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枕着她的气息,他才稍稍感到一丝安心,头也不会疼。贺关山低低一笑,现在轮到他疯了。踉跄起身,贺关山来到厨房开火,尝试自己做饭。但他没能做好,只勉强能入口,卖相也不好看。但贺关山哼着歌,高高兴兴的把饭菜摆上餐桌,又在对面添了一副碗筷。他一边吃,一边对着空无一人的椅子轻声道:“韵锦,来吃饭了。”“我做的怎么样,你喜不喜欢?”把饭菜都吃光,贺关山又靠在了床边。他发现枕头上落下很多很多细碎的头发,是苏韵锦的。于是捡起来,小心翼翼收好。
放弃赛车事业?退役?!
杨淮震惊的脱口而出:“为什么?!”
“赛车不是你的梦想你的追求吗?当初为了帮你实现梦想,苏韵锦花费了多少力气?投入了多少钱?”
杨淮脸色一沉:“现在好不容易把你捧上车神的宝座,你说放弃就放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可贺关山的眼神告诉他,这是认真的。
“……是我这些年错得离谱,反倒把最重要的宝物给弄丢了,到头来什么也抓不住。”
“苏韵锦死后,我的生活彻底乱了。我不想回到没有她的俱乐部,每次踏上赛场我都会想起她,像一个至死无法摆脱的枷锁。”
贺关山脸色灰白憔悴,再也看不出从前张扬潇洒的影子,只剩下颓然。
杨淮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震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能让这样的男人变得颓废,甚至主动放弃梦想,是真的痛到极致。
韵锦啊韵锦,你要是看到今天的他,会不会燃起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杨淮一直很自责,当初没有发现苏韵锦的状态不对劲。等到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没了。
不只是贺关山,所有人都被困在了这道枷锁里,和尘封的过往一起。
他们总以为还能再见面,却不知从此是永别。
贺关山苦笑一声,合上眼,嗓音沙哑:“我不会解散车队,而是代替她成为新的投资人,继续经营俱乐部。这是韵锦的心血,我会守护到底。”
杨淮忍不住叹息,眼圈微红。
“什么时候走?”
贺关山回答:“等半年后的世界联赛结束,我就宣布退役。”
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回贺家,拿回自己的继承权。
有一点贺关山没有告诉杨淮,那就是他怀疑苏家的没落,背后有推手在运作。
贺关山对贺家没有感情,但现在他明白了,没有权力连心爱的家都守不住。
如果他还在商界,肯定会第一时间就收到苏家有关的讯息,帮他们渡过难关。
那样的话,就能守住苏韵锦的家,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绝望……
和杨淮道别后,贺关山回了家。
苏韵锦的卧室里,仍旧残存着淡淡的,属于她的气息。
贺关山眷恋的轻抚她用过的东西,躺在她的床上,把自己深深埋进枕间。
只有枕着她的气息,他才稍稍感到一丝安心,头也不会疼。
贺关山低低一笑,现在轮到他疯了。
踉跄起身,贺关山来到厨房开火,尝试自己做饭。
但他没能做好,只勉强能入口,卖相也不好看。
但贺关山哼着歌,高高兴兴的把饭菜摆上餐桌,又在对面添了一副碗筷。
他一边吃,一边对着空无一人的椅子轻声道:“韵锦,来吃饭了。”
“我做的怎么样,你喜不喜欢?”
把饭菜都吃光,贺关山又靠在了床边。
他发现枕头上落下很多很多细碎的头发,是苏韵锦的。于是捡起来,小心翼翼收好。
此刻他的模样像是一条失去主人的小狗,贪婪的嗅着最后一点点慰藉。
贺关山把那对玩偶挂件揣上,随身携带。
这几个月内,他疯狂参与训练,不要命的飙车。
贺关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不能空闲下来,一旦思绪得空,就会被思念和悔恨给填满。
只有忙碌,才能令他短暂的遗忘。
队员们个个心惊胆战的,每日担心老大的心理状态。
贺关山始终表现得若无其事,和以前一样没有区别。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的眼睛里面没有光了。
……
时间一晃而过,半年后。
贺关山带领车队踏上了去往世界联赛现场的飞机。
登机口,贺关山把行李放下,准备去一趟洗手间。
刚转身走了几步,他视线余光无意间瞥到一抹人影,忽地顿住。
贺关山瞳孔一缩,双眸骤然迸射出亮光。
人来人往中,一道熟悉到刻骨的身影翩然而过。
女人抬头查看路牌,露出一张乖巧温柔的脸。
这张脸……逐渐与贺关山记忆中的苏韵锦重叠在一起!
他日日夜夜在脑海中描摹苏韵锦的面容,永远也不会忘记!
一时间,贺关山连呼吸都忘了,呆愣在原地。
然而不出片刻,女人就消失在人群里。
就像水落入大海一样悄无声息。
贺关山想也不想就冲过去,拨开人群,横冲直撞的跑到女人身后,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臂!
“苏韵锦!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