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齐灏然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他的妻子和儿子此刻也许正等着他去救援。忽然间,齐灏然顿住了寻找的动作。两个石板的缝隙中,有残缺的手镯微微发亮。齐灏然看的清楚,那手镯,是二人结婚时买的,姜念欢从来没有摘下来过。他拼尽全力掰开石板,小心翼翼地捡起半块手镯,被血染的泥红。“姜念欢……”齐灏然声音颤抖着。一定是姜念欢,肯定是姜念欢。齐灏然缓缓将四周地石板废墟一点点拿来,哽咽道:“对不起,我来迟了……。”“我……齐灏然来接你了……”齐灏然哽咽着,抬起颤抖的手将那布料上的废墟一点点拿开。
齐灏然瞳孔瞬间放大,嘴唇微张:“不可能……不可能……。”
“她在哪儿?我要去看她,还有小允,小允呢。”
只见那位警察将身份证递给齐灏然,语气沉重。
“齐先生,我们理解您的心情,但平安镇是泥石流受灾最严重的地方,救援队已经拼尽全力搜索,您妻子和孩子还活着的可能性几乎是零……还请节哀”
齐灏然只觉得心好像被人剜去一块的生疼。
他紧紧攥着姜念欢的身份证,缓了半天才问出。
“找到尸体了吗?”
两ʟʋʐɦօʊ位警察对视一眼,开口道:“还没有,但检测已经查不到有人生存的迹象,况且那样大的泥石流……”
齐灏然微怔,根本不顾及警察后面说的是什么,满脑子都是还没找到尸体。
没找到,既然没找到,那就有活下来的可能性。
姜念欢和小允还等着他去救。
想到最后,齐灏然的眼眶渐渐发红。
谢过警察后,立即从家里找出搜救能用到的东西,开着车前往老家。
三小时后,丰县平安镇。
齐灏然开了许久,终于看到身穿黄色马甲的救援队拉起警戒线。
他快速下车,越过警戒线就要往前冲。
看着熟悉的山景,他满心都是自责。
如果不是他当初在众目睽睽之下叫姜念欢滚出家属院。
如果不是他在姜念欢需要自己的时候一走了之。
也许姜念欢不会带着小允回老家,也许她们就不会遇到这次泥石流……
眼瞧着齐灏然已经过了警戒线,继续往前冲。
有人急忙喊道:“同志,同志,那边是重灾区,可能还有山体滑坡,不能过去了!”
可齐灏然根本就不听他在说什么,踏着泥泞的小路继续朝前走。
终于到了平安镇范围,他费力的寻找着老家的方向。
可泥石流将房屋冲的倒坍不堪,根本找不到标志性的物体。
齐灏然迈着步子,凭借记忆寻找,在巨石泥流中艰难前行。
“姜念欢!姜念欢!姜念欢……”
齐灏然声嘶力竭,可漫天泥土,一地废墟,根本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
仿佛这里,只有他一人。
尽管如此,齐灏然却依旧没有停下寻找的步伐,他坚信。
只要没找到尸体,姜念欢和小允就一定还在这里。
齐灏然嘶声叫喊着:“姜念欢,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我来找你了!”
他一声比一声嘶哑,却没有停止呼喊。
姜念欢的名字就像后悔药,每喊一次,齐灏然的心都追悔莫及。
“姜念欢,我不是说过,叫你在家等我回来吗?”
“我喊了这么多声,你为什么还不回答我?是不是还在生气,没有原谅我……”
喊到最后,齐灏然也没了力气,声音哽咽。
天色逐渐变暗,齐灏然仍继续在废墟里寻找着。
他只能确定自己在平安镇范围,却无法确定家的位置。
更不知道,姜念欢在哪里。
良久,他终于在一堆废墟中,看到了曾经家里熟悉的物件。
对就是这里,这里就是最初他与姜念欢的家。
齐灏然眼眶发红,激动的自言自语。
“姜念欢,你和小允再坚持坚持,我很快很快就能找到你们了……”
齐灏然的手套几乎都被磨破,指间的泥混着血看着让人害怕。
整整一夜过去,齐灏然没有合眼,一点点在四周寻找着姜念欢的踪迹。
他的双脚在泥流泡的发肿,裤腿早已被利石划破,隐隐渗出血迹来。
可齐灏然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他的妻子和儿子此刻也许正等着他去救援。
忽然间,齐灏然顿住了寻找的动作。
两个石板的缝隙中,有残缺的手镯微微发亮。
齐灏然看的清楚,那手镯,是二人结婚时买的,姜念欢从来没有摘下来过。
他拼尽全力掰开石板,小心翼翼地捡起半块手镯,被血染的泥红。
“姜念欢……”齐灏然声音颤抖着。
一定是姜念欢,肯定是姜念欢。
齐灏然缓缓将四周地石板废墟一点点拿来,哽咽道:“对不起,我来迟了……。”
“我……齐灏然来接你了……”齐灏然哽咽着,抬起颤抖的手将那布料上的废墟一点点拿开。
可过了半晌,当另一半手镯落入齐灏然视线时,他无法抑制地崩溃。
只有手镯,却没有看到姜念欢……。
齐灏然不敢深想,只能拼了命地继续一点点挖着。
想着也许多挖一点,深挖一点,就能找到姜念欢和小允了……
转眼间,山体间一块巨石猛地从高处滚了下来,稳稳砸中齐灏然!
他双眼一黑,整个人直直倒在了废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