪思榕眼里的冷意褪去,他淡淡摆手打断她,又恢复过往的柔情模样,将她扶起来,“朕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莫要当真。”
玩笑。
他这般轻易带过,徐书微的心更冷了几分。
可面上她只能笑着附和:“陛下吓到臣妾了。”
“那你还要出宫去吗?”倪思榕又问。
徐书微愣住,随即摇头:“不了,娘亲无恙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