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不能再接近那个三少爷!云筝又翻了个身,用被子将自己裹紧。忽的,外面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她以为是下半夜要下雨,外头在刮风,正在纠结要不要起身关窗。谁知下一刻,床帘被掀开,一只大手忽的从后搂住了她的纤纤细腰。云筝大惊失色,“啊!”陆行舟轻车熟路地捂住她的嘴,仿佛这个动作早已做过无数次似的。“小娘,是我。”云筝:“……!”他…他怎么又来了!等到她稍微平复些了,陆行舟才松开了捂住她的手。
看着面前这小丫头畏畏缩缩的模样,陆行舟浓眉轻挑,“地上难道有元宝捡,走路也盯着?”
云筝今日来找大夫人无功而返,本就懊丧。
现下听到陆行舟的讥讽,不禁咬了咬唇。
刚想回嘴,忽的想到,大夫人不帮忙,或许可以问问三少爷?
不过这念头才将冒出,一想到自己要与他保持距离,又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三少爷是来寻夫人和赵小姐的吧?那快些进去吧,妾身便不耽误您的功夫了……”
陆行舟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云筝如同一尾灵活小鱼,一溜烟的跑了。
“……”
这小丫头现下逃跑的身形倒是越发熟练了。
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直到那抹身影走远,陆行舟才收回视线。
走进屋中,便听见赵氏还在与赵明月说方才的事儿。
“那九姨娘还真是拎不清,那样的人,何必让侯府出手,真是小门小户,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赵明月眼中明显流露着不屑。
与云筝那样的人同处一室,她觉得自己的身价都被拉低了。
“好了,不说她了。”
赵氏抬起帕子掩唇,连忙给赵明月使了个眼色。
赵明月愣了下,待回过头见到陆行舟进来,立马收起了自己脸上的鄙夷,换做一副娇俏模样。
“行舟哥哥,你来啦!”
陆行舟神情淡漠地嗯了声,找了把椅子坐下,随口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不就是那个九姨娘,方才她为她那个杀了人的姐夫求情,想让姑母去京兆府捞人呢。”
这话让陆行舟有些意外。
没想到那个小娘子进侯府这般久了,居然还在为之前那个家的事儿操心。
“三少爷,你说这九姨娘是不是蠢,这种事儿换做谁都不想沾边,她倒好,巴巴凑上去,还嫌自己身上不够骚。”
赵明月边说,还捏着鼻子在眼前抬手挥了挥。
仿佛眼前真的有一阵恶臭。
陆行舟并未说话,只是扯了扯嘴角。
原来她方才在外面红着一双眼,是因着这事儿被骂了?
还真是个……
小傻子。
-
“啊切——”
倚梅园里,云筝打了个喷嚏。
“主子,莫不是着凉了?”小桃担心问。
“没事。”
云筝勉强挤出一抹笑意。
在大夫人那边吃了教训回来后,她更是心不在焉。
小桃特意让厨房做了些她喜欢吃的菜式,她也只吃了几口便放了筷子。
“主子,您再吃点吧!”
本来自家主子便瘦,要是再不多吃点,身子垮了怎么办。
云筝却是笑笑,摇头道,“我今日没什么胃口,你若是饿的话,把这些吃了吧。”
说完,她起身回了房间。
转眼入了夜,沐浴过后,小桃进来为她熄灯,顺便关上了窗户。
“开着吧,屋里有些闷。”
云筝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看向小桃。
小桃手一顿,“天气冷了,外头寒气灌进来,主子您着凉了怎么办?”
“那就开一条缝吧。”
“是。”小桃听了她的话。
待熄了灯,小桃毕恭毕敬退下。
云筝躺在昏暗的床帐里,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知道大夫人说的没错,朱炳刚那般的人不值得救。
但……阿姐那个人死心眼啊!
换做是自己,早就拿了银钱,蹬了狗男人,带着女儿自在度日了。
可阿姐从小被舅父和陈氏打压惯了,性子柔弱,完全立不起来,只一味知晓夫为妇纲,三从四德……
云筝心里巴不得朱炳刚早些死了,但又实在可怜刘秀儿和三岁的小朵。
可今日大夫人摆明不会帮她,她又还能去找谁呢?
这时,她脑中突然闪现出了陆行舟的那张俊脸。
念头想起的刹那,又被她摇头否决了。
不行不行!
都说了不能再接近那个三少爷!
云筝又翻了个身,用被子将自己裹紧。
忽的,外面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她以为是下半夜要下雨,外头在刮风,正在纠结要不要起身关窗。
谁知下一刻,床帘被掀开,一只大手忽的从后搂住了她的纤纤细腰。
云筝大惊失色,“啊!”
陆行舟轻车熟路地捂住她的嘴,仿佛这个动作早已做过无数次似的。
“小娘,是我。”
云筝:“……!”
他…他怎么又来了!
等到她稍微平复些了,陆行舟才松开了捂住她的手。
坐在床边的木凳上,他双手环胸,“小娘这是怎么了,半夜睡不着,难不成是深夜寂寞,等着有缘人来解闷?”
云筝面红耳赤,伸手攥紧了身边的被褥。
“三少爷切莫胡说!”
“难道还在为你那表姐的事忧心忡忡?”
此话一出,云筝有些意外。
他如何知道此事?
陆行舟高大的身躯往前倾了些,一双眼睛狡黠地看着她。
“不如这样,你若是求求我,我心情好了,便帮你把这事儿处理了如何?”
云筝一怔。
他大半夜过来,是主动伸出橄榄枝?
不不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既然早已说好了不再接近他,此时就应该划清界限才对。
“多谢三少爷好意,但不必了。”
云筝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严肃道:“还请三少爷赶紧离开,若被旁人发现,对谁都不好!”
她语气清冷而坚定,陆行舟浓眉拧起。
他大半夜的,冒着寒风,主动过来帮她,她却半点不领情?
还真是不识好歹。
“你可想清楚,若无人相助,你那表姐夫就等着死吧!”
云筝咬唇。
她当然知道这可能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但与陆行舟交易,无非是在与虎谋皮,稍不留神自己便会搭进去。
她的确想帮表姐,却不代表要把自己搭进去。
见这小女人咬着唇瓣不说话,看样子是心意已决。
陆行舟后槽牙一阵发痒。
半晌,他怫然起身。
“不识抬举的傻子!”
就如来时一般,陆行舟又从窗户处闪身消失。
云筝顿时觉得自己浑身都没了力气,瘫软下去。
待到反应过来他最后那句话。
她咬牙气结。
她若是不识抬举的傻子,那他就是不知廉耻的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