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它要咬我了!它真的要咬我了!”王峪尖叫着,紧抓着门把手,却不敢进屋,用哀求的眼神一遍遍回头,指望父亲能放他一马。然而他等回来的只有更深的嘲讽。“闭嘴!叫得跟个娘们儿似的!瞧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哪有半点男人的血性?把儿长你身上都浪费,不如嘎了喂狗!”时婕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她跑回店里想找根棍子,扫了一圈儿,没有,只有个长条儿的快递包装纸盒子,她抄起来就往外冲。她两步迈上台阶,一只手冲狗举着纸盒,另只手把
“爸!爸!它要咬我了!它真的要咬我了!”
王峪尖叫着,紧抓着门把手,却不敢进屋,用哀求的眼神一遍遍回头,指望父亲能放他一马。
然而他等回来的只有更深的嘲讽。
“闭嘴!叫得跟个娘们儿似的!瞧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哪有半点男人的血性?把儿长你身上都浪费,不如嘎了喂狗!”
时婕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她跑回店里想找根棍子,扫了一圈儿,没有,只有个长条儿的快递包装纸盒子,她抄起来就往外冲。
她两步迈上台阶,一只手冲狗举着纸盒,另只手把王峪推进门里。
这下,跟狗正面对峙的人换成她了。
纸盒起到的威慑作用有限,那狗退了一步,仍然逼视着她,裂开的嘴里喷出的白气几乎要扑上她的脸。
时婕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余光瞄到脚下挡门的石头,她缓缓蹲下身。
狗退了两步。
她摸到石头,抓住,挥起来,用力往远处掷出去。
“砰”的一声闷响。
狗瑟缩了下,转回头盯着时婕,慢慢后退,终于跑掉了。
直到它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时婕这口提着的气才算松下来,回身一看,王大爷和俩大爷一大妈正在里头打扑克,扑克牌混着瓜子皮,摊了一桌子。
时婕:“大爷!不是我说您,哪有您这么逗孩子玩的?野狗保不齐都有狂犬病,要真给孩子咬了,您就上赶着给医院送钱打疫苗去吧!”
王大爷对她笑得挺憨,“能有啥事儿?就让他练练胆。”
对王峪就沉了脸继续呲哒:“你瞅你那熊样,连个女的都不如。”
王峪没做声,只慢慢垂下头。时婕看到他眼眶红了,像是蓄了圈儿泪。但他重重眨了眨眼,没让眼泪落下来。
他的睫毛很长,一点泪缀在上面,像是颗小小的碎钻。
时婕发现,他长得跟他爸完全不像,很秀气,五官挺漂亮,眼睛尤其漂亮。
“爸,我回家了,你别回太晚,妈说等你一起吃晚饭。”他轻声说,然后垂着头走了。
时婕回到自己店里,王峪落寞的背影一时像是印在脑子里似的,让她有些难过。
手机在桌子上亮着屏,显示微信收到新消息,是她那相亲对象的好友验证通过了。
「嗨!你好呀,我叫默默。」
表情包:哈士奇跳起来,蠢萌脸时隐时现,“哈喽!!”
大兄弟,咱们是幼儿园大班么?小朋友你好,你叫默默,我叫婕婕?时婕本就心情低沉,这会儿不禁在心里吐槽。
她回:「你好,我叫时婕(握手emoji)」
默默:「听我舅妈初中同学的老叔说,你也是一中的?我也是诶!」
这是哪门子九转大肠山路十八弯的曲折关系?不过,他好像跟她刻板印象中的高中语文老师不一样,看聊天风格,跟严肃一点不沾边。
时婕:「知道,一中语文老师嘛。」
默默:「不止,我高中也在这儿读的,咱俩是正儿八经的校友!」
“对方正在输入……”闪了又闪,过会儿又发来一条:
「其实我知道你,那年学校晚会,有个《雷雨》的话剧表演,你演的繁漪,对吧?」
时婕愣了下神,她记得那场《雷雨》话剧表演,她演的确实是繁漪,当时她在全校面前把脸丢到太平洋了,还害得好友陆冉当众社死,直到毕业聚会,这事儿还被同学拿出来反复鞭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