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夜深将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视线下移，给女孩看鼻子。女孩的鼻子小巧挺拔，鼻尖有些红，没出血。谢夜深看完起身，“没什么大事，如果疼得厉害，可以局部冷敷。”“好，我知道了。”凌棠见人不凶，多问了一句，“你刚刚为什么突然不走了?”谢夜深脸上神色复杂，“传话，刚想起来，我家老爷子这周六想邀请你去谢宅吃饭。”“你要是课业忙，也可以不去，你自己看。”谢宅在虽也在京北，但老爷子话多，这一去怕是要一上午。
凌悦离开云县后又飞了一趟海市搜集素材，画稿定下来后才返回京市。
回京后去学校交了底稿才匆忙往清枫湾赶。
凌悦到家的时候，凌棠还在上课，这周的最后一节课——数学课。
楼下凌母拉着凌悦嘘寒问暖，其乐融融，楼上凌棠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凌棠又犯了不该犯的错误，计算错误导致整道大题全军覆没。
谢夜深虽没有像上次那样冷言冷语批评她，气氛总归很沉重。
凌棠不敢看那人的表情，一个劲的承认错误，“我又马虎了，没看清数字。”
“我的错，下次一定不会再犯。”
谢夜深叹了口气，也知道这事急不得，需慢慢纠正，本想这次先放过她，瞥了眼日历，改口，“除了布置的两张试卷外，周末再加二十道计算题，错一道罚五道同类型题。”
凌棠脑袋一下子耷拉了下来，就她这脑子怎么可能一道都不错。
嘴上却不敢有半句怨言，“我知道了。”
因是最后一节课，凌棠送谢夜深下楼。
谢夜深走在前，两人中间隔了一小步。
凌棠因想着周末作业分配问题，心思没在走路上，连前面的人突然停住了脚步都没注意到，一头撞上了前人的坚挺的后背。
“嘶。”
凌棠疼得倒吸了一口气，生理眼泪被逼出，下意识捂上鼻子，往后退步，却又绊上了身后的花盆，眼看就要摔倒。
谢夜深快一步拉住了她的胳膊，“小心！”
确定她站好之后才松手。
他看着她，薄唇紧紧抿着，面色不虞，摆了一副教训的姿态，声音有些重，“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凌棠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注意你停下了。”
“我要是不停下，不出一分钟你就半身不遂了。”
谢夜深微微侧头，看向前面的旋转楼梯，声音听不出喜怒。
凌棠不明所以，顺着谢夜深的目光朝前面看去，心里一惊。
要是真摔下去，可能就不是半身不遂那么简单。
“我……我，总之对不起，还有谢谢。”凌棠不知道怎么办，捂着鼻子硬生生给谢夜深鞠了一躬。
女孩揪着衣摆的手有些发白，谢夜深缓了神色，语气缓了几分，“下次记得看路，作业如果是太多，可以和我商量，不要憋着不吭声。”
他以为她跑神是因为他布置的作业太多。
凌棠起身，“没有，没有，一点都不多，我刚刚就是在想什么时候写作业。”
谢夜深捏了捏眉骨，跟教小孩子一样，“不管什么原因，走路就好好走，别跑神。”
要不是看在她是他学生的份上，他才不多管。
“我知道了。”
谢夜深点头，见女孩还捂着鼻子，稍稍弯了腰，略微有些不耐，“抬头，松手，我看看鼻子。”
鼻子要是真撞伤了，他还要负一半责任。
凌棠是真的疼，照他的话做，一抬头便撞上了男人的眼睛。
男人的眼皮薄薄的，内双，睫毛又卷又翘，眼尾微微勾起，瞳色漆黑，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湖水深处却有一抹让人不轻易察觉的担心。
凌棠慌乱移开眼睛，看向一旁的花瓶，清凌凌的水眸中满是尴尬。
她想，他的眼睛真好看，只不过黑眼圈有点重。
谢夜深将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视线下移，给女孩看鼻子。
女孩的鼻子小巧挺拔，鼻尖有些红，没出血。
谢夜深看完起身，“没什么大事，如果疼得厉害，可以局部冷敷。”
“好，我知道了。”
凌棠见人不凶，多问了一句，“你刚刚为什么突然不走了?”
谢夜深脸上神色复杂，“传话，刚想起来，我家老爷子这周六想邀请你去谢宅吃饭。”
“你要是课业忙，也可以不去，你自己看。”
谢宅在虽也在京北，但老爷子话多，这一去怕是要一上午。
——
六点下课，现在已经过了十分钟还不见有人下来，凌悦有些急了，刚走到楼梯口处，人便下来了。
凌悦客客气气给走在前面的男人打招呼，“谢大哥。”
她知道谢夜深给妹妹当数学老师这回事，不过这人可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倒是难为了妹妹。
谢夜深颔首示意，越过凌悦和凌母打了招呼出门。
大佛一走，凌悦也不拘谨了，给了凌棠一个大大的拥抱，“欢迎回家，我的妹妹。”
清新果香传入鼻间，凌棠被抱的有些懵，“谢谢。”
好热情。
凌悦松开凌棠之后凌棠才有机会近距离观察这个姐姐。
简洁的针织衫和阔腿裤把她高挑的身姿完美展示出来，雪肤红唇，凤眉明眸，挺翘的鼻子和粉嫩的嘴唇和凌棠如出一辙。
真好看啊，凌棠想。
凌悦把凌棠拉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将一个礼盒放在凌棠面前，“拆开看看喜不喜欢，这手链我可是选了好久呢?”
一旁的凌母也说道：“你姐姐可就盼着你回来，给你送礼物呢。”
凌棠打开，是之前她给她发过的串珠手链。
一条粉的，一条蓝的，颜色纯的似是能发光，实物比图片好看百倍。
“喜欢吗?”
“喜欢。”凌棠点头，神色却有些为难。
她好像戴不了，左手戴了谢爷爷送的玛瑙吊坠，右手要写字，戴这个会不方便。
在凌悦眼里，凌棠这些烦恼算不上烦恼。
“那就好，姐姐知道你已经收了谢爷爷的礼物，不过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凌悦握上凌棠的手腕，开始摘那红玛瑙手绳，边解边说，“这手串我特意在灵南寺找大师开过光，谢爷爷这个也是，两个配在一起会更好。”
凌悦将红玛瑙从凌棠手腕上摘了下来，系在了蓝色手串上，两件礼物合成一件。
浅色手串和流光溢彩的红玛瑙相得益彰，甚至好看。
“不用多心，这法子还是谢爷爷想的，爷爷还说东西既送出去了，支配权就在你手里。”
“好看吗，姐姐给你戴上怎么样?”
凌棠点头，也是真的被凌悦的细节暖到了，“谢谢。”
凌悦将手串给凌棠戴上，握着她的手腕细细观看，“谢什么，你可是我妹妹，以后我们棠棠就是福泽最深厚的人了。”
“这条粉的，一会儿我让王姨帮你放去衣帽间，什么时候想换换口味了再戴。”
凌棠没说话，拿起了粉手串直接戴在了凌悦手上，“我只要一条就够了，这条你戴着好看。”
凌悦当即就要摘下来，这是她给妹妹选的礼物，她怎么能要。
凌母看了笑道：“悦悦别摘了，你们正好可以凑成姐妹款，好看。”
凌棠也应和：“这条很适合你。”
凌悦这才没摘，开始腻着凌棠嘘寒问暖，从衣食住行关心到学业健康，事无巨细。
一旁的凌母看着姐妹俩说话的样子，心里暖的厉害，轻试了试眼角。
这下总算无憾了。
——
谢夜深：那是卧蚕，不是黑眼圈，谢谢！
凌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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