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婶子还没注意到,这逐渐升温的空气。拉着苏菀菀那比豆腐块还滑嫩的小手,不停地摸着。“知青每年都有三个,可以过年回家探亲的名额。今年让野寻陪着你一起回去,这结婚的事,肯定还是得你父母同意的。到时候看你父母的意见,他们要是想在城里摆酒,那我们一家就请假过去。”话说着,郭婶子觉得有道视线,扎在自己背上。回头,就看见她家那臭小子,沉着张脸,死死盯着自己握住筱筱的手。郭婶子好气又好笑的,再摸了两把。
姜非池听到这话,森寒的目光猛地射向,那说话的婶子。
那婶子只觉得像是被野兽盯上了,吓得缩了缩脖子。
郭婶子也生气道:“王翠花,你愿意当恶婆婆磋磨你儿媳妇,那是你的事。我给我儿子娶媳妇,那就得正儿八经的,一个步骤都不能少,更不能强迫人家苏知青答应。
还有我儿子那是救人,被你们说成什么了?照你们刚刚那说法,以后大家出了什么事,都不要被救了?”
众人听她这么说,尴尬地笑了笑。
心里却越发觉得,这大队长家把苏知青看得太重,不会是什么好事。
苏知青眼高于顶,哪可能会看得上一个泥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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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知青,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们叫下苏知青?”
郭婶子站在知青院门口,冲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的陶君兰招了招手。
陶君兰看到她和姜非池,立刻戒备地绷直了身子。
不过这郭婶子毕竟是大队长的媳妇,而且她也不是当事人,不好说什么。
只能点点头。
站起身擦了擦手上的水,陶君兰转身进了女知青的屋子。
看着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发呆的苏菀菀,她有些心疼地皱了皱眉。
“筱筱,姜非池和他娘来看你了,就在外面。”
苏菀菀呆呆的眼睛,瞬间闪烁出晶莹透亮的光。
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
“谢谢。”
她一边冲陶君兰笑道,一边抓起外套往外走。
看到她这样,陶君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一把抓住苏菀菀,恨铁不成钢地道:“我和思雨刚跟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是吧?”
“哪能啊!我这不是去跟他们好好谈谈嘛,总不能因为一些事,就把人一竿子打死吧。”苏菀菀笑得眉眼弯弯。
陶君兰恨铁不成钢地收回手,“你要嫁就嫁吧,到时候受了气,别怪我们没劝你。”
苏菀菀还想安抚下她,但又怕姜非池和她未来婆婆等久了,只能匆匆道:“那等我回来,谈了什么都跟你说。”
陶君兰听到她这话,才稍稍松了口气。
总归她愿意听劝,她们也能帮着把把关。
“婶子好。”苏菀菀脚步轻快的走到院门口,软糯又乖巧地冲郭婶子打招呼。
话说完,视线就不自觉的往姜非池身上瞟。
这让本就站直的男人,立刻将腰背挺得更直了。
如山崖上的青松,精气十足。
郭婶子把他们这点小动静看在眼里,对苏菀菀更加满意。
“苏知青别那么客气,今天是我家这臭小子对不住你,办事一点都不牢靠,害得你受委屈了。”她拉过苏菀菀的手,诚恳地道歉。
苏菀菀连忙正色道:“姜同志没做错,是他救了我的命,而且我也不觉得委屈。”
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别说郭婶子像吃了颗定心丸,连早就有准备的姜非池,也忍不住压了压上扬的嘴角。
“好孩子,不管怎么样,出了这种事,我们家肯定是想要把你娶进门的。你要是愿意,也看我家这臭小子还算顺眼,那婶子就厚着脸皮,找媒人来跟你说亲。”
郭婶子说完,还是有些紧张地看向苏菀菀。
小姑娘白皙如雪的脸颊,泛起两抹淡淡的绯色。
她垂着脑袋,害羞地道:“我愿意。”
“那真是太好了!筱筱,你放心,虽然我们家不是村子里最富裕的,但我们都看得出来,你家里的条件肯定特别好。
所以你家那边结婚是什么礼数,咱们就按你们那边的礼数来,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郭婶子承诺。
“谢谢婶子。”苏菀菀也没有跟她客气,乖乖巧巧地应下。
她上辈子跟在姜非池身边,听人给他写自传时的采访,就知道他这时候已经存了不少钱。
既然如此,那也没必要在结婚的礼数上,去省那么两三百块。
上辈子无论她嫁给姜非池,还是后面嫁给潘永胜,都让她父母操碎了心。
这辈子她再结婚,肯定不能那么匆忙敷衍了。
“那我下午就去跟媒人说,明天就上门。不过还有半个月就要秋收了,这订亲酒怎么都得拖到秋收后。我们会好好准备,村子里一闲下来,就把事给办了。
这段时间你也别不好意思,地里的活就都让野寻去做。村子里要是有谁敢说你的闲话,你吱一声,我们肯定去给你出气。”郭婶子霸气地叮嘱。
“我都听婶子的。”
苏菀菀虽然知道姜非池的娘,就是这么风风火火的性子。
但这比上一世还要直白的求娶和护短,还是听得她脑袋都快埋到胸口了。
红红的耳根,与白皙的颈脖形成鲜明对比。
几缕发丝随着微风,调皮地在那如雪的嫩滑上轻蹭,让人忍不住想用自己的手去代替。
姜非池眯了眯眼,眸光变得深幽暗沉。
郭婶子还没注意到,这逐渐升温的空气。
拉着苏菀菀那比豆腐块还滑嫩的小手,不停地摸着。
“知青每年都有三个,可以过年回家探亲的名额。今年让野寻陪着你一起回去,这结婚的事,肯定还是得你父母同意的。到时候看你父母的意见,他们要是想在城里摆酒,那我们一家就请假过去。”
话说着,郭婶子觉得有道视线,扎在自己背上。
回头,就看见她家那臭小子,沉着张脸,死死盯着自己握住筱筱的手。
郭婶子好气又好笑的,再摸了两把。
然后便看见姜非池本就冷沉的脸,黑了个彻底。
啧,这臭小子,总算是来了个可以治住他的。
最后还是姜非池先沉不住气,“娘,筱筱的手被你摸红了。”
郭婶子连忙收回视线。
看着苏菀菀那红通通的手背,她抱歉地道:“哎呦,看我这手糙的,等会让野寻给你拿点药敷下,要不然碰水得疼了。”
“不用这么麻烦,缓一缓就好了。”苏菀菀觉得太夸张了,连忙拒绝。
她好歹来下乡二十天了,也不至于像之前在家那么娇气。
可郭婶子却很坚持,连姜非池也跟着一起劝。
“家里就有草药,不麻烦。”
“好吧。”苏菀菀糯糯应下。
看得郭婶子那叫一个喜欢。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说筱筱傲气,看不起他们村里人。
这性子多好啊。
那些人真没眼光。
“你先吃饭,吃完了就放在那,等野寻给你把草药送过来,再拿回去洗。”郭婶子笑呵呵地道。
姜非池把篮子交给苏菀菀。
眼睑轻掀,就看见小姑娘一双眸子,水汽氤氲地看着自己。
“还不走?”
郭婶子转身,见他没跟上,催促了下。
姜非池也知道,自己该走了。
可心却像是被勾子,牢牢地勾住,根本挪动不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