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搜到,以后恐怕流言蜚语,对他们二人都不利。沈墨思量一番,道,“你说的有理。娘娘见谅,是下官考虑不周。”又偏头对身边的属下耳语几句,那属下领命便匆匆走了。不多一会儿,来了人。竟是大内总管袁令亲自来了。大约是知道这件事是皇上亲自下的口谕。沈墨也觉得找个有些分量的人来,这件事才不让人诟病。“袁公公,我等在这守候,劳烦进去搜一搜。搜没搜到,给个结果,我好去和皇上禀告。”袁令点点头,“沈大人客气,都是为皇上办事。”
一句男女有别,突然像个罩子一样罩了下来,给了人无形的压力。
为奴为婢者恐怕不能深刻理解。
但作为徐青芷和沈墨来说,一个是皇帝的女人,一个是皇帝身边最勇猛的男人。这两个存在,就不该同时存在,尤其是在皇帝不在的情形下。
名节是悬在女人头上的一把剑。
尤其还是皇帝的女人。沈墨这些真正的男人,能不沾染就不碰。
沈墨微微抿唇。
若是按照皇帝的旨意,直接进去搜,其实也没什么。这事情,皇帝只要不怪罪,那谁也怪罪不下来。
可……
徐青芷毕竟是主子。
且徐青芷是武将之后,有一身武艺,沈墨对她自然还有几分同行的敬重在。
搜到了,皇帝责罚,这件事就是这么个结果。
若是没搜到,以后恐怕流言蜚语,对他们二人都不利。
沈墨思量一番,道,“你说的有理。娘娘见谅,是下官考虑不周。”
又偏头对身边的属下耳语几句,那属下领命便匆匆走了。
不多一会儿,来了人。
竟是大内总管袁令亲自来了。
大约是知道这件事是皇上亲自下的口谕。沈墨也觉得找个有些分量的人来,这件事才不让人诟病。
“袁公公,我等在这守候,劳烦进去搜一搜。搜没搜到,给个结果,我好去和皇上禀告。”
袁令点点头,“沈大人客气,都是为皇上办事。”
转头又对徐青芷道,“贤妃娘娘,那奴才只能得罪了。”
徐青芷点个头,侧开身。
袁令便带着四个小太监进了院子,直奔徐青芷的屋子。
蒋瑛给巧儿递个眼神,喊着她一道跟了过去。
在外面听来,便是些叮嘱的话。
“小心些,那个东西易碎……”
“那个可值钱了,可别乱翻。”
“这只是个罐子,到哪里能藏银枪,趁机乱摸可不行……”
奴才护主,大惊小怪些,也无妨。
沈墨的属下听着屋子的动静,心想,幸亏不是他们进去。乱翻了女人家的东西,不知道要挨多少骂。他们又粗鲁,别叫他们赔,那可就惨了。
袁令立在一边,看着太监们到处翻。
床底下,房梁上,能藏长枪的地方都看了看。
一个太监看到了几口大箱子。
过去掀开了一个。
好么,全是些徐青芷绣的残次品。蒋瑛颇为震惊,原来徐姑姑一点也没夸张。
太监们把东西全都扔出来,扔了一地。
蒋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等着他们将第二口箱子打开的时候,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些徐青芷的衣物。蒋瑛冲了过去,道,“长了狗眼睛,故意扔娘娘的东西么?这么一口箱子,能装得下长枪么?长枪最起码一得你们一个半长吧?你们是不是收了人钱财,来羞辱娘娘的?”
袁令先前在冯立那间屋子里,对她印象还不算深。现在看她冲在最前头,牙尖嘴利的,便多看了一眼。
袁令道,“我看你才是个狗东西,娘娘都不说什么,你在这里乱叫?”
蒋瑛挺直腰板,道,“该找的地方都找了,没找到。再翻这箱子也没什么用。奴才是怕公公被人利用了。这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我家娘娘,公公难道要被人当刀使?”
袁令是只老狐狸了,虽然知道蒋瑛这是在护主,但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这差事明明是沈墨的,偏叫他来。真要有点什么事,还不是他要挡着?皇帝不拿他当刀,他可别被沈墨当了刀。
当下便道,“的确是没有找到。估计是外面那只小蹄子故意陷害。我这就与沈大人去说。”
袁令抬脚走出了屋子,给徐青芷客气的行礼,又和沈墨说了情况。
三个字:没找到。
沈墨问,“袁公公都好好找了?”
袁令一听便不乐意了,道,“仔细找过了。什么犄角旮旯都看了,确实没找到。沈大人实在是不放心,可以亲自去找。”
沈墨也没心思和袁令耍嘴皮子。
但他对袁令是信任的。这份信任当然源自皇帝。袁令是皇帝跟前的人,自然没这个胆,替徐青芷包庇。
沈墨一扭头,便看向了茹儿。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指着她的伤口,质问道,“你这伤确实是被娘娘的长枪所伤?”
茹儿点头如捣蒜,“是被娘娘长枪所伤。奴婢句句属实。娘娘一定藏起来了,沈大人再去找找,一定能找到。”
“呵,茹儿姐姐,就因为娘娘白天里骂了你两句,你就怀恨在心,信口开河?娘娘平日里待你不薄吧?”
茹儿没想到被蒋瑛给倒打一耙,当下便哭着说,“你才是信口开河。我若不是真的被娘娘所伤,无端端从哪里编出个长枪的说法?还伤了自己?”
蒋瑛反唇相讥,“这有什么稀奇的?当年娘娘飒爽英姿和老大人一起进京的时候,多少人瞧见了?这口口相传,你知道娘娘有一杆银枪有什么稀奇的?”
蒋瑛摸摸下巴,道,“这么说起来,奴才倒想起一件事来。奴才晚上喝多些水,又逢值夜,去小解的时候,好像看到了茹儿姐姐偷摸摸出了宫。奴才只是跟到了门口,瞧着茹儿姐姐往前走了一段,朝右边去了。”
右边是哪里。
蒋瑛不说。让人去猜。
猜到哪里,算哪里。
你说巧不巧,华羽宫离得不大远。就是出了门朝右边去。
前阵子裴兰刚和徐青芷吵了一架,没占便宜。宫里头的新人才知道裴兰原来是徐青芷的丫鬟,宫里头的老人也想起来,到底只是个丫鬟,在旧主跟前终究是抬不起头。
既然是丫鬟。当初全城百姓皆知的事情,她一个丫鬟就更清楚了。
说不定茹儿就是和裴兰合谋,来陷害徐青芷的。现在什么都没找到,就更能坐实徐青芷是被人陷害的。
蒋瑛不说破,胡说八道也是点到为止。
她心知,这宫里头的凶险,大家猜来猜去,听风就是雨。所以胡说八道也有胡说八道的好处。
“你胡说。小瑛子你胡说,我晚上根本没出去。沈大人,袁公公,奴婢说的句句属实。”
袁令本就不喜这种背主的奴才,皱皱眉,“与我说没用,我只看证据。反正银枪没搜到。沈大人,你去给皇上复命还是我去?”
沈墨道,“一起。”
“她呢?”
“先交辛者库,等皇上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