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如果她做不到,永远不能进丝绸坊!”王敏想都没想立即应下。这种人怎么可能买得起丝织品,更别说欣赏了。云芪倒也不是非要厚着脸皮待在这,但人家已经把脸伸过来,不踩白踩!“好呀。我也没问题,但我输了有代价,始作俑者却没有任何损失,某些人是不是有点不符合金陵贵女的身份。”众人不约而同看向王敏,她被看着气势怎么能弱:“乡巴佬,你要是真能做到这两点,任选一件织品我付银子!”“好!所有人为证!”云芪立马应下,生怕她反悔。
她们的吵闹声引来旁边的人围观,看到云芪这副打扮露出鄙夷的神情,纷纷同意王敏的说法。
肥胖掌柜打量着云芪,面对这些贵女的指责这姑娘表现得云淡风轻毫不露怯,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以他管理丝绸坊阅人无数的经验,此女子不宜轻易得罪,但又不能无视这群贵家女的反应,平日都靠她们帮衬生意。
他走过去跟云芪说道:“姑娘,今日不便,能否请您先离开,改日再来。”
王敏眉头一皱,自己说的明明是扔出去,掌柜的却只是说请她离开改日再来,显然不满意这个说法,但也没说什么,只要这个乡巴佬滚出去就行,眼不见心不烦。
大家以为云芪会就着掌柜给的台阶离开,但她并没有这么做,
她不仅不走,反而淡淡笑道:“我没为什么要离开?掌柜的可以说说哪里不便。”
掌柜的面色一滞,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是贵女们要赶她出去……。
他心里苦,跟自己想的一样,果然不是个善茬,有台阶不下的主。
没等掌柜的说话,王敏先喝道:“掌柜跟一个乡巴佬废什么话,她懂得欣赏这些昂贵织品吗?买得起这里任何一件东西吗!不赶她出去那就我们离开,以后都不会再来,金陵也不是只有你一家丝绸坊!大家说对不对。”
“对!”其他贵女们同仇敌忾,齐声附和。
掌柜老眉紧皱,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让他很不爽,直接驱赶客人也不是东家的理念。
他说道:“王姑娘是以这位姑娘不懂欣赏织品和买不起织品不愿她留在坊内,如此老朽取个折中的办法,若这位姑娘能做到这两点,今后在本坊来去自如,老朽另送她一件织品,如果不能做到就请她离开。”
“两位姑娘觉得如何?”
“没问题,如果她做不到,永远不能进丝绸坊!”王敏想都没想立即应下。
这种人怎么可能买得起丝织品,更别说欣赏了。
云芪倒也不是非要厚着脸皮待在这,但人家已经把脸伸过来,不踩白踩!
“好呀。我也没问题,但我输了有代价,始作俑者却没有任何损失,某些人是不是有点不符合金陵贵女的身份。”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王敏,她被看着气势怎么能弱:“乡巴佬,你要是真能做到这两点,任选一件织品我付银子!”
“好!所有人为证!”云芪立马应下,生怕她反悔。
王敏见状莫名有些不安,她不会真的能做到吧,旋即猛地摇摇头,绝对不可能。
云芪问掌柜要如何确定她是否能欣赏织品,掌柜的想了想。
“昨日刚到一件新织品,老朽已经请大师定过价但还未对外公布,你重新定价,只要误差不超过一两便算会欣赏。”
四周贵女们惊呼,这可不是一般的难。织品定价虽然是丝绸坊最后一道流程,但对织品的定价决定着铺子对织品的品味。
金陵丝绸坊之所以受权贵们追捧就是因为有个品味极高定价极其精准的大朝奉,要跟金陵第一的朝奉定价同一件织品,还要误差不超过一两,这难度堪比分辨真假珠玉。
王敏暗暗松了口气,别说这乡巴佬,就是在场所有人都做不到,别说一两,误差五两都算她厉害。
云芪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微微点头:“明白了,就是对织品出个我认为合适的价格是吧。”
有人噗嗤笑了:“这也太外行了,把定价说得那么低廉。”
“故作镇定,等一下看她怎么出丑。”
掌柜听她说得这么外行,也觉得自己看走眼了,随意点点头:“可以这么理解,拿织品上来。”
店内的人小心翼翼捧着一件织品,掌柜的伸手做出手势:“请姑娘估价!”
云芪上前看看,此品是黄色斜纹织锦,但纹样非常漂亮,图案丰富多彩,中间是凤鸟,两侧是对狮。
她脑海中浮现看过的所有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喃喃自语:“此锦应该不是金陵所出,用料是普通蚕丝,纹样技巧不高,但图案生动有趣,狮常出于西域,所以我想这件织品来自西域敦煌。”
“就这么一件普通纹锦说是来自西域?瞎掰也不看看场合!”王敏嘲讽道。
但她的话这次没有得到身边的人迎合,大家注意到掌柜的神情,吃惊,兴奋,明显是发现了宝藏的眼神。
显然云芪说对了,王敏愣住心跳都慢了半拍,但还是嘴硬喝道:“蒙对的吧,看出这个算什么,我也可以,价格呢!”
云芪没理会她,金陵的红锦是二十五两每匹,算价值相当,加上运输和喜好者收藏,心中有了估算。
“我估三十四五钱每匹。”
一些人被这个价格惊到,“这么普通竟然估那么贵,还有零有整的。”
"肯定是瞎说的,我就说是瞎掰的,还说得有模有样。“
王敏没心思再嘲讽,急忙问道:“掌柜的,傅凌峰估价多少!”
“三十四两九钱。”
轰!坊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一脸震惊看着云芪。
掌柜的没理会众人震惊的神情,朝云芪笑道:“恭喜姑娘,误差只有四钱,你赢了,先前承诺的送你一件织品……。”
“等一下!”王敏回过神脸色阴沉,厉声喊道,“她还有一点没做到。”
掌柜皱眉,眼前这姑娘的穿着很难买得起店里的织品,有心想帮她但之前说好的条件也没办法,只能看向云芪。
云芪浅浅一笑:“麻烦掌柜的把坊内最贵的彩锦拿过来。”
“姑娘确定吗?”
“确定!”
掌柜的立即让人将镇坊古锦拿出来,听到此话,整个坊内所有人震惊,今日竟然能看到有人要买古锦,纷纷好奇买主,所有人凑了过来围观。
王敏从震惊中回过神,不忘嗤笑:“乡巴佬可真是大言不惭,这件古金锦定价超过千两,乃无价之宝,我看你怎么付银!”
“谁说是我付?”云芪一脸可怜看着她,“是待会儿你要付银子。”
王敏笑容僵住脸色煞白,想起来自己和她的打赌,开始手心冒汗浑身发抖。
云芪没理会她,转而跟掌柜说道:“掌柜的,我买一件坊内最便宜的丝绢。”
“五两银子。”
她从袖袋摸出一把银子,掌柜点了点,笑道:“刚好。”
与此同时店内镇坊之锦抬出来了,众人纷纷看向王敏,全是可怜的目光,一些人也庆幸还好开始没掺和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