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朝廷多次暗中调查,都没发现镇北侯府与天玑阁二者有什么过深的联系,便没有深究。。这江云锦到底在做什么?谢溪行眸光幽深了几分。“时刻关注江云锦的动向,有什么事随时向我汇报。”“属下明白。”追风恭敬道。……何府.沐云轩江云锦查看着自己陪嫁铺子这几年的账册。这些陪嫁铺子,全都是京城极好的铺面,收入相当可观。但确没有多少进账,收入不是被何家之人挪用,就是各种何家宗亲赊账不还。
追风向谢溪行汇报了一些,抓捕朱雀的细节。
谢溪行摆弄着手中的茶盏若有所思。
追风汇报的这些,他能预料个七七八八,他此时心中关心着另一件事。
“送我去医馆的人,可查清楚是谁?。”
谢溪行对于此事一直耿耿于怀。
那夜他失血过多,躲进了一处胡同的草垛之中。
让赤霄回府报信。
谢溪行从小便对赤霄精心训练,除他之外,赤霄绝不会信任任何人。
更不可能暴露他的藏身之处,找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前去救他。
“那夜把您送到医馆的,是礼部员外郎何文远的妻子江云锦。”
谢溪行听到江云锦三个字诧异了一下,随后脸色微沉。
竟然是她。
江云锦是镇北侯府嫡长女,曾因才华名动京城。
不少京城达官显贵慕名追求。
只是老镇北侯害怕皇帝猜忌,将她下嫁给了一个从五品官员。
从那以后,江云锦便在京城销声匿迹。
江云锦救他,如果被皇帝知道。
以皇帝多疑的性格。
势必会猜忌护国公府与镇北侯府有所勾结。
甚至会想到护国公府与镇北侯府,也参与到了党争。
就连谢溪行第一反应都是。
江云锦是不是知道自己身份才救的自己。
镇北侯府是不是已经参与了党争,是否想通过此事拉拢自己。
不过这也解释了,赤霄为何会向江云锦求助。
老镇北侯极其爱狗。
赤霄便出自镇北侯府。
这样一来,赤霄会向她求救,貌似就说的通了。
只是,江云锦虽然只是一个从五品官员的妻子,但却是名门望族镇北侯。
这样一个女子怎会深夜在外游荡。
大虞律法规定,女子入夜不可出门。
“是否查出,她那夜去了何处?”
追风道:“去了嘉鱼居,具体做什么属下并未查明。”
“嘉鱼居即使是内卫,也渗透的不深。”
谢溪行眉头微皱。
嘉鱼居、天玑阁。
传闻镇北侯府与天玑阁颇有渊源。
虽然天玑阁并非是与朝廷对立的邪教组织,甚至曾多次帮助朝廷赈灾抵御外敌。
但皇帝不喜朝中之人,与江湖势力有瓜葛。
尤其是镇北侯府这种位高权重的名门望族。
只不过朝廷多次暗中调查,都没发现镇北侯府与天玑阁二者有什么过深的联系,便没有深究。。
这江云锦到底在做什么?谢溪行眸光幽深了几分。
“时刻关注江云锦的动向,有什么事随时向我汇报。”
“属下明白。”追风恭敬道。
……
何府.沐云轩
江云锦查看着自己陪嫁铺子这几年的账册。
这些陪嫁铺子,全都是京城极好的铺面,收入相当可观。
但确没有多少进账,收入不是被何家之人挪用,就是各种何家宗亲赊账不还。
上一世她觉得毕竟都是一家人,这些都无所谓。
这一世,每一个铜板,她都要让这些吸血鬼吐出来。
春雨这时跑了过来:“夫人,礼哥儿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食盒。”
“我说夫人正在休息,可他怎么都不肯走。”
春雨眉头皱成了一团,显然十分不喜欢礼哥儿。
对于礼哥儿会来找自己,江云锦并不意外。
她与礼哥儿做了十几年母子,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这孩子虽然才五岁,心思却比寻常七八岁的孩子还要深一些,有野心。
如今自己拒绝过继他,宗族也拒绝接纳他。
眼看成为嫡长子无望,礼哥儿肯定坐不住。
江云锦虽然对礼哥儿恨之入骨。
但也不得不承认,小小年纪便懂得隐忍,礼哥儿的确是个好苗子。
与其任由他快速成长,不如自己养废他。
“让他过来吧。”江云锦放下手中账本。
“夫人~”春雨有些着急,她本想着夫人会拒绝见礼哥儿,这样她就可以把礼哥儿赶走。
没想到夫人竟然要见他。
春雨觉得礼哥儿每次来找夫人,都会给夫人带来麻烦。
“好啦,快去吧。”江云锦看着春雨的表情笑道。
春雨极不情愿的将礼哥儿带了过来。
“夫人。”礼哥儿冲着江云锦行了一礼,声音软糯稚嫩,脸上还有些淤青,看起来十分惹人心疼。
江云锦并没有让礼哥儿坐下,而是让春雨把桌上的桃酥赏给了他。
礼哥儿看着眼前的桃酥,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这明显是赏赐下人的方式。
礼哥儿记得父亲第一次带他见夫人的时候,夫人明明满眼怜爱。
可自从那天父亲与祖母想让夫人过继他,夫人好像对他的态度就变了。
礼哥儿咬着嘴唇:“夫人,我听说您最近身体不适,我熬了些鸡汤给您。”
礼哥儿小心翼翼的拿着食盒,眼巴巴的看着江云锦。
“你熬的?”江云锦自然是不信,这么小的孩子怎可能会熬鸡汤。
“是……是的,也不全是,后厨的姨姨也帮了忙。”礼哥儿回的有些心虚。
“端上来我看看。”
春雨想去拿李哥儿手中的食盒。
但礼哥儿却灵巧的绕过春雨,拿着食盒快步到了江云锦面前。
不顾脸色tຊ难看的春雨,将食盒打开,小心翼翼的盛了一碗鸡汤,乖巧的递到江云锦面前。
江云锦接过汤碗,还没喝就闻出来是满香楼的鸡汤。
上一世,由于身体弱,江云锦十分爱喝鸡汤。
礼哥儿每逢有事求她,都会‘亲手’熬鸡汤给她喝。
那时,她因为极为宠爱礼哥儿,从未想过,那汤是买来的。
礼哥儿把鸡汤递给江云锦时,故意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但却十分做作。
表面上是想把手缩进袖口,实际上是想让江云锦注意到他手背上的烫伤。
原本苏浅浅只是想让礼哥儿带鸡汤来,让江云锦有些好感。
但礼哥儿曾看过一个画本子,里面有一段讲的是,一位公主亲手给皇帝熬鸡汤,不小心将手烫伤,皇帝大为感动。
所以礼哥儿决定效仿,偷偷跑去厨房,下了好大的决心,将手背贴在了一个滚烫的砂锅之上。
江云锦也的确注意到了礼哥儿手背的异样:“把你的手给我看看。”
“夫人……我的手没什么,您快趁热尝尝这汤。”礼哥儿虽然嘴上说没什么,却把手背完全露了出来。
稚嫩的手背上通红一片,上面还有一些渗人的水泡。
“这伤可是你熬汤时烫的?”江云锦看着礼哥的手,心中微惊。
这汤是满香楼的汤,那礼哥儿手上的烫伤就是故意烫的。
而且极大可能是,礼哥儿为了博取自己同情,自己烫的。
以何文远、苏浅浅对礼哥儿的宠爱程度。
绝对不可能故意把礼哥儿烫成这样。
小小年纪为了达成目的,就能对自己如此狠心。
这份隐忍,这份不择手段。
自己上一世,是培养出了一个怎样的魔鬼。
“夫人,您快趁热尝尝这鸡汤吧。”礼哥儿没有回答江云锦的话,脸上天真无比,一副自己的手没关系的样子。
这一幕,看的一旁的春雨都有些动容。
要不是知道礼哥儿的身份与何府的嘴脸。
春雨真会有些感动。
毕竟礼哥儿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春雨,去把我那些上好的烫伤药拿来,给礼哥儿包扎一下。”江云锦对着春雨道。
“夫人~”春雨有些不愿意。
江云锦示意春雨快去,既然打算亲自养废这孩子。
表面上的工夫,还是要做足的。
春雨嘟着小嘴,拿来了烫伤药给礼哥包扎。
礼哥儿疼的龇牙咧嘴,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手上的伤值得。
他鼓起勇气,看着眼前正在喝汤的江云锦。
“夫人,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