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羽睫垂下,轻声道:“我到的时候,你和我说……你很痛。”记忆里的女人坐在精神科诊室外面的长椅上,手里捏着病历单。满眼灰败,像是一朵已经枯萎的花。“如果我能不记得这一切就好了。”那时的沈明月痴痴地看着电视上傅景琛和周清一同出席的剪彩礼,突兀说出了这句话。她捂着心口,看向捧着一束百合花来看望的薄云谏。女人笑着,泪水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簌簌落下:“为什么我就要这么痛苦?”“为什么因为一道情蛊,傅景琛就可以像是忘记了从前的一切一样冷漠?”
所谓忘忧蛊,指的是吃下之后就能忘记曾经的感情的玩意儿。
沈明月只在小说里看到过这种东西。
“不尽人间万古愁,却评萱草解忘忧”,说的就是它。
沈明月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为什么?”
她曾以为失忆是因为曾经伤心欲绝后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却没想到这其中还有文章……
那么傅景琛说的是真的吗?
她的感情是自己的吗?
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
在这一刻,沈明月竟有种分不清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的混乱。
可是下一秒,薄云谏的话却叫沈明月身形一颤。
“因为你想要忘记从前的痛苦。”
他道。
沈明月面上染上了狐疑,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什么?”
薄云谏伸出手,修长的食指点在沈明月的心口。
他羽睫垂下,轻声道:“我到的时候,你和我说……你很痛。”
记忆里的女人坐在精神科诊室外面的长椅上,手里捏着病历单。
满眼灰败,像是一朵已经枯萎的花。
“如果我能不记得这一切就好了。”
那时的沈明月痴痴地看着电视上傅景琛和周清一同出席的剪彩礼,突兀说出了这句话。
她捂着心口,看向捧着一束百合花来看望的薄云谏。
女人笑着,泪水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簌簌落下:“为什么我就要这么痛苦?”
“为什么因为一道情蛊,傅景琛就可以像是忘记了从前的一切一样冷漠?”
薄云谏默默把百合花换到床头柜上的花瓶里。
“沙沙……”
花枝在瓶中散开,让瓶中露出来的花朵也舒展了姿态。
灰暗的世界里,唯有这一束百合散发着荧荧微光。
他拉了张椅子坐在沈明月的旁边,十指交叉,紧紧盯着床上的人:“那么,你想忘记他吗?”
“忘记傅景琛,开始新的人生。”
他道:“只要你愿意和我签σσψ一个合约。”
听到这个,沈明月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她露出了苦涩的神情。
沈明月把视线转回电视上,轻声道:“就算忘记他,我也没有办法开始新的人生了。”
女人苍白一笑。
“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
……
那双冷寂的眼眸刻在薄云谏的心中,与如今的沈明月逐渐重叠。
面前的女人脸上带着茫然和狐疑,哪怕是在质疑他,也是生龙活虎的模样。
只要看到这样的沈明月,薄云谏就不觉得自己曾经的付出没有意义。
他道:“明月,哪怕现在的你会生气,我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然而听着薄云谏口中的话,沈明月只觉得陌生。
她微微蹙眉:“我不记得有这么一段经历。”
薄云谏却是微微勾唇,但转瞬即逝。
因为那时她就被他下了蛊。
正因为如此,后面的假死和瞒天过海才能好好进行下去。
他拉住沈明月的手把她带上了车,解释道:“时间到了,你自然会想起来。”
“你只要知道,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就是了。”
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在薄云谏的口中被一带而过。
沈明月也将信将疑放下了追问的心思。
她转而又问道:“那我什么时候能想起来?”
薄云谏关上车门,摸了摸光洁的下巴。
他道:“或许要很久,也或许下一秒就会想起来。”
“这个只能看你自己。”
薄云谏虽然会有隐瞒,但只要她问,他从来不会说谎。
想到这里,沈明月又注意到了一件事。
“所以,你其实会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