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罪名是怎么落在她身上的,你难道不清楚吗?”季伶舟冷漠开口。德妃听到这话,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慌乱:“陛下这话臣妾怎么听不懂?这种事情臣妾怎么会知道。”“你莫不是还真以为朕念着你父亲的情分不会动你了?”季伶舟说得很直白,德妃的父亲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成了他的太傅,所以自然是有几分情分在的。为此,这些年德妃在后宫才能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不仅连皇后都能无视,还敢跟季伶舟争。“臣妾不敢……”德妃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周身的气焰也终于熄了下去。
程茗染被宫人粗鲁地拖拽到了地上,德妃上前:“本宫出于好心前来关心淑妃,但淑妃这是烧糊涂了,神志不清,冷宫待久了人也疯了,居然敢谋害本宫,本宫出于自卫,失手杀了你,这个理由应该足够了吧?”
德妃这是铁了心的要趁此要了程茗染的命,他父亲是陛下太傅,而程茗染不过是罪臣之女,程家都要没了,她又算个什么东西?一条命而已,她想要便要了!
“动手!”德妃也不耽误时间,听见吩咐,便有宫人要按着她往一旁的柱子上撞。
程茗染浑身无力,可是出于求生本能,她也竭力挣扎。倒不是怕死,只是现在还不能……
自从昨日季伶舟将她从冷宫接出来后,加上她所观察到的一些变化,她的心里又重新生起了一丝可以救程家的希冀。
哪怕很渺茫,可是就算是一点子的火星又能怎样?她本来就已经无可再输了,最坏的结果还能坏过程家满门倾覆吗?
刚刚从德妃的只言片语里面,她似乎听到了昨日季伶舟在这里待了半宿,一直在涟漪宫守着她。
她虽然不知道季伶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是他既然做了这么多,那就证明自己现在对他还有用处,哪怕只是利用。
既然如此,那她也想要拼一把,试一次,总归不会再有更糟糕的情况了。或许她可以赌一次,赌一赌季伶舟对自己的怜悯之心,又或者说是自己对他的价值所在……
“德妃娘娘,您不能这么做!德妃娘娘!”涟漪宫的宫人也没想到德妃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对淑妃娘娘动手。
程茗染一直往后仰着身子,可是她病中的那点力气又怎么可能比得过这几个宫人?她必须撑着,至少要等到他来……
但是她好累,脑子昏沉沉的,她觉得自己快要没有力气了。一张小脸儿都被憋得通红,手腕处也因为宫女过度用力勒出了红痕。
额头微微凸起的青筋带动着她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她的每一次的挣扎都使她的心跳加速,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连身上的褻衣都变得松垮,之后更是被宫人给扯开了,这对她何尝不是一种侮辱?
她不知道季伶舟会不会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若是他没有过来……程茗染闭上眼睛,她只求着上天可以眷顾她这一次,就一次……
“动作快些!”德妃已经等不及了,看着还在负隅顽抗的程茗染,眼泪的怨毒越来越明显。
程茗染已经脱力,今天真的等不到了吗?她难不成真的要以这样的方式永远地离开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不成?那程家怎么办……程家无罪,爹爹也没有罪……
“陛下驾到——!”就在程茗染彻底坚持不住的时候,外面的高呼声响了起来。
紧接着程茗染就听见了那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他来了……
身后按着她的宫人因为听见高呼声紧张地松开了程茗染。程茗染脱力的摔在了地上,季伶舟刚一进来就看见满是狼狈,衣衫不整的程茗染瘫软在了冰冷的地上。
他瞳孔微缩,心口闪过一抹明显的疼意。
“你这是在干什么!”季伶舟两步并作一步,德妃上前一步还没来及开口就挨了季伶舟给的一巴掌。
“啊!”这力度不小,德妃身形不稳,直接就被季伶舟给扇倒在了地上。
他在程茗染面前蹲下,见她额头上都是血,褻衣也被扯烂了。季伶舟赶紧将人抱起来,然后放到床榻上拉过被子给她裹上,整个人也被他抱进了怀里。
“没事了。”他在紧张。
程茗染感受着他的怀抱,刚刚他进来冲向自己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这一次的季伶舟终于朝着她而来了一次。
那么冷的人,怀里原来是暖的吗?只不过……她看向地上被季伶舟一巴掌扇倒的人,这一次她算是赌对了吗?
季伶舟虽然冷冰冰的,做事也不近人情,但是亲自对后宫的这些后妃动手还是第一回。
“陛下?”德妃看向季伶舟,眼里尽是不可置信。
季伶舟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你好大的胆子!”
德妃因为害怕,所以咽了咽口水,但还是梗着脖子说了一句:“臣妾不过是自卫,陛下不由分说的就来怪罪于臣妾,未免有些太偏袒淑妃了吧?”
“你当真是傻子吗?她这个样子怎么伤你?你带这么多人来,将涟漪宫的宫人都拦着,还成了她冒犯你了?朕看你眼里是一点儿王法也没有了!”季伶舟语气冰凉。
“陛下明明不喜淑妃,为何又突然要将谋害皇嗣的罪魁祸首从冷宫接出来?现在还如此袒护,陛下难道不应该给后宫众人一个解释吗?”德妃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季伶舟却一直都很凉薄冷静,心里也不会因为她的话激起半分的波澜。
“这个罪名是怎么落在她身上的,你难道不清楚吗?”季伶舟冷漠开口。
德妃听到这话,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慌乱:“陛下这话臣妾怎么听不懂?这种事情臣妾怎么会知道。”
“你莫不是还真以为朕念着你父亲的情分不会动你了?”季伶舟说得很直白,德妃的父亲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成了他的太傅,所以自然是有几分情分在的。
为此,这些年德妃在后宫才能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不仅连皇后都能无视,还敢跟季伶舟争。
“臣妾不敢……”德妃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周身的气焰也终于熄了下去。
别人不知道,但是她心底何尝不清楚,其实在季伶舟眼里,父亲的情分根本算不得什么重要的。
脸上的这一巴掌就是最好的证明,季伶舟从来亲自对后妃动过手的人,但今天却亲自扇了她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这一下还不够明显吗?
德妃低下头,为什么又是程茗染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