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正安脸色苍白,疼痛让他皱眉呲牙。他额头上还有淤青,想必是病发的时候自己撞的,裤腿被鲜血浸湿。钱正宁示意下人撩开钱正安的裤腿,钱正安的右腿布满恶疮,恶疮正在不断流血化脓,伤口的肉发出阵阵腐臭味,有些地方已经隐约可见白骨,疼痛让钱正安站都站不起来。“啊......好痛......”钱正安痛苦呻吟,裤子的布料已经和伤口粘连在一起。钱永宏一脚踢倒下人,“狗东西不知道轻点吗?”下人一脸惶恐地磕头,“老爷对不起,二少爷对不起。”
“虽然是我无意之失,但李大爷也确实因我而死,只要我儿子不受我牵连就好,多谢大师了。”大伟朝泽曦鞠了一躬,又朝冯婶鞠了一躬,“冯婶对不起。”
冯婶看大伟也不是故意的,如今自己也没事,倒生出几分怜悯之心,“罢了,你也是可怜人。”
泽曦念出一段往生咒,同时在大伟身上画了一道符,以免他再受有心之人迫害,银光逐渐消散,大伟的身影也越来越淡,直到完全消失。
冯婶已经彻底折服,“大师,你可真有本事啊,你的酬金要多少,我有的一定给你。”
“多给我几个包子就行。”泽曦知道冯婶也不是有钱人,自然不会狮子大开口。
冯婶愣了一下,“好好好,包子管够。”
前一天泽曦打坐的时候尝试了半天也就召唤出乾坤袋这个法器,其他有杀伤力的法器她是一个也没召唤出来,这让她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不过还好是召唤出乾坤袋了,要不然冯婶送她的三大袋包子她都不知道怎么拿才好。
解决了接下来几天的伙食,泽曦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之前在乱坟岗的时候,泽曦以为是乱坟岗阴气太重,她灵力不够,阻碍了她感知其他灵力,可如今离乱坟岗已经很远了,她还是感知不到这个世界有任何灵力。
她很好奇,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三界似乎只有人间还算繁荣,那些身处高位的神仙好像都已经不见了。
“让开让开,钱府要贴告示。”一些身着仆从服饰的人一边驱赶站在墙边的人,一边往空白的墙上贴了几张纸。
“钱家可真有钱啊,又花重金请大师和大夫了。”
“这二少爷的腿疾还没好啊?”
“我看根本不是生病了,是亏心事做多了遭报应咯。”
众人议论纷纷。
待熙熙攘攘的人群散去后,泽曦才上前仔细查看纸上的内容。
钱府二少爷怪病缠身,现以一千金重聘能人异士前来治病,若能缓解病情,也可领五十金。
大手笔啊,怪不得跃跃欲试的人那么多,泽曦看了一会揭下告示,那就让她看看这钱府二少爷的病有多怪。
一路上问了好几个人泽曦才找到钱府的位置,钱府是安城有名的富商,家大业大,就连府宅都比其他人豪华,位置也略微偏僻。
看门的侍卫打量了拿着告示的泽曦半天,对视了好几眼才放她进去。
这一个月来钱家为钱二少爷看病的人已经快踏破钱家的门槛了,钱老爷吩咐下人只要有带着告示前来的人都不许拦着。
大堂内已经坐着好几个人了,一个穿着道袍,白胡子已经垂到胸口,看起来有五六十的老人。一个浑身挂满铜钱,脚还有点跛的中年人,旁边跟着一个年轻人看起来像是他的弟子。还剩一个是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少年。
堂内四人看到泽曦进来的时候皆是一愣,白胡子老道发出一声冷笑,中年人回过神淡淡跟身旁弟子说了一句,“今日带你来就是为了让你长长见识,日后莫像有些人一般做江湖骗子。”
泽曦走到中年人面前看着他,“江湖骗子?是说你自己吗?”
中年人狠狠拍了一下旁边的桌子,“你是什么人?!竟敢污蔑我?”
“你自小不受父母待见,吃百家饭长大,十几岁就开始行骗,被人抓住过无数次,你的跛脚也是因为行骗被人打的,直到前几年经过高人指点几句,教了一些招式,倒是真能哄骗一些不懂的老百姓,如今竟然还开始收徒弟了,你准备教你徒弟什么?更高级的骗术吗?”泽曦每说一句,中年人的脸就黑了一分。
泽曦能看到每个人身上的恶,要是不作恶,就不怕被戳穿了。
“胡言乱语!”中年人站起来就想给泽曦一巴掌。
“师父。”年轻人也跟着站起来拉了拉中年人的胳膊。
少年突然站起来把泽曦拉到自己身后,“大叔,被人说几句就要打人,你是不是心虚了?”
“各位大师,来者皆是客,还请看在钱某的面子上化干戈为玉帛。”
钱永宏的出现打破了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
钱永宏这段时间仿佛老了十岁,钱正安的病已经让他精疲力竭,坐在座椅上不断地用手揉捏着眉心和太阳穴。
站在钱永宏身边的是钱家的tຊ大少爷钱正宁,钱正宁很有眼力见地给钱永宏递上一杯茶水,“爹,您这段时间也辛苦了。”
钱正宁看向众人,“有劳各位大师远道而来,我弟弟今日好不容易能睡会,请各位大师稍等片刻,等他醒来再请各位大师为他诊治。”
“钱大少爷客气了,我们既然是为了钱二少爷的病而来,自然等得起这一时片刻。”一直没说话的白胡子老道开口。
“那现在不如请各位大师自报家门吧?”钱正宁道。
白胡子老道摸摸胡须,“我乃临枫观观主常奉。”
中年人恶狠狠盯了泽曦一眼,“卫杰,这是我徒弟卫子翰。”
少年笑嘻嘻道,“我叫戚澄羽,赤羽门外门弟子。”
“泽曦。”泽曦言简意赅,没有多余的废话。
钱正宁不免多看了泽曦两眼,无他,只因为这些大师看起来都是玄门中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了法器符咒,只有泽曦一身粗布麻衣还两手空空,看起来着实令人不是很信服。
泽曦自然是知道钱正宁的疑虑,不过她也不想解释那么多,到底谁有本事,试了才知道。
钱家已经找过很多大师和名医来看过都无法解决钱正安的怪病,如今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都不愿意放弃。
一直等到黄昏时分,才有下人来通报说钱正安醒了。
钱永宏喜忧参半,喜的是这段时间钱正安终于睡了个好觉,忧的是不知道是否因为病情更严重了。
很快下人推着早已因为怪病疼的无法正常走路的钱正安来到大堂。
钱正安脸色苍白,疼痛让他皱眉呲牙。他额头上还有淤青,想必是病发的时候自己撞的,裤腿被鲜血浸湿。
钱正宁示意下人撩开钱正安的裤腿,钱正安的右腿布满恶疮,恶疮正在不断流血化脓,伤口的肉发出阵阵腐臭味,有些地方已经隐约可见白骨,疼痛让钱正安站都站不起来。
“啊......好痛......”钱正安痛苦呻吟,裤子的布料已经和伤口粘连在一起。
钱永宏一脚踢倒下人,“狗东西不知道轻点吗?”
下人一脸惶恐地磕头,“老爷对不起,二少爷对不起。”
泽曦一看就知道,这是中了舍身咒,下咒人以自己三魂七魄中的三魂化成诅咒,来诅咒钱正安浑身长满恶疮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