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空空洞洞的,只有时不时出现的紧张感,让她的心脏在不经意的某刻紧缩一下。阮清还是开口说了句谢谢。这回,是江年看着阮清走向楼梯间的背影。……阮清推开了楼道沉重的门。昏暗的楼道里,秦思程靠墙站着,表情不明,只能看到他嘴边一抹猩红的火光。不过阮清能想象到他的表情。他没说话,但她能感觉到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她也没说话,在秦思程的身边靠墙站定。门自动阖上了,楼道内又重新恢复了昏暗。两人沉默良久,气氛却不尴尬。阮清出声:“和江年的事情,把
她的心里空空洞洞的,只有时不时出现的紧张感,让她的心脏在不经意的某刻紧缩一下。
阮清还是开口说了句谢谢。
这回,是江年看着阮清走向楼梯间的背影。
……
阮清推开了楼道沉重的门。
昏暗的楼道里,秦思程靠墙站着,表情不明,只能看到他嘴边一抹猩红的火光。
不过阮清能想象到他的表情。
他没说话,但她能感觉到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她也没说话,在秦思程的身边靠墙站定。
门自动阖上了,楼道内又重新恢复了昏暗。
两人沉默良久,气氛却不尴尬。
阮清出声:“和江年的事情,把你牵扯进来,对不起。”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秦思程的拇指止住了唇。
“不要为了别的男人和我道歉。”
秦思程知道阮清的想法。
只是,如果这样能和她近一点,来弥补两人缺失的十年,他心甘情愿做她的工具。
阮清无端想起了初二时,自己头一次碰上了偷偷抽烟的秦思程。
明明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记忆竟然还那么清晰。
母亲跑了,父亲整天忙于公务,家里基本上只有秦思程和他奶奶两个人。
阮清深知秦奶奶的脾气,如果她老人家知道秦思程弄这玩意儿肯定会揍他。
于是阮清惊讶了片刻,就开始威胁他。
那时的秦思程就是个不动声色的性子了,可面对阮清凑到他手上烟嘴旁还是慌了。
她浅吸一口,立马咳了起来。
尼古丁的味道中,还有烟雾中,阮清看着他通红的脸,眉眼弯弯,笑得狡黠。
“这下我们是共犯了。”
那时,她与秦思程,实在算不上清白。
而十年后的秦思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前。
秦思程低下头看她,语气又沉又稳:“我说了我愿意照顾你。”
两个人面对面靠着是有点太近了,阮清别过头,错开了他的目光。
“我知道的,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现在正是阮清焦头烂额的时候,她有态度上的松动已经是难得。
更别谈现在她还特意抽出时间来照顾自己的情绪。
秦思程摁灭了烟,揽住了阮清。
阮清听见他轻叹了一句:“太瘦了。”
她没说话,只是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
阮母去世的这天,是秋末时难得的好天气。
才五十多岁的人,已经被癌症折磨地、干瘪得不成样子。
这样的变化总让阮清一天比一天更心碎。
自己的母亲如是说。
“小清,我想去下头走走。”
阮母摘了呼吸器,从神态到语气,都很有精神。
阮清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些天,她总隐隐有预感,但真当这天来临,她的泪水完全止不住。
在医院陪阮母这么久,她头一次在自己的母亲面前落泪。
“妈,等我找个轮椅来,就带你下去。”
阮清推着阮母出了住院楼。
两人停在草坪上。
空气里的味道很干燥,有一种阳光晒干湿草后留下的味道。
却晒不干阮清心里的潮湿。
阮母笑起来,喟叹道:“小清,今天天气真好。”
她擦干了眼泪,也佯装轻松地笑起来。
“是啊,秋末的天,难得这么好。”
好像两人之间只是在谈“天气真好”的简单问题,离那些生与死好远好远。
母女之间沉默了一会儿,阮母招呼阮清到自己的面前。
阮清走到她面前蹲下,将头轻轻靠在母亲的腿上。
一副全身心依赖的模样。
她清楚地看见母亲干瘪枯瘦的脸,感受到她病号服下瘦弱的身体。
只有母亲的眼睛依然明亮,在阳光下泛着温柔的光。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在她还小的时候,她的头就这么枕在阮母的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