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栖那一句温温淡淡的‘崇曦’让男人有片刻的失神。从前,那人也是这般淡淡的唤着他,不骄不躁,声音婉转如低回的琴曲,让人心生宁静。后来再见,却是在大殷,他成了阶下囚,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只是,她不记得他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如其他人一般羞辱他,反而……没等崇曦回答,顾南栖又道:“因为,殷暮商被怀疑了血脉,所以帝王才将他置于死地,凭我几句美言,救不了他。”若这么简单,她还需苦恼么?
心下疑惑,即便再如何不愿,崇曦也忍耐着。
“上卿可是心情不好?”
顾南栖点了点头。
她好能好么?殷暮商马上便要被赶往云姜了。
崇曦沉吟了片刻,突然劝解道:“上卿不必忧心,你经历的那些忧心、伤痛之事,会让你变得更强大。”
闻言,顾南栖突然就笑出了声。
崇曦眸色淡淡的望着顾南栖。
他从不会安慰人,可今日,却不得不昧着良心安慰这顾南栖,即便知道,这奸佞根本就不会真的有忧心之事。
果不其然,笑的如此……惹人厌。
笑过了,顾南栖眉眼淡淡的看了一眼崇曦,“你绝对是在胡扯,那些事让我变得像个小丑倒是真的。”
“……”本以为顾南栖笑过之后便是一脚踢翻桌子,然后再将自己折辱一顿,谁知道,竟是这样一句。
一时之间,崇曦还有点不知道怎么接了。
顾南栖收敛了几分笑意,“你来找我什么事儿?”
崇曦淡淡的看了顾南栖一眼,“我想求你救一人,我愿……”
“救谁?”
不等崇曦把话说完,顾南栖便询问出声。
后者一怔。
他不先与自己谈好条件么?
“救谁?”
见崇曦迟迟不答,顾南栖又催促了一遍。
“殷暮商!”抬眸,崇曦直视着顾南栖,坚定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夜晚的月光透过朱色的窗扉,落于桌案,闲逸清远,只一个瞬间,于顾南栖来说,光阴好似流淌了悠悠千年。
案几上,一支不知名的清雅花枝安于瓶内,微微倾斜,道不尽妩媚风流。
顾南栖嗓音带着几分沙哑,低声问道,“为何?”
崇曦直言不讳:“我曾在战场与大殷长公主有过一场较量,她救过我一命。”
闻言,顾南栖一愣。
那些她几乎都已经不记得的事儿,突然浮现在了脑中。
她突然就笑了。
真是讽刺,有血缘关系的兄弟,父皇,个个将他们母子三人往绝路上逼,而舍身搭救的,竟是曾与自己有过一战的大盛质子。
当真是讽刺。
见顾南栖神色似有动容,崇曦连忙道:“上卿深得大殷皇帝宠信,若你开口,定能免了殷暮商云姜之行,我愿……”
崇曦狠狠心,坚定的吐出一句:“愿一切听从上卿指令。”
顾南栖摇了摇头,“崇曦,你可知大殷皇为何将殷暮商赶往云姜那个必死之地?”
顾南栖那一句温温淡淡的‘崇曦’让男人有片刻的失神。
从前,那人也是这般淡淡的唤着他,不骄不躁,声音婉转如低回的琴曲,让人心生宁静。
后来再见,却是在大殷,他成了阶下囚,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
只是,她不记得他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如其他人一般羞辱他,反而……
没等崇曦回答,顾南栖又道:“因为,殷暮商被怀疑了血脉,所以帝王才将他置于死地,凭我几句美言,救不了他。”
若这么简单,她还需苦恼么?
闻言,崇曦眼底划过一抹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