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沈枝绵笑出声,而后伸手轻抚石碑上的字,停在宋承阳三个字上收了笑低低呢喃道:“怎么那么大个人就剩这小小的一方盒子了。”“辰阳,我打算回老家了,那里有我所有好的不好的回忆,但我还是想回去。”“和你约定的事我都做到了,但有一件事我可能做不到了,不能做你嫂子了。”2“还是想念你话特别多的时候,现在都不会理我了。来我梦里找我玩一玩吧,没有你我太孤独了。”“我看不见了辰阳,其实我很害怕,但好像没人可以说。”
离开前沈枝绵又去了趟墓园,出租车司机见她一个小姑娘又看不见,还到墓园来顿时脑子里脑补出了一出大戏。在她下车前生怕她想不卡似的出声询问:“小姑娘,需要我在这等你吗?这里太偏了,出来不好打车呢,不收你钱。”
沈枝绵掏出陈温给她配的导盲棍下了车后对司机道:“不用啦,谢谢您,我来看我朋友可能会要待很久。”
司机师傅不再说什么,沈枝绵便不太熟练地敲着导盲棍走了。宋承阳的墓在第七排第十三个,沈枝绵七年里来过很多次,熟悉到哪里的砖裂开都一清二楚。
她敲打着数到第十三座后和往常一样靠在墓碑旁坐下,缓了片刻后才开口道:“辰阳,我拿到了奥运冠军了,厉害吧,你要是还在肯定比我厉害。”
说着陷入了回忆。
“辰阳!你说我们以后能不能成为鸣飞哥哥那么厉害的人?”小沈枝绵带着些憧憬的问道。
“当然,我会比我哥还厉害的!”宋承阳眉飞色舞道。
“不可能,鸣飞哥哥是最厉害的!”小沈枝绵反驳。
宋承阳捏着小沈枝绵的婴儿肥佯装生气道:“小枝绵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谁才是你最好的朋友呀!”
想到这沈枝绵笑出声,而后伸手轻抚石碑上的字,停在宋承阳三个字上收了笑低低呢喃道:“怎么那么大个人就剩这小小的一方盒子了。”
“辰阳,我打算回老家了,那里有我所有好的不好的回忆,但我还是想回去。”
“和你约定的事我都做到了,但有一件事我可能做不到了,不能做你嫂子了。”2
“还是想念你话特别多的时候,现在都不会理我了。来我梦里找我玩一玩吧,没有你我太孤独了。”
“我看不见了辰阳,其实我很害怕,但好像没人可以说。”
……
沈枝绵絮絮叨叨的话绕了个圈就这么消散在风里,除了她自己再不会有人听到。
‘笃笃笃’沈枝绵敲着导盲杖一步一步的离开了,墓园回归了寂静。
风像怕惊扰到沉睡者似的,轻缓地抚过每一块墓碑,只在经过一块时发出‘叮铃’声,一块在阳光下闪着光的金牌挂在上头。太阳下仿佛能看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咧着嘴恣意地笑着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金牌。
沈枝绵出墓园时出租车司机还没有离开,见沈枝绵出来忙摇下车窗探出头问道:“小姑娘,回去吗?”
沈枝绵没想到他在这里等了这么久,连声道谢后才上了车。
“小姑娘,回上车的地方吗?”司机师傅边开车边问道。
“不了,去火车站吧。”沈枝绵思索片刻后道。
“啥都没拿去火车站接人吗?”司机师傅从反光镜里看了沈枝绵一眼不解问道。
“不,回老家,好久没回去了。”沈枝绵回道。
回基地她是不再敢了,没和陈温打呼呼便不告而别,不敢想被他抓到该被数落成什么样。
到车站后热心的司机师傅还帮沈枝绵叫来了车站的安保,叮嘱他们帮自己买好车票才离开,沈枝绵下车时趁司机师傅不注意偷偷塞了两百块现金在车上,善意不该被消费。
等车的间隙沈枝绵的电话响了,她想不到谁会给自己打电话,但还是接了。
“喂?”
“沈枝绵,你在哪?”对面宋鸣飞沉声问道。
“我不在A城了。”沈枝绵握紧手机小声道。
“那你去哪?你能去哪?”宋鸣飞皱眉有些生气,沈枝绵已经没有家人了,眼睛又看不见,他真不知道沈枝绵能去哪。
“你不要管了,我不想待在A城了,我能照顾好自己的,也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沈枝绵说完便挂断了,她不敢再听宋鸣飞的声音。
“开往C城的列车即将进站,请做好接车准备,上下列车时请先下后上,注意站台于列车之间的缝隙。”
随着播报声列车进站,沈枝绵头也不回地登上了离开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