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晚眸子震了震,没有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出,双手情不自禁地推上他的胸膛,阻止他的靠近,“你要干什么?”“当然是仔细看看,你的眼睛里藏了什么狡诈的秘密。”凌渊悠悠抬手抚摸上她的头顶,胡乱抓了抓。“我能藏什么?我一天天就混吃等死好吧。”叶舒晚厉声喊道,手脚并用的反抗他对自己的蹂躏,就是那点儿力道对凌渊来说微乎其微,就像小猫抓痒痒一样的存在。他盯着她一双琉璃般干净的眼睛,语气幽幽道,“叶舒晚,你说孤若是把你这双眼睛剜出来悬挂在床头欣赏,是不是也别有一番滋味呢?”
“殿下他虽为皇子,却与其他的皇子待遇天差地别,过的日子简直可以说是……说是练宫里的下人都不如。”青云说着嗓音溢出几分不忍。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凌渊再怎样也是一个皇子,又怎么会连下人都比不上。
“宫中人,向来讲究子凭母贵,母凭子贵,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她的母妃不受宠吗?”叶舒晚直言不讳,只是再不受宠也不至于过得太过凄惨吧。
“殿下的母妃在诞下殿下后便血崩逝世,死后却连一个小小的采女封号都没有,直接扔到了乱葬岗任狼狗啃噬。”青云闭了闭眼睛,脸色越发难看。
叶舒晚再怎样也想不到堂堂一国太子的母亲,竟没有一个牌位,甚至尸体死后也不得安生。
她惊诧抬眸,长长的睫毛颤了又颤。
“之后,圣上将刚出生的殿下送给宸妃收养,只是这宸妃……她,她!”青云讲到此处眼里尽是愤怒。
“她对年纪尚小的殿下动辄打骂,任其余皇子欺凌侮辱!”
一个失了母妃的皇子遭遇全宫的霸凌,没有人会去护他,也没有人会去心疼,那时他不过是个弱小的孩子,没有势力去反抗,因为反抗会带来更多更狠的伤痛。
叶舒晚彻底颠覆了认知,即便上辈子母亲去世后,她在相府举目无亲,叶致远虽不愿理睬她,王白凤等人也不敢如此嚣张的对她打骂。
“皇上难道就不知情吗?”
“哼,他当然知道,一国之君对后宫的种种纷争自然了如指掌。”他只是不想费心,尤其对这可有可无的儿子,死了便是死了,能活下去便是他的造化。
“你们在说什么?”男人低哑的嗓音含着特有的磁性冷然响起。
叶舒晚从沉浸的愤怒中猛然拔出,身体陡然一抖,凌渊冷着脸负手自黑夜中缓缓走出。
他穿着一身墨色蹙金长衫,与黑暗融为一体,他迈步而来,微暗是光芒慢慢移上他的侧脸,直到照亮他凌厉的眉眼。
“殿下!”青云连忙拱手抱拳低头。
“去刑府司领四十鞭。”
“是!”青云没有半分怨言辩解,得到凌渊的命令没有片刻犹豫,行礼后转身就走。
一时间,这个地方只剩下了叶舒晚和凌渊两个人,二人离的很近,她隐隐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香。
“他和你说了什么?”凌渊抬眸凝向她,面露不善,语调也带着冷气。
叶舒晚摸了摸鼻子,不去看他,打着哈哈,“没说什么,就是随便聊聊天。”
“你和他聊天?”凌渊眯了眯眼。
“对啊,我刚才身体不舒服,青云统领关心了我两句而已,殿下以为我们说了什么?”叶舒晚忍不住揶揄反问,嘴角还特意的挂了抹淡淡的笑意。
凌渊瞧了她几眼,忽地俯身凑近,另一双手揽上她的腰身,将她往自己方向拉近。
叶舒晚眸子震了震,没有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出,双手情不自禁地推上他的胸膛,阻止他的靠近,“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仔细看看,你的眼睛里藏了什么狡诈的秘密。”凌渊悠悠抬手抚摸上她的头顶,胡乱抓了抓。
“我能藏什么?我一天天就混吃等死好吧。”叶舒晚厉声喊道,手脚并用的反抗他对自己的蹂躏,就是那点儿力道对凌渊来说微乎其微,就像小猫抓痒痒一样的存在。
他盯着她一双琉璃般干净的眼睛,语气幽幽道,“叶舒晚,你说孤若是把你这双眼睛剜出来悬挂在床头欣赏,是不是也别有一番滋味呢?”
他修长的手浅浅在她眼前拂过,病态的目光直直落进叶舒晚的黑瞳。
叶舒晚心里咯噔一下,难以置信地抬头睨向他,他唇角勾起的笑意让她瘆得慌,他好似是真的在思考要不要挖掉她的眼睛。
她战战兢兢道,“殿下,殿下说什么呢?眼睛这种东西当然还是长在眼眶里最好看啦。”她语气故作轻松,小心翼翼的拨开他的手。
“也对,拿出来就不好看了。”凌渊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真是病得不轻。
“那要不孤帮你把舌头拔出来吧,孤突然觉得你没了舌头的样子一定很可爱。”他嘴角忽地荡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那是阎王的笑容。
我的老天爷啊,您就不能正常一点儿吗?
叶舒晚心底哀嚎,强撑起笑脸眨了眨眼睛看向他,“我说殿下啊,您是对小女子有什么不满吗?”不然为什么非要断了她身体上的器物。
凌渊见她对自己方才所问避而不谈,反而越扯越远,语气蓦地一冷,“还不说是吗?”
他语调倏地一变,仿佛周围弥漫着的空气也陡然下坠,结上一层寒冰。
叶舒晚脑袋一颠,笑容当即收了回去,他从始至终根本没忘记问话!而且是打算质问到底!她要是没猜错的话,他甚至连谈论的内容大概都清楚,他在耍她玩!
叶舒晚眼睛里猛然冒起了一簇火花,她就不说!气死他!
“还不打算说话是吗?那便以后都不用说了。”他眼底的笑意完全没有了,一派无情到底的模样,这让叶舒晚立刻怂了。
赶忙伸手道,“殿下!青云统领就是和我说了几句您以前的一些事,不过您放心!我绝对绝对不敢多想,我都忘了,全都不记得了。”她表忠心,毕竟凌渊这种强势到骨子里的人绝对不希望自己以前的事被大肆宣扬。
“哦?以前的事?”令她没想到的是,凌渊没有按照她所想的大发脾气,喊打喊杀,反倒表现的很不在乎。
她试探地将头向前微微探了一小段距离,“殿下,我真的觉得您很厉害。”她语气崇拜,有感而发。
这话不是假的,能够从任人欺凌宰割的弱者翻身成为一人之下,不,是所有人之上的权力者,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这个过程想必一定付出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代价。
她正想着,眼里溢出了些许旁观者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