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武气不过,指着郑力喊,“他欺负江师姐。”郑力见人多势众,赶忙赔上笑脸,“误会了不是,我就是……就是跟江小师妹闹着玩呢。”宋佩儿冷笑一声,郭振直接拆穿他心思。“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想讹了江小师妹的灵石就跑,到时候陶老也拿你没办法。”“没有没有,真没有。”江月白咬着嘴唇,在陶丰年平静的注视下,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捏紧衣角低下头。陶丰年幽幽叹气,“忙完了回吧。”“等一下。”
忙了一个时辰,江月白头晕目眩,丹田里五行气旋暗淡无光。
灵气枯竭之感传来,正在施展的草木诀不可中断,她下意识的加快十指频率,压榨体内灵气。
十指陡然颤动,渴望成诀之念带动新生神识,将内部压力蓦地转化为外部吸力。
一丝丝翠绿光芒从四周幼苗中浮起,江月白感觉自己停不下来,十指搅起灵气漩涡,疯狂吸纳这些绿芒。
绿芒越积越多,在她掌心形成一颗花生米大小的绿珠。
轰!
灵气漩涡从指尖爆开,江月白踉跄一步,周身三丈之地内,幼苗干枯,风一吹便成了灰烬。
周围闲聊的几人骇然失色,见鬼一般盯着江月白。
此处灵田的主人郑力面如死灰,心疼的扑到灵田里。
“哎呀我的幼苗啊,你怎么搞的,让你给我修复幼苗,没让你掠夺幼苗生机啊!”
江月白捏着草木精珠茫然无措,她并非故意,只是刚才灵力枯竭压迫之下,不小心转了法诀,掠夺了幼苗中的草木生气。
她学草木诀时,陶丰年就跟她说过,草木诀有两种用法。
一个,可以摄取空气中的木灵气滋养灵植。
一个,可以掠夺草木生气用以除草,草灰做肥料,掠夺而成的草木精珠除了反哺灵植之外,还可用作炼制疗伤丹药的材料。
“这么多幼苗能打一百多斤麦子,你今天不赔我灵石休想走!”
郑力咄咄逼人,伸手讨要赔偿。
江月白不忿,“我灵力枯竭也是因为帮你修复幼苗,我未曾向你讨要辛苦钱,你倒要讹我?”
“怎么叫我讹你?你不也帮其他人免费修复幼苗了吗?怎么到我这里就要收钱?你是不是故意针对我?我哪里得罪你了不成?还是你仗着陶老撑腰跟我过不去?”
“你不讲理!”
江月白气急败坏,扭头看周围那些她帮过的人,那些人一哄而散。
“小小年纪草木诀用得不熟练就早说,打肿脸充胖子最后害苦我,我也不跟你多要,把先前我给你除虫的灵石还我,这件事我就不跟你计较。”
“泼皮无赖休要欺负我江师姐!”
石小武冲过来抓起泥巴砸向郑力,郑力灵气一震,泥巴反弹回去将石小武掀翻在地。
石小武哀嚎,江月白气愤。
“你他娘的找死是不是!”
郭振突然出现在郑力背后,一脚将人踹翻在地跌了个狗吃屎。
“郭老黑我跟你没完!”
郑力爬起催动法诀,陶丰年和宋佩儿走过来,郑力悻悻住手。
宋佩儿扫了江月白一眼,抿嘴摇头,走过去将石小武拉起,净尘术扫清一身泥巴。
石小武气不过,指着郑力喊,“他欺负江师姐。”
郑力见人多势众,赶忙赔上笑脸,“误会了不是,我就是……就是跟江小师妹闹着玩呢。”
宋佩儿冷笑一声,郭振直接拆穿他心思。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想讹了江小师妹的灵石就跑,到时候陶老也拿你没办法。”
“没有没有,真没有。”
江月白咬着嘴唇,在陶丰年平静的注视下,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捏紧衣角低下头。
陶丰年幽幽叹气,“忙完了回吧。”
“等一下。”
郭振喊住陶丰年,递给江月白十块灵石。
“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江小师妹刚才帮忙修复我地里幼苗,我看过了,活干得漂亮,来年少说也要多收一成灵麦,咱不能亏心,叫江小师妹出了力还受委屈,该给的灵石还得给。”
江月白只觉那些灵石光芒扎心刺目,摇头后退不肯收。
陶丰年伸手接过,郭振厉目扫视其他被江月白帮过的人。
那些人心中不快,但也不敢放肆,只能不情不愿的取出灵石交到陶丰年手中。
陶丰年拿了灵石走在前面,江月白对郭振和宋佩儿颔首示意,快步跟上去。
一路上,陶丰年一言不发,气息沉沉,江月白远远跟着,没敢靠近。
回到院中关上门,江月白才走到陶丰年面前。
“爷爷,我错了。”
陶丰年咳了几声坐下来,捶打膝盖,眼也不抬。
“错哪了?”
江月白耷拉着脑袋,蔫巴巴的背诵。
“升米养恩人,斗米生仇人。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渴时一滴如甘露,醉后添杯不如无。待人而留有余不尽之恩,可以维系无厌之人心,御事而留……”
“行了,既然你都知道,今日又为何要那般?”
江月白头一抬,“我那是被吕莹气昏了头!”
陶丰年拧眉,“吕莹?”
江月白点头,说起跟吕莹吵架的事情,说着说着又委屈起来。
“我是隐瞒了自己何时突破,但我修炼到练气三层是昨天的事情,在这之前我根本就没骗过她,我也没笑话她,她凭什么讨厌我,说我是骗子?”
陶丰年好整以暇,反问道,“那吕莹又为什么一定要喜欢你?”
江月白一噎。
“丫头,吕莹厌你,是她的自由,你若改变不了,就得接受。”
“爷爷你怎么能这样,你就不能说吕莹不跟我做朋友是她的损失吗?”
“是不是损失也是她的事,你不能有这样的心思,否则你会生执念,沉浸在你跟她的差距中患得患失,她若无法超越你,你自优越着,她若有朝一日胜过你,你的信念顷刻就会崩塌。”
江月白懵懵懂懂的点头,好像是这样,她先前在地里忙活,心中想的都是吕莹不如她的地方,想吕莹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讨厌她。
越想越气!
“你无法让世人都喜欢你,他人也没有义务一定要喜欢你,就像你适才在田间,做了那么多事,有些人依旧不会感激你,所以不要在意他人好恶和看待你的目光。”
“他人厌你,你还是你,你无需改变讨好,取悦自己,每一日都是满足欢喜,明白了吗?”
“嗯,我懂了,但是吕莹……是我隐瞒在先,而且我今天对她说了很过分tຊ的话,我也有错。”
江月白想起上次吕莹护她受伤,心里就过意不去。
陶丰年揉揉江月白脑袋,“你若觉得她值得你付出真心,便去,不必瞻前顾后,顺应自己内心,只是无论结果如何,你都要坦然接受。”
江月白点头如捣蒜,心中郁结消散,嘴角重新上扬,凑上前去扯住陶丰年袖子晃了两下。
“爷爷,既然我都知道错了,刚才的灵石能不能还我,我想买点东西,一来给吕莹道歉,二来还想去感谢黎长老,要不是他指点我,我修为不会进步这么快。”
“就没有爷爷的份?”
“有的有的,自然是有的。”
陶丰年失笑,把一包灵石按在江月白怀里,小丫头的脸一瞬明媚。
“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咱们去南谷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