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若是表现的不好,不顺他心意,甚至敢对他呲牙使性子了,他就会毫不留情地下手杀了你!”司承安被丽妃刚才的动作吓到,这会儿还是脸色苍白,虽然乖乖被丽妃抱在怀里也不挣扎,可他的身子却僵硬地厉害。丽妃看着他这模样也是心疼,不由放柔了声音劝着他。“安儿,你仔细想想看,你生辰,陛下是赏了你一匹矮脚马不假,可太子呢?太子生辰的时候他又赏了太子什么?他给太子寻来的,可是一匹血统最为纯正的汗血宝马!”
丽庆宫内。
四皇子司承安手里紧紧握着一把金错刀,趴在丽妃的怀里,不安地小声嚅嗫着问:“母妃,我……我真的不是父皇亲生的吗?”
“其实父皇,父皇他对我还是很好的。”
司承安今年不过才刚满四岁,今天突然从母亲那里得知他不是建元帝的亲生儿子,他的父亲竟然是祈岚国那位新上位的国君,他着实是有点被吓到了,心里不安地厉害,至今还有些不能接受这现实。
“虽然因为瞳色的问题,宫里的一些人会用异样的眼神看我,可是父皇他待我和其他皇子都是一样的。”
“我今年生辰的时候说想要小马驹,父皇就送了我一匹矮脚马,说那样的小马最适合我这个年纪骑。”
司承安一样样地细数着建元帝对他的好。
“还有衣服,那天我看太子哥哥身上穿的衣裳衣料花样很好看,同父皇说了之后,父皇马上就派人给我送了一样花样的料子来。”
“我屋里的那些东西也是,其他皇子有的父皇从来都没短了我的……”
“在上书房读书的时候,父皇也是最偏爱我的,其他皇子背书背错了一个字父皇都要罚他们打手心,可是我就算是忘了不会背,父皇也不会打我,还安慰我说我年纪小可以慢慢学。”
“还有还有……”
“你这个蠢货!”
丽妃听着司承安竟然句句夸着建元帝好,怒其不争地扬起手臂就要往司承安的脸上打。
可对上司承安那惊恐的眼神,看着司承安那张和拓跋渊有三分肖似的脸,她高高扬起的手迟迟没有落下去,最后只哽咽着把司承安抱进了怀里。
“傻孩子,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父皇……建元帝他给你的那些,不过都只是一下小恩小惠而已,什么矮脚马,什么衣料,什么摆件玩物,他缺那些东西吗?”
“他所谓的对你好,不过是把你当个小猫小狗一样的玩意儿养着,你乖巧可爱能讨他欢心,他心情好了,就赏你一根别人啃干净的骨头让你舔舔尝尝滋味儿。”
“可你若是表现的不好,不顺他心意,甚至敢对他呲牙使性子了,他就会毫不留情地下手杀了你!”
司承安被丽妃刚才的动作吓到,这会儿还是脸色苍白,虽然乖乖被丽妃抱在怀里也不挣扎,可他的身子却僵硬地厉害。
丽妃看着他这模样也是心疼,不由放柔了声音劝着他。
“安儿,你仔细想想看,你生辰,陛下是赏了你一匹矮脚马不假,可太子呢?太子生辰的时候他又赏了太子什么?他给太子寻来的,可是一匹血统最为纯正的汗血宝马!”
“你的矮脚马和汗血宝马比,连那汗血宝马脚底的一个蹄铁都不如!”
“你看太子衣裳上的花样好看,吵着同你父皇要了,你父皇才将同样花样的料子赏你。你觉得他只要给你,就是对你好了。”
“可你怎么不想想,你有哪里不如太子了,凭什么太子穿的戴的就是样样比你好,你想要的东西,却非要去求建元帝他才肯给?”
“而且,建元帝赏你的只是一样花样的料子,可材质一样吗?太子生来就能穿杏黄,你呢?那样颜色的衣服,你连碰都没有资格碰!”
“儿啊!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在母妃的眼里,你就是最好的!母妃只希望你能得到全天下最好的东西!我不想你输给了别人,这辈子都被人踩在脚底下!”
“可是……母妃,我的亲生父亲,那个祈岚国现在的皇帝,他也只是父皇的臣子而已啊。”
司承安红着眼睛哽声道:“你说我一辈子被太子哥哥踩在脚底,可我那个亲生父亲,不是也被父皇踩在脚底吗?父皇是乾元王朝的皇帝,是这整个天下的主人。”
“可我的那个亲生父亲,他的祈岚国只是乾元王朝下属的一个很小的附属国而已。他见了父皇,也是要对父皇跪拜的!他就算是穿着龙袍,也只能穿四爪龙,可父皇龙袍上的龙却是五爪!”
“父皇明明比我的亲生父亲还厉害!你为什么不让我做父皇的孩子,却一定要我认那个祈岚国的国君做亲生父亲?”
司承安从丽妃的怀里挣出来,惨白着脸咬牙就想要将手里那金错刀扔到地上。
丽妃也不上前阻止,只冷眼看着他,哑声道:
“是,在你看来,你的亲生父亲如今是不如你父皇的。可你知道他派人送这把金错刀进宫,把这金错刀交到你手里意味着什么吗?”
丽妃的一句问话,让司承安的动作僵住。
他红着眼睛看向丽妃,就听丽妃道:
“你的亲生父亲,就算已经成为了祈岚国的国君,可现在依旧没有娶妻,膝下更没有其他孩子。”
“安儿,这金错刀是他的贴身之物,他将这金错刀交到你手里,就表明你是他唯一认定的继承人。”
“只要你回到祈岚国,回到他身边,你就是以后的祈岚国国君,你亲生父亲所拥有的一切,以后都是你的,没有任何人能和你争抢。”
“可,我是父皇的儿子!我以后长大了,被封为亲王,也会有我自己的封地,那封地也不会比如今的祈岚国小……”
司承安还是不肯接受拓跋渊才是他亲生父亲的事实。
可丽妃却戳破了他的侥幸之心,逼着他必须去面对现实。
“如果你是建元帝的亲生儿子,以后当然可以成为亲王。可你不是,你身上流着的,是拓跋渊的血。”
一句话让司承安的脸色霎时间变得一片惨白。
在他心里最脆弱的时候,丽妃放柔了表情,小心翼翼地将他揽进了怀里。
“孩子,你身负这样的血脉,就注定了你在这皇宫里处处艰难。万一你的身世暴露,别说是你了,我们母子两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你的亲生父亲也是不忍心看到我们母子在这皇宫里受苦,所以给了我们两条路。”
“其一,他给我们备了两颗假死药,如果你想要现在就回到你父亲身边去,那我们就找个机会服下假死药,之后你父亲自然会派人来将我们平安带回祈岚国。”
“其二,我们继续留在这的皇宫里,建元帝不把你当继承人培养,但你父亲会。”
“他会派人潜伏入皇宫来,教你一个帝王该学习的一切,为你称帝铺路。”
“等到你父亲在祈岚国养足兵马攻入乾元王朝之时,就是安儿你发动宫变杀了建元帝和他的儿子们,夺取乾元王朝皇位自己称帝之机!”
“儿啊,是现在就回到你父亲身边,以后继承他的位置成为一个附属国的国君。还是隐忍蛰伏待你羽翼丰满再同你父亲联手从建元帝的手中夺取一切,权掌天下。”
丽妃轻抚着司承安的脸,语气温柔,眼神中却满是蓬勃的野心。
“到底该如何选,这还需要母妃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