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打算给你多少钱?他净身出户吗?”安玲没有陷入她那愤怒的情绪,反而是问了最现实的问题。“他说那些钱都是他挣的,怎么可能愿意全部留给我?他愿意给我一万!”在这个年代可以说很值钱,购买力是扛扛的,可安玲很清楚就他们现在住的那一套房子就这会儿都价值三万多。“那你们的房子呢?”“他说是他买的,而且这房子是留给我们孩子的。”“那你知道你丈夫这些年挣了多少钱吗?”许桂花呐呐开口:“不知道,他是包工头,得等到工程结款才能拿到钱,手头上的哪一点流动资金也是提前预支给手下兄弟工资。”
安母一眼就看出自家老头的那点歪心思明白自己现在还真的不能和他撕破脸,再说这小子长得讨喜,的确是比她养的望祖靠谱!
“好孩子,阿姨也挺喜欢的,你妈妈呢?”
“妈妈去世了,现在是我小姨照顾我!”白雨语气一下子就失落了,眼眸之中含着几分水光。
安母这下子是真满意了,一个没有其他亲人的小可怜是最好拿捏。她还惺惺作态地哄道:“好孩子,真的是苦了你!以后就让我做你的妈妈,好不好?”
白雨立刻抱住安母的手臂,满脸幸福地说:“阿姨、不是,妈妈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又要有属于自己的家了吗?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你们,给你们端屎端尿!”
安母更高兴地哎哟了一声:“好孩子,你这一段时间吃了很多苦吧!”
“没有,小姨他们家里孩子本来就多,还要养我这么一个累赘,是我连累她了。”
看来还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好崽子,安母看他的眼神更加柔和;“我们家里就你姐姐一个孩子,她这会儿孩子也大了,肯定会好好照顾好你的。”
安母说这话还瞥了一眼丈夫,说:“好孩子,你一会儿先别去学校,我们出去吃一顿好的,顺便买一点好看的衣服,和你小姨一家好好聊天,再上你姐家里认认门。”
“好!”白雨一口就答应了,还转身去找自己的同学,拜托他去帮自己请假。
安父:“老婆子,我还以为你不会那么快接受那个孩子!”
安母白了丈夫一眼;“我们老安家不能断了根,日后下了底下,我也不至于被你们老安家的列祖列宗追着骂!”
安父更满意了,脸上的褶子都像是舒展了不少。
“你呀,就等着孩子考上大学,让你做大学生的妈妈!”
安母闻言有点激动:“那孩子有那么聪明嘛?”
“那可是!也不看看是谁的种!”
“出息!”安母这下子是彻底满意了,毕竟新儿子长得帅气又乖巧懂事,一看就是有出息的。
至于这个孩子是自己丈夫出轨的产物,她一点都不在乎。
女人嘛,就应该对丈夫多一点包容。
这个家才会和和美美的。
还在监狱里头的安望祖根本就想不到疼自己的父母就那么抛弃自己,一如曾经将安玲捧在手心的两口子有了男丁就第一时间赶安玲走,不留丝毫的情面。
……
工人们都下班,安玲留下来清点了工厂的东西。
这会儿六点多还是亮堂堂的,但是摆摊的小摊贩走了大半。
但她还是发现了一家走得慢的炸串摊,她走过去意外发现是她的同乡许桂花。
“你男人不是做工程嘛?”
许桂花下意识想要往木桶里头躲起来,被安玲一把揪起来。
“你咋就属鸵鸟,看到缝就想往里钻?你坦白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两个人年轻时候因为长相出众,被村里人讨论对比。
后来嫁人的两条村子离得近,那些闲得没事做的老头老太们背地的里头可没有少提呀!
后来看安玲他们去城里,她就逼着丈夫也来城里。
差一点活不下去的时候是安玲他们介绍了水泥工的工作。
渐渐的他们也能自己承包工程,家里富裕起来。
在看到安玲的那一瞬间,许桂花就觉得自己出来摆摊的事情就是一个笑话。
她真的很怕安玲背地里头说她的闲话。
可安玲一点眼力都没有,这让许桂花也莫名生出无名之火!
“我一把年纪还出来摆摊,你不就是听说我要离婚你就过来看我的笑话的嘛?”
“你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我今儿下班晚了,嘴馋想买点小零食解解馋,就发现你这家摊位是最晚收拾的,我就想要过来点个东西吃!你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安玲知道许桂花爱和自己斗,可本质上不坏,不管是上一辈子还是这辈子在她丈夫去世她都送了五千块。
这应该是她们家里能动用的钱,这一份恩情她铭记于心。
“我男人出轨,他闹着要离婚,让我走人!”许桂花说到这里都有点咬牙切齿:“他还真的敢想!是老娘不嫌弃他穷,一点点打拼到现在,结果他现在就想要甩掉我,我死也要死在他们家里!”
“那他打算给你多少钱?他净身出户吗?”安玲没有陷入她那愤怒的情绪,反而是问了最现实的问题。
“他说那些钱都是他挣的,怎么可能愿意全部留给我?他愿意给我一万!”
在这个年代可以说很值钱,购买力是扛扛的,可安玲很清楚就他们现在住的那一套房子就这会儿都价值三万多。
“那你们的房子呢?”
“他说是他买的,而且这房子是留给我们孩子的。”
“那你知道你丈夫这些年挣了多少钱吗?”
许桂花呐呐开口:“不知道,他是包工头,得等到工程结款才能拿到钱,手头上的哪一点流动资金也是提前预支给手下兄弟工资。”
安玲叹了一口气,有点恨铁不成钢:“许桂花你平时和我争锋时候的那一股泼辣劲去哪里了?”
“安玲你以为每一个男人都和你家老程一样将所有的钱都交给你保管?呜呜呜,我没有多少文化,他将钱交给我,我也理不清!”许桂花委屈得不行,如果不是为了面子,她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我记得你上到初中,成绩还挺好的!”
“是呀,当时我退学班主任还追到家里劝我回去。”许桂花提到这里语气多了一抹骄傲。如果不是当时的大哥要结婚,父母不愿意继续支持她读书,难保她现在也可以吃上公家饭。
“那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你管账管不明白?正常的加减你都没有问题,为什么涉及到金钱你就糊涂了?你被洗脑还傻乎乎地心疼他!这钱加加减减还能凭空增加或者消失?
好在你们现在还没有离婚,拿着你们的婚姻证明去银行将你们名下的所有财产的明细都查清楚,现在是他急着给外头的女人一个名分,而不是你,你死咬着感情在,就是不离婚,他能拿你怎么样?”
“我、我害怕!安玲求求你帮帮我!”
安玲叹了一口气,“就看在你曾经的红封的事情上,我就帮你一把,但是你不立起来,谁也救不了你,比如说你现在愿意出来摆摊就挺好的。”
“恩,我这摆摊的位子是妇联调解人员给我安排的。”许桂花庆幸自己当时的一时心善,有安玲帮她,她莫名安心很多。
她和安玲斗了那么多年,心中也清楚别看安玲柔柔弱弱的好脾气,实际上脑子特别灵活聪明。
所以她看到安玲他们往城里跑的她也跟着跑的除了她羡慕的另一个根本原因就是她很清楚跟着聪明人做事不会有错的。
安玲:“挺好的,靠自己的吃饭的底气就是比手心向上底气多!那你挣多少钱了?”
“十二块!”许桂花脸一下子就红了。
安玲疑惑地问:“你第一天摆摊吗?”
“已经是第三天了!一直都没有生意,所以我才那么晚还在街上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