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有些走远的思绪,顾予初看向谢怀瑾的眼中多了几分冷漠:“且不说后来的事,梦中你给予我的那两年牢狱之灾,也实在令我记忆犹新。”“被关进了刑部的大牢,便没有什么王公贵族和平民百姓之分。狱卒眼中,左不过都是些可以任他们随意摆弄的将死之人罢了。”“第一年,他们似是顾忌我身上没有被降下明确的罪责,哪天出去了找他们麻烦,只是把我关在天牢深处最黑最小的那个单间……除了犯人受刑时的惨叫,我听不到任何声音,也见不到光。”
收回有些走远的思绪,顾予初看向谢怀瑾的眼中多了几分冷漠:
“且不说后来的事,梦中你给予我的那两年牢狱之灾,也实在令我记忆犹新。”
“被关进了刑部的大牢,便没有什么王公贵族和平民百姓之分。狱卒眼中,左不过都是些可以任他们随意摆弄的将死之人罢了。”
“第一年,他们似是顾忌我身上没有被降下明确的罪责,哪天出去了找他们麻烦,只是把我关在天牢深处最黑最小的那个单间……除了犯人受刑时的惨叫,我听不到任何声音,也见不到光。”
“那样的孤寂和恐惧足以把人熬疯,我能撑下来,全靠幻想着你能早日消气,接我回家。”
“但我没等到你,等到了第二年。狱卒说贵人特意交代了,我坐牢的日子也不能过得太舒坦,要给我点苦头吃吃。”
听到这里,谢怀瑾已经对顾予初的经历感同身受般,眼中出现了一些痛苦破碎的光。
他有些想打断她,不是他不忍再听,只是不想顾予初这样自虐一般,逼迫自己详细回忆那些折磨。
可是顾予初不管他,还在语调不急不慢细细叙说。
“于是他们开始对我动刑……虽然不至于断手断脚,可牢中折磨人的刑罚有的是。”
“白日里,他们用各种鞭子在我身上留下细碎的伤痕。到了夜里,我鼻中是自己周身经久不散的血腥气,耳边是周围死刑犯那些肮脏下流的调笑。”
“我很怕,怕有一天我真的就被扔给了这群亡命之徒糟蹋……而我连自己寻死的机会都没有。”
“好在,就在我快绝望的时候,这回我终于等到了你……”
说到这,她话音中不自觉带上了点哽咽。
强自压下泪意,待平复了些许,她最后道:“后来的事,我先前已经告诉过你了。”
“皇叔若果真相信梦中经历,因为愧疚想要弥补我,就请再也不要靠近我。”
这回换成了谢怀瑾感到心头窒闷。
顾予初的这些话,太详细太生动,并不像只是单纯梦中所历。
反而像是真的度过了这样切实两年痛苦的日子。
她这般怕他、抗拒他、想远离他,谢怀瑾也能理解了。
可梦中顾予初满眼的信任依赖实在令他贪恋,就像一场他错过便不会再有的人生奇景。
他并不想就这般轻易放手。
谢怀瑾向顾予初展露出前所未有的郑重,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可信:
“虽然我现在没有证据,但我向你保证,这些事背后的人一定不是我。”
顾予初却无动于衷,淡淡扔给他一句:“没有证据,我要如何信你?”
此时车外喧嚣渐消。
探身看了眼车窗外,原来是夜色已深,游人各自家去。
顾予初捡起疏离的礼貌笑意:“且当我们都是黄粱一梦,莫要再强行牵扯了。”
“谢怀瑾,就此别过吧。”
她的态度太坚决。
谢怀瑾也不想把人逼急了闹出什么岔子。
只得在临别时向顾予初许诺强调:“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
最后,他颓然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