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骂我不体谅她,只会在外面玩,不知道她工作有多辛苦,可我明明也将家里都打扫干净了……”她眼神空洞地直视着前方,语气没有起伏。那个时候,她才十岁。陆景时是知道她在家里过的是什么生活的。只是他只是一个外人,除了安慰,他什么也做不了。现在听叶凝烟再说起这些,他只觉得喉咙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难受得紧。“凝烟,这不是你的错……”他抓住她的手。她戴着厚厚的手套,他只能抓得更紧。他想将自己的力量传给她,哪怕能让她感觉到一点点安慰也好。
这样的一幕,跟记忆完美重合。
之前在跟陆景时确定关系之后,叶凝烟就跟叶母透漏了一点风声。
但很可惜,叶母知道之后,一直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她只能偷偷摸摸跟陆景时交往,约会的时候,也都是在约会地点汇合。
他总是像现在这样,捧着花或者提着零食奶茶奔向她。
只是后来,还是被叶母发现了……
叶凝烟恍惚间,陆景时已经站在了她面前:“等了很久了吗?”
一模一样的话,算上重生,叶凝烟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听见了。
她突然有些鼻酸。
她抬头看着他。
他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像是雪地里一团化不开7V的墨。
脸还是那张脸,只是现在眼尾下垂,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大概是刚才奔跑过,他微微喘着气,呼出的热气瞬间变成白雾,软化了他面部的线条。
叶凝烟收回视线,没有接他手里的玫瑰,反而是拍了拍身边的座位。
陆景时抿了抿唇,还是抱着玫瑰在她身边坐下。
他早就做好了她不会接受这束玫瑰的准备,可在这个时候,他还是觉得心里发酸。
坐下之后,他看着刚才林瑶瑶离开的方向,低声问:“刚才你跟林瑶瑶都说了什么?”
虽然他知道林瑶瑶不会说什么,但他依旧害怕叶凝烟会误会。
叶凝烟摇头。
她看着前面来来往往的人:“你还记得以前我们打雪仗吗?”
“记得,你打雪仗很厉害,只是后来长大了一点,我们就没这么玩过了。”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陆景时还是很开心她会主动提话题。
“不是因为长大,是因为我妈妈。”
叶凝烟嘴角扬着,可那笑,怎么看都像是在哭。
陆景时心里瞬间揪着疼。
“我最喜欢星城下雪的时候,我觉得很漂亮。”
“那年星城下了一场很大的雪,我们在楼下打雪仗,所有人都那么开心。”
“可我回家之后,她骂了我。”
“明明我很小心的没有弄脏衣服,我还以为是有小朋友来家里告状了,可不是。”
“她骂我不体谅她,只会在外面玩,不知道她工作有多辛苦,可我明明也将家里都打扫干净了……”
她眼神空洞地直视着前方,语气没有起伏。
那个时候,她才十岁。
陆景时是知道她在家里过的是什么生活的。
只是他只是一个外人,除了安慰,他什么也做不了。
现在听叶凝烟再说起这些,他只觉得喉咙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难受得紧。
“凝烟,这不是你的错……”
他抓住她的手。
她戴着厚厚的手套,他只能抓得更紧。
他想将自己的力量传给她,哪怕能让她感觉到一点点安慰也好。
“现在,你已经摆脱了她的控制,你生活得很好,不是吗?”
叶凝烟眨了眨眼,转过头来看着他:“我不是想跟你诉苦。”
她抽回自己的手,起身往前走。
陆景时紧紧跟着她。
滑雪场的场地很大,叶凝烟一路往前走,走了有大概五分钟,一直到初级雪道的入口她才停下来。
她再次看过来,眼睛里已经重新有了光亮。
似乎刚才那个没有什么生气的人并不是她,只是他的幻觉。
陆景时想起她的病,想问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心脏用力撞击着胸腔,闷痛。
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是叶凝烟先开了口:“陆景时,我想说的是,我不是正常人,这样,你也还要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