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肆一时不适应这么亲昵的动作,但又不好拒绝余之秋,只好僵硬着身体让她挽着。余之秋察觉到颜肆的僵硬,抛出话题转移颜肆的注意。“我叫余之秋,你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吗?”颜肆不自在地挠头,回道:“我,我叫颜肆,颜色的颜,肆意的肆。”“颜肆。”余之秋将颜肆的名字辗转在唇间,随即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嗯我记住了,会一直记住的,颜肆。”颜肆心中异样更甚,好怪,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来了,但她却琢磨不出其中的异样。
余之秋做了个噩梦,梦中自己被无数黑影团团包裹住往下坠落,她挣扎,她呐喊,却无济于事。
只能无助地感受着自己被坠落泥潭,冰冷刺骨的泥潭水刺激着余之秋麻木的神经。
她放弃了,就这样吧,挣扎也不过是徒劳,就这样绝望的沉沦吧,带着早已泯灭的希望,深陷泥潭。
眼前的景象最终被泥潭侵蚀,余之秋绝望地闭上眼,她好想有个人可以拉自己一把,带自己逃离这肮脏不堪的泥潭。
升起的手臂逐渐垂落,余之秋的意识马上要消散时,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那只手比这刺骨的泥潭水还要冰冷,余之秋睁开沉重的眼睛,看到了一张青灰色的艳丽小脸,非人的肤色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相反地,她发着光,从她的周身开始,混浊不堪的泥潭水变成清澈的潭水,余之秋被带离了深潭。
身下刺骨的潭水变成了生机盎然的草原,余之秋的手被握住,明明握住自己的手冰冷无比,但余之秋却安心无比。
随之更安心的,是那句如图救赎灵魂的话语。
“你安全了。”
是啊,我安全了。
神明,真的来救我了。
手腕上冰冷的触感消失,余之秋也悠悠从梦中转醒。
她很久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余之秋察觉到自己手中紧攥着的卫衣,衣服上花花绿绿的图案迷了余之秋的眼,不顾衣服上沾到了些许血迹,余之秋将这件卫衣紧抱在怀里,似乎想在这件衣服上得到些许安全感。
颜肆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颜肆手里拿着衣物,一时踌躇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余之秋也察觉出门口有人,看到是颜肆后,她眼里似乎有星星,朝颜肆伸出双臂。
“抱抱。”
她在向颜肆索求拥抱。
余之秋本就没有穿衣服,她这一动作,衣服被子纷纷从她身上滑落,春光瞬间裸露在外。
颜肆眼睛瞪的老大,急忙过去将自己手中的衣服就往她身上套。
“走,走光了啊啊啊。”
而余之秋也像个布偶娃娃一样,任颜肆摆布。
给余之秋套好衣服后,见到春光不再外泄,颜肆如释重负的舒口气。
见宽大的卫衣将余之秋瘦削的身躯包裹住,颜肆不禁生出几丝怜惜。
而余之秋被颜肆穿好衣服后,就一把抱住颜肆的腰身,怎么说也不松开。
颜肆欲哭无泪,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她本来是想拿回自己的痛衣溜走的,虽然是颜肆救了她们,但她毕竟是只丧尸,害怕引起恐慌就不好了。
颜肆无奈,只好像给小猫顺毛般轻揉她的发丝,道:“我是个丧尸,你不怕我吃了你吗?”
余之秋摇头,声如细蚊的话传到颜肆耳边:“不怕,就算你是丧尸,我也不怕,你就是我的全部,就算你想吃掉我,我也情愿被你吃掉,我甘之如饴”
听到余之秋的话,颜肆貌似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那个感觉。
颜肆打哈哈,轻拍她的后背,安抚道:“我可是文明好丧尸,只吃晶核不吃人。”
又好一阵温声细语的安抚,颜肆才从余之秋怀抱中脱身。
颜肆将手中的裤子递给余之秋,说:“先穿上吧,一会出去和大家集合。”
余之秋接过裤子,不等颜肆转身回避,她就当着颜肆的面光着屁股穿上了裤子。
颜肆哑然在原地,这姑娘是真不把我当外人啊。
余之秋穿好裤子,抱着颜肆的痛衣挽上她的手臂,眼中满满是对颜肆的依赖。
颜肆一时不适应这么亲昵的动作,但又不好拒绝余之秋,只好僵硬着身体让她挽着。
余之秋察觉到颜肆的僵硬,抛出话题转移颜肆的注意。
“我叫余之秋,你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颜肆不自在地挠头,回道:“我,我叫颜肆,颜色的颜,肆意的肆。”
“颜肆。”
余之秋将颜肆的名字辗转在唇间,随即绽放出明媚的笑容。
“嗯我记住了,会一直记住的,颜肆。”
颜肆心中异样更甚,好怪,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来了,但她却琢磨不出其中的异样。
但眼下颜肆只能将那奇怪的异样抛之脑后,颜肆示意余之秋将痛衣给她:“我得走了,不能一直留在这里,你快去广场上和幸存的人集合吧,对了你们可不要向外透露我的信息,我可不想被抓走做切片研究。”
余之秋听到,眼里的光暗了暗,手不自觉的抓紧颜肆的手臂,说:“你要走?那可不可以带上我,让我留在你身边。”
面对少女不舍真挚的请求,颜肆一时犯难,她为难道:“这,这不行的,我每天要去很多地方,这些地方很危险的。”
余之秋听到颜肆的拒绝,抓住颜肆手臂的手微微颤抖,颜肆察觉不对,发现余之秋已经红了眼眶,眼看就要落泪,颜肆瞬间抓马。
要哭了要哭了,该怎么哄怎么哄。
颜肆灵机一动,将余之秋一把揽进怀里,轻抚道:“别哭别哭,我是真的不会哄人,你跟在我身边是真的很危险的,你和这里的幸存者们抱团活下来的几率更大。”
见余之秋只是在颜肆怀里微微啜泣,颜肆叹气,放开余之秋狂揉她的脸。
“别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这样吧。”
颜肆从包中左掏右翻,拿出一只十厘米棉花娃娃,并将其交给余之秋。
“这是我的珍宝哦,是我最喜欢的角色,现在我将这个娃娃送给你,代表我的幸运符哦。”
余之秋抹去眼角的泪水,从颜肆手里接过棉花娃娃细细端详。
娃娃表情木讷,脸上毫无表情,但摸起来却给余之秋带来丝丝暖意。
是娃娃的主人给她带的。
余之秋将娃娃放在心口,脸上还残留着泪珠,她重扬起笑颜,说:“我会好好珍藏的。”
颜肆拿回自己的痛衣,又被余之秋抱着诉说了许多话,颜肆才得以离去。
望着身后的居民区,颜肆挥手转身离去:“要活下去啊,余之秋。”
————
广场上,余之秋似有心灵感应般,向颜肆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又反过神来,她举起手中缴获的砍刀,号召女人们动手,她们终于不用整日裸露身体,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猪圈”,整天遭受折磨,现如今她们穿戴整齐,每个人都面露愤怒和解放的释然。
广场上除了女人们,还有七八个被绑成粽子的男人。
这是颜肆在余之秋昏睡时,从居民区揪出的剩余臭虫。
男人们见女人们要对自己动手,有的痛哭求饶,有的放声大骂。
余之秋眼神一凛,将砍刀一下砍在痛骂的男人脖子上。
现场陷入死一般寂静,鲜血溅在余之秋瘦削的脸上,她嫌恶的伸手抹去,开始号召在场的所有人。
“现在,大家排好队一人对这些畜生砍一刀,把我们这些天所受的屈辱,折磨,伤害全部还给他们。”
余之秋的声音感染了在场所有人,她们一刀刀砍在男人身上发泄自己的怒火,男人们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弱。
余之秋看着眼前血腥的画面,浑身的血液逐渐沸腾,心底里涌出一股兴奋的快感,她每砍男人一刀,这快感就更加强烈。
她越砍越癫狂,癫狂地发笑,像一个疯子。
直到所有男人都被砍成肉泥,余之秋仍在癫狂地发笑,他身上沾满了血液,宛如从血狱里出来的恶鬼机械重复砍人的动作。
她癫狂的模样吓坏了在场所有人,直到一个胆大的妇女上前拉住她。
“好了小秋,他们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余之秋渐渐回了神志,看到自己做了什么,她不但不感到害怕,反而笑得更大声。
她扔下手中的砍刀,对着众人道:“这里血腥味太重很有可能引来丧尸,给大家两个小时时间收拾,之后小区门口集合离开这里。”
所有人听到,都默默回去收拾,没有人问余之秋之后要去哪里,在如今这个世道,能活下去都是种奢望。
颜肆走出居民区后,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心头那股劲消散之后,颜肆才逐渐意识到,她真的杀人了啊喂。
尖厉的指甲刺穿敌人咽喉的触感还历历在目,粘稠的血液刺激着颜肆的理智,引诱着她成为一头嗜血的怪物。
这种不受掌控的感觉是真不好受,看来自己的意志还是太薄弱,虽然颜肆还存有意识,但身为丧尸的她还是会被鲜血引诱,啃食血肉,是丧尸的本能,颜肆能当场没有失控还真是幸运。
想起那时的情况颜肆还是心有余悸。
天逐渐暗了起来,办完这件事几乎花了颜肆一天的时间。
颜肆叹气,这点时间就算她是飞毛腿也赶不过去同心桥了,看来今天的看日落计划泡汤了。
没关系,明天看照样也可以,正好趁这段时间把沾了血迹的衣服洗了。
颜肆安慰好了自己。
但颜肆很快就悲催地发现,她找不到水源洗衣服啊啊啊啊!
现在全球沦陷,水电全部停滞,水龙头里根本挤不出一滴水,想要洗衣服就只能到达同心桥,用桥下的江水来洗。
看着衣服上我推的身上沾着的血迹的颜肆她简直想哭,但身为丧尸的她根本哭不出来一点。
呜呜呜我推被肮脏的血污给弄脏了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