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斯年也慌了,站在一边想上前拥抱她,却怕更加刺激到她。最后只按下了呼叫铃。护士迅速赶了过来,看见这一幕,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叫来几个人,将丁宜按着,注射了镇定剂。没过一会,她就又陷入了昏睡。护士松了口气,扭头就骂:“你不知道病人不能受刺激吗?要是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成了残疾人,心里会好过?”邓斯年没法接话,只出神地望着丁宜惨白的脸。很久,才自言自语道:“她向来是最坚强的人……”护士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坚强的人就不会痛了吗?这是什么歪理邪说?”
丁宜突然沉默住了。
她不可置信地将眼神从邓斯年的脸上移开,然后落在了雪白的被褥上。
她现在才发现,拱起的被褥,只有一条腿的形状……
霎那间,她只觉得天崩地裂,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无法言说的黑暗之中。
邓斯年将她猛地抱入怀中,红着眼低声安慰道:“丁宜,咱们活着不就是最大的幸运了吗?”
可丁宜却完全不能接受,用力地将他推开。
她紧盯着邓斯年,颤声道:“如果是你没了腿,再上不了飞机,你还能这么轻易地和我说话吗?”
房间一片死寂。
邓斯年哽住了喉咙,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丁宜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喃喃道:“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只是想当一名最普通的飞行员而已,为什么要在剥夺了我上飞机的权利之后,连看着你们上飞机的机会都要收回去?”
她越说越激动,脸上猛地一白。
“凭什么要这样对我?凭什么!凭什么!”
一连三次质问,像是要将全部委屈和愤怒,都倾泻出来。
可她身体虚弱,只是这样喊了几次,旁边的仪器便滴滴地响了起来。
邓斯年也慌了,站在一边想上前拥抱她,却怕更加刺激到她。
最后只按下了呼叫铃。
护士迅速赶了过来,看见这一幕,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叫来几个人,将丁宜按着,注射了镇定剂。
没过一会,她就又陷入了昏睡。
护士松了口气,扭头就骂:“你不知道病人不能受刺激吗?要是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成了残疾人,心里会好过?”
邓斯年没法接话,只出神地望着丁宜惨白的脸。
很久,才自言自语道:“她向来是最坚强的人……”
护士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坚强的人就不会痛了吗?这是什么歪理邪说?”
邓斯年一愣,突然醒悟。
他低头自嘲一笑:“是啊,我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会忘记。”
以为丁宜是个坚强的人,所以在遇见矛盾的时候,第一时间想起的不是她的情绪,而是如何解决问题。
邓斯年只觉得喉间涌上酸水,一时间又难熬又后悔。
护士将门关上后,便出去了。
只留下他们两人,独自在病房里。
邓斯年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拿起丁宜冰冷的手,便垫在下巴处,没忍住又轻轻吻了一下。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好像彼此之间从没发生过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他只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
今后再不负丁宜。
但邓斯年不知是忘记了,还是刻意不去想那个事实。
他们已经分手的事实。
……
丁宜醒来已经好几天了。
她像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又像是不再在意这个事实。
从早上一睁眼,再到晚上闭上眼。
丁宜都态度平和,不争不吵,安静得很。
她清楚,现在的她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负担。
丁母在接到消息后,辗转很多次,终于得以进入灾区。
可她刚到灾区,丁宜就被送来了医院。
从别人嘴里终于打tຊ听到丁宜的消息后,她马不停蹄又赶来了医院。
她急冲冲地推开病房的门,看见的就是丁宜一脸死寂、了无生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