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们讨论起她以往没参与过的赛事,她才自觉起身离开。沈枝绵本想出去透透气,却看见宋鸣飞和肖雪玲在走廊转角说话。“我知道沈枝绵这次选拔赛拿了第一,但你能保证她上了赛场也能发挥的这么好吗?”肖雪玲分析着利弊,难掩傲气:“你也说过,她的心态和技巧远不如我,一个大赛经验几乎为零的新人,怎么能担当大任?”灯光昏暗,宋鸣飞神色难辨:“我也希望你参加比赛,但你旧伤未愈,最后结果还是要等上面通知。”
选拔赛的结果很快出来了,除了没有参赛的肖雪玲,沈枝绵断层第一。
望着排名表,沈枝绵心中五味杂陈。
赢得选拔赛第一,代表她离奥运会的冠军的又近了一步,但这一步她迈了七年。
这时,宋鸣飞吹响口哨,敲了敲手上的文件:“赛后聚餐,吃完后都给我加练,备战奥运!”
场馆内登时响起一片哀嚎。
“宋教练,咱们都练了三个月了,能不能放两天假休息休息啊?”
“鸿门宴,我就知道这是鸿门宴,要是这顿不吃,是不是可以不用加练?”
“如果雪玲姐在这儿,宋教练肯定不会这么‘铁石心肠’。”
除去平日沉默寡言的沈枝绵,队里六人嚎出了千军万马的架势。
沈枝绵看着人群中熟稔着和队员们笑闹的宋鸣飞,目露涩然。
他对其他人从来都是笑脸相迎,唯独对她,冷的像块冰。
即便对她笑,也只停留在表面。
因为宋承阳是一根横在他们中间的刺,她试图向他走近的每一步,都会让这根刺都会扎得更深。
又或许就是该捂好心意,不打扰才是一名合格的暗恋者该做的。
沈枝绵安慰好自己,习惯性地想拒绝这次聚餐。
可宋鸣飞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一记冷眼甩来:“这次聚餐不许请假。”
沈枝绵一噎,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
傍晚,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烤肉店。
饭桌上,队员们全程打着鸡血闹腾得很。
沈枝绵还是老样子一个人待在角落默不作声,低头细细地吃着东西。
直到他们讨论起她以往没参与过的赛事,她才自觉起身离开。
沈枝绵本想出去透透气,却看见宋鸣飞和肖雪玲在走廊转角说话。
“我知道沈枝绵这次选拔赛拿了第一,但你能保证她上了赛场也能发挥的这么好吗?”
肖雪玲分析着利弊,难掩傲气:“你也说过,她的心态和技巧远不如我,一个大赛经验几乎为零的新人,怎么能担当大任?”
灯光昏暗,宋鸣飞神色难辨:“我也希望你参加比赛,但你旧伤未愈,最后结果还是要等上面通知。”
肖雪玲抿抿唇,话锋一转:“我想拿到这次大赛冠军,实现三连冠后就退役。”
顿了顿,悄然而起的深情让她温柔起来:“那时我就不是你的队员,我可以正大光明站在你身边了。”
听着这些话,沈枝绵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
这样温情的画面,却让她觉得格外刺眼。
肖雪玲和她一样,追逐着冠军和宋鸣飞。
也和她不一样,因为肖雪玲已经是冠军,和宋鸣飞也是所有人心中的天作之合。
两人只是碍于教练和队员的关系,一直没有捅破窗户纸。
沈枝绵忘记了呼吸,当事人般不安等待着宋鸣飞的回应。
没想到林晓月扯着嗓子喊了声:“枝绵,过来合照啊!”
沈枝绵回过神,忙要后撤,却被宋鸣飞的视线抓个正着。
那古井无波的目光仿似一滩死水,和刚刚看肖雪玲的眼神弋椛判若两人。
宋鸣飞让肖雪玲先回去,肖雪玲也没说什么,只看了沈枝绵一眼便走了。
那一眼轻飘飘的,又仿若是化成实质的大山压的沈枝绵喘不过气。
毕竟她们不只是队友,还是对手。
等狭窄的空间只剩两人,沈枝绵才正视面前的男人:“我已经做了七年替补,这次我想上场。”
宋鸣飞蹙起眉:“比赛不是儿戏,一旦出现差错,丢的是国家的脸,别让他人为你的失误买单。”
说完,他再次与她擦肩而过。
沈枝绵垂下眼帘,不甘和苦涩翻涌。
难道在宋鸣飞心里,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超过肖雪玲吗?
又或者,他暗藏了自己的私心?
沈枝绵站了很久,最后一人先离开了。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曾经和宋承阳每天跑步经过的城南大桥上。
远处的大厦正在轮番播报着奥运会的信息,曾经的冠军身影一一闪过,包括宋鸣飞。
晚风擦过的脸颊,她深吸口气,再次坚定心中信念。
她也有抱负和追求,她想站在最高峰让世界看见她,也想让宋鸣飞看见。
下一秒,沈枝绵跨过围栏。
伴着天空的烟花,她打开双臂踮起脚尖,蓄力起跳!
空中绷直的身体完美的三周半转体空翻,入水声融进烟花的爆炸声中,水花甚至不及江鱼翻腾来得大。
江中万千生物,都是她的观众。
之后几天,沈枝绵魔怔似的练习着空中三周半转体,也不去管频繁的练习这个动作对身体的损耗有多大,好似将每一跳都当做生命的最后一跳。
直到这天,她刚结束训练,林晓月匆匆跑过来:“枝绵,出大事了!”
沈枝绵愣了愣,游到岸边:“什么事?”
林晓月直接把手机怼到她面前,是一条爆火的短视频。
而短视频的标题竟然是——黑幕!替补沈枝绵为登赛场,恶意残害跳水女皇肖雪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