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爱我?”温简清坐直了身体,“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现在可以回答我吗?”车子刚好停在家门口。把车子倒进车库后裴时洲解开安全带问她:“什么问题。”“为什么是我?”“嗯?”温简清认真地盯着他:“当年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后台明明有那么多女同学,你为什么偏偏看上了我?”“到底是不是因为我和你以前喜欢的女孩长得像?”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温简清的心忽然揪了起来。她后悔问这个问题了。
“你!”裴景元不理解,“你也太区别对待了吧!小野说就是裴时洲打的他!怎么到了您这儿就不是他打的了呢?”
裴元中瘪嘴:“你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时洲今天一下午都和我在一起,你儿子自己出去鬼混被打了却来怪哥哥,一点都不懂长幼尊卑!”
裴景元百口莫辩:“爸,你真的不能再惯着裴时洲了。”
“你才是不能再惯着你儿子了。”
裴元中拿出一叠照片扔在桌子上,那是裴时野和各个娱乐圈女演员出入酒店的照片。
照片里两个人亲密无间,如果不是每张照片里的女主角都不一样,温简清还真以为是裴时野谈恋爱了呢。
“你好好看看裴时野拿着家里的钱都做了些什么。”
裴景元心虚:“这……”
裴元中端坐在书桌后面,沧桑的声音抵挡不住他的气场:“裴时野不务正业,不用继续在裴氏历练了。”
“爸!”
“你教子无方,溺爱成性,从明天开始也不必再去裴氏上班了,自己在家好好教育孩子吧。”
“爸!我手里还有个项目呢!”
“交给时洲吧。”
裴时洲立马答应下来:“爷爷放心,我会做好的。”
“爸!”
裴景元试图用一声声“爸”唤醒裴元中的父爱。
不用去裴氏上班,手里的项目也给了裴时洲。
这说明什么?
说明裴元中彻底把他踢出了继承名单里!以后裴氏不会再有他的一份了!
裴时洲的赢面更大了。
为什么?凭什么?
“爸,你何尝不是在溺爱裴时洲呢!他一个私生子,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对他?为了给他留财产,你连你亲儿子都不要了吗?”
裴元中就这样坐在那里静静地盯着自己的大儿子。
轮椅掩盖不住他的气质,鼻子上的氧气管也挡不住他眼神里的狠心。
他看着裴景元何尝不心痛。
这裴宅里的孩子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却一个个充满心机,都盼着他什么时候死了好继承那庞大的家族产业。
他们一口一个“私生子”地叫着裴时洲,根本看不见裴时洲做出的成绩。
一个比一个废!
精英生出了草包。
这何尝不是悲哀。
“出去吧。”裴元中淡淡道。
“爸?”
裴景元继续试图唤醒父爱。
“出去,我不想看见你。”裴元中垂下眸子,“城西的新公司缺一个经理职位,你去做吧。”
这是他最后的让步。
如果裴景元连这个也做不好,就彻底没必要留在和裴氏有关的一切地方了。
裴景元知道父亲一向说一不二,纵使此时自己心里有气也不能发出来。
这一趟来的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死崽子,”退出书房后,他低声咒骂裴时野,“白他妈挨打了。”
温简清放下书,给裴元中倒了杯热水。
“爷爷,您别生气。”
裴元中点头。
他叫裴时洲坐在他对面,对他们两个说。
“我怕是活不过三年了。”
温简清对生死之事很敏感:“爷爷,您说什么呢。”
裴时洲也说:“您的身体会越来越好的。”tຊ
裴元中笑了。
“你们两个啊,就会哄我。”他长长叹了口气,“时洲啊,今年秋天之前,你一定要上任。”
“爷爷……”
“董事会那边你不用担心,有我在。”
裴时洲看向温简清,眼里都是宠溺的笑:“清清啊,我最宠时洲,如今他结婚我是真的开心。”
“我现在活着的盼头就是看到你们的婚礼。”
“最好还能看到重孙子。”
……
从裴家离开后,温简清一直靠在副驾驶里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怎么了?”裴时洲问。
“我们真的会办婚礼吗?”
裴时洲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他顿了顿:“会。”
“裴时洲。”她叫他。
“嗯?”
“你喜欢我吗?”
“喜欢。”裴时洲毫不犹豫地说。
“那你爱我吗?”
裴时洲蹙眉,他抿了抿唇。
他不想否认这个问题,也不想逃避。
“爱。”
温简清转过头看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裴时洲抓紧了方向盘,这个问题让他忽然有些紧张。
在这段婚姻里,他没有安全感,也愧疚于温简清。
没有正式的求婚,也没有求婚礼物,只是简单领了个证。
如今想来,当时慌于害怕失去她就骗她结婚还是太草率了。
“你为什么会爱我?”温简清坐直了身体,“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现在可以回答我吗?”
车子刚好停在家门口。
把车子倒进车库后裴时洲解开安全带问她:“什么问题。”
“为什么是我?”
“嗯?”
温简清认真地盯着他:“当年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后台明明有那么多女同学,你为什么偏偏看上了我?”
“到底是不是因为我和你以前喜欢的女孩长得像?”
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温简清的心忽然揪了起来。
她后悔问这个问题了。
如果裴时洲肯定回答了这个问题,那就说明这三年里她确实是替身一般的存在。
宛宛类卿的事情到底是发生在了现实中。
如果他否定了……
那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
真的是喜欢和爱?
裴时洲看着她,神情认真。
半晌后他开口。
“温简清。”
“嗯?”
“这是我第一次回应你刚刚那个问题,也是最后一次。”
他凑近了一些,认真地盯着温简清的眼睛,声音缓缓,十分轻柔。
“我知道你一直以为我有白月光,没有及时否认和解释是我的问题,我向你道歉。”
“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我们的交流并不多,所以也任由你怎么想了。”
“我和白栀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领证的前一天我说‘她回来了’说的确实是白栀,我去意大利的时候认识了她,但是在国外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当时他没想那么多,还想继续说话的时候温简清就开始演起来了。
他大脑一下就短路了。
怪他,怪他还没习惯家里的这个戏精。
“那天早上她给我发消息说她离婚了,回国后想和我见面并借住在我家。我拒绝了。”
“那你说‘她不会这样哭’呢?”
温简清清晰地记得当天的每一句对话。
“说的不是白栀。”
“那是谁?”
“是你。”
“我?”
裴时洲盯着她:“我认识的那个温简清不会因为感情哭泣。”
那天温简清演得入迷,所以裴时洲用“她”代替了真实的温简清。
当时他脑子有些乱,没想到温简清会把这两个“她”想成是一个人。
可就是这两个“她”让温简清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