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但别急,别急,她还能扳回来的。北庭那么恶劣的境况,她都活了下来。她会继续活着的,就像之前一样,会越来越好。…阿焉喝了半盏蜜水,神情恢复冷淡。慢慢道:“你想借他的名义,收拢雍州。毕竟,西北边境,大部分武官的心,都还是前朝的。你不愿意得罪他。”袘秦商笑道:“我一个小小的千户,如何收拢?”阿焉:“大师不是说了,雍州将有兵灾么?去年春夏大旱,牧草贫瘠。西戎连带附近的数个小部落,这个冬天都很难熬。雍州是离得最近的粮仓,咬下来,连带整个西戎,这个冬天都能过得很富足。”
她正欲打开竹筒,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袘
按在她手上。
是秦商。
少年公子唇角含笑,“阿焉,不可作弄大师。”
说着,用力握住阿焉的手,将那竹筒挪开。
阿焉抿着嘴唇,定定看向秦商。
秦商右手依然握着她的手,顺势将她带到身边来。
“你的这些小玩意儿,哄哄我也就罢了。怎好惊扰了大师?”袘
他笑着转开眼,看向道慈。
“大师,小姑娘性子跳脱,还请你包涵。”
白衣僧人眉眼淡淡。
“无妨。”
他身影消失在覆着白雪的长廊之外。
秦商脸上笑容转淡,松开阿焉的手,率先抬步往前。
“走吧。”袘
阿焉站在原地没动,脸色晦暗不明。
“为何拦我?”
秦商叹了口气,“你一定要站在外头说?”
阿焉面无表情。
“我们北庭人不怕冷。”
秦商又叹了口气,走回去,握起她的手,略微用了点力气拽着她往前。
“但是我怕冷。”袘
进了房内,里面已经倒好了桂花蜂蜜茶。
秦商亲自把暖暖的茶盏递给她。
阿焉不接,秦商也不强迫。自己拢在手里,时不时喝一口。
房内暖香融融,待得久了,人也被暖意浸透了,昏昏欲睡。
秦商:“道慈已同意回帝京,也同意还俗。如此,便没有试探的必要了。”
阿焉:“我觉得有。”
秦商:“我不是怀疑你的蛊术……”袘
他话未说话,阿焉已抬起那双雾煞煞的眸子,恼怒地盯着他。
说什么我不是怀疑,那已是怀疑。
“他本就中了蛊,是你看不到而已。”
秦商笑:“是是是,他中了蛊,不过他比较能忍耐。”
阿焉自己倒了杯桂花蜂蜜茶,握在手里。
事情的确是出了点偏差。
道慈明明身上有重炎痋虫,这种虫蛊最是凶悍,号称百蛊之王,炼制极难,已经快要绝种。袘
但为何几次在她的撩拨之下,这和尚竟没露端倪来。
也因此,引得秦商对她的消息终于起了怀疑。
甚至对与她tຊ的同盟都不太重视了。
这事情不对。
中了蛊的人,靠意志忍耐是根本行不通的。
就像别人砍了你一刀,难道你能忍住不流血么?
她今日身上特意熏了很重的唤灵香,可和尚竟然毫无反应。袘
背后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但别急,别急,她还能扳回来的。
北庭那么恶劣的境况,她都活了下来。
她会继续活着的,就像之前一样,会越来越好。
…
阿焉喝了半盏蜜水,神情恢复冷淡。
慢慢道:“你想借他的名义,收拢雍州。毕竟,西北边境,大部分武官的心,都还是前朝的。你不愿意得罪他。”袘
秦商笑道:“我一个小小的千户,如何收拢?”
阿焉:“大师不是说了,雍州将有兵灾么?去年春夏大旱,牧草贫瘠。西戎连带附近的数个小部落,这个冬天都很难熬。雍州是离得最近的粮仓,咬下来,连带整个西戎,这个冬天都能过得很富足。”
秦商笑着递了盘点心过去。
“果然是北庭的王女,看得很通透。”
阿焉没理他的吹捧。
继续道:“兵灾一说,只怕是真的。但是,你手上并无他的把柄和软肋,怎么就确定,他会帮你呢?因为他的性命捏在你手里?”
“现在在你手里,明天未必还在。变数这么大,你最想要的东西真的能得手么?”袘
“阿焉的意思是?”
少女接过他手里的点心,细细咽了一口,才微笑道:
“找到他的命门,攥在手里啊。”
那么,四大皆空的和尚,究竟有什么命门呢?
。
道慈回到暂居的客房时,已浑身滚烫,脸色潮红。
“主人,是旧疾发作了么?”潜在房内的黑衣人脸色凝重。袘
“可要去找个大夫来?”
和尚的喉结滚了滚,汗珠从脖颈划过。
“不必惊扰到旁人,退下。”
说完,内里湿透的单衣都来不及脱下。
他盘膝坐下。
闭目,打坐。
…袘
齐酥“光荣身故”后,倒也没闲着。
先是在长史府吃了几天大鱼大肉的小灶,好好的补了补亏空的身子。
只吃不干,不利于消化吸收。
她饭后消食,便在金城转了转,来了个故地重游。
游着游着,就游回了她以前的夫家,金城数一数二的大户孙家家宅。
以前她做孙二少夫人的时候,出门的时候不多。
金城虽不大,也远没有帝京繁华,但穷讲究的规矩可不比帝京少。袘
以前住了半年,还不如现在住了两天逛的地方多。
说起来,孙家的饭菜还是不错的。
孙老夫人是洛京人,出嫁的时候从娘家带了几个厨子过来。
数十年下来,在金城已成了赫赫有名的孙府菜。
齐酥猜测,之前原书男主秦商去孙家,搞不好就是为了蹭饭。
既来了,也不必客气。
齐酥先去灶房转了转,打包了一条烟熏鱼,一只茶香鸭。袘
然后去往自己之前跟孙二居住的院落。
…
我那早亡的前夫鸭。
现在想想,狗东西除了早亡,也没什么可怜的。
从小锦衣玉食堆里长大,爹娘宝儿玉儿一样的捧着。
说不想读书就不读书,说不想经商就不经商。
长大了,不想娶老婆。只想混在威武雄壮的汉子堆里,让哥哥们白日围着他嘘寒问暖,晚上搂着他玩背上跑马。袘
这下不行了。
孙家经商,要脸的。自己偷偷玩没事,不娶老婆人家要笑话。
最后娶的还是乾京城里昌平伯府的姑娘,花朵一样娇艳。
结果这货不仅不喜欢媳妇儿,还整天拈酸吃醋,说媳妇儿抢了自己奸夫的欢心。
好好的一出举案齐眉,硬是变成后宅争宠。
再后来,他跟人争男人被打破头,两个时辰都没挨到,就嘎了。
爹娘为了掩盖丑事,说他媳妇偷人,要把他媳妇儿沉潭,送过去陪他。袘
回忆起往事,原主的内心掀不起一丝波澜。
齐酥倒是气出一连串的弹幕来。
好家伙!
原主死在秋夜冰冷的水潭里,之后,齐酥就穿过来了。
若不是孙家折磨,原主就不会死。
原主不死,齐酥也不会穿。
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就这么没了。这笔债,看来还得慢慢算呢。袘
她先拿走点利息,没人会有意见吧?
…
结果她在孙二的书房里,挑挑拣拣拿那些古玩时,动静太大,把正在旁边房间里思念亡子的孙母给吸引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