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最后一句话,秋蝉脸上的笑容不禁消失了几分。苏檀躺在床上,脑子里就开始胡思乱想。一会儿是没有实现的堆雪tຊ人工程;一会儿是害她被禁足的男狐狸精;一会儿又是春琴去萧逐野那里请罪,萧逐野趾高气扬的场景。当然,最后一幕,是她幻想的。想着想着,苏檀突然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但眼下却也找不到头绪。再想想,竟是渐渐有了睡意。苏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既然想不通,索性也就先不想了,有道是“我醉欲眠卿且去,去尼玛的……”
春琴被罚的消息传到含光院的时候,苏檀整个人都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在听秋蝉把前因后果说完后,苏檀更茫然了,“我禁足的事情,跟她有关系?”
秋蝉回答:“似乎没有太大关系。”
苏檀:“那她去请什么罪?”
秋蝉:“说是若她能够站在那里多等一会儿,便不会让你进去,你便不会违背殿下的命令,因此受到责罚了。”
苏檀:“……”
见过上赶着争功讨赏的,没见过上赶着找骂受罚的啊。
这什么?
天生的受虐体质?
瞧着也不像那么一回事呀。
“那殿下呢?可有责罚春琴姐姐?”苏檀想了想,脸上露出几分关切之色。
“殿下也罚了她的禁足。”秋蝉神色多了些许微妙。
苏檀这下是真的无语了,而且是无大语的那种。
她也是刚刚才知道,萧逐野有下令让春琴去清理梅园,不要让人进去。
所以春琴以为她是因为违背了萧逐野的命令,故而被受了罚,也算是情有可原。
但是萧逐野呢?
她真正因为什么禁足,狗男人自己心里难道没有一二三数吗?
怎么做得出来啊?
她之前还想着,得罪谁都不能够轻易得罪了春琴,结果倒好,被狗男人这么一搞,这下那天的好感度清净不说,估摸着还得结下梁子。
而且倘若只是她被禁足也就罢了,再来个春琴又因为她被罚,其他院子的人怎么看?
苏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真尼玛的晦气。
狗男人这么一搞,她这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外加腹背受敌了。
“秋蝉。”一想到后面要面临的局面,苏檀就有些头大,“找个机会,我们去跟春琴夫人道个歉吧。”
秋蝉挑眉,“她被罚并非因为你。”
苏檀点头,“子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秋蝉怔了一下,沉默片刻,“可你现在正在被禁足。”
苏檀抬头看了她一眼。
谢谢你提醒我,你可真是好人啊。
秋蝉面无表情,端起桌上准备好的姜汤,“已经差不多了,喝了吧。”
苏檀磨了磨后槽牙,接过碗皱着眉头一饮而尽。
温暖的姜汤入腹,七分辛辣三分甘甜,倒是驱逐了不少寒意。
将空碗递还给秋蝉,苏檀扯了被子转身就躺了下去,拿了个背对着她。
这不是苏檀第一次做出这般姿态,秋蝉也有了经验,知道这是耍小性子呢,当即也不再多言,收拾了一番就朝外面走去。
只是临走之前,还是没有忘记给苏檀将漏风的被子给掖了掖,唇角的弧度也带着几分宠溺的意味。
禁足了也好,到底能安分上几日,免得这天寒地冻还跑出去撒欢,这身子哪里是能够被折腾得起的?
想到最后一句话,秋蝉脸上的笑容不禁消失了几分。
苏檀躺在床上,脑子里就开始胡思乱想。
一会儿是没有实现的堆雪tຊ人工程;
一会儿是害她被禁足的男狐狸精;
一会儿又是春琴去萧逐野那里请罪,萧逐野趾高气扬的场景。
当然,最后一幕,是她幻想的。
想着想着,苏檀突然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但眼下却也找不到头绪。
再想想,竟是渐渐有了睡意。
苏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既然想不通,索性也就先不想了,有道是“我醉欲眠卿且去,去尼玛的……”
落霞院。
朝露心疼地看着跪在佛像前念经的春琴,终于是忍不住了,“夫人,你这又是何必呢?殿下他并未怪罪于你啊。”
她是真的看不懂了。
虽说自家夫人如今暂代掌事,但往日里殿下去的最多的还是苏檀、寻芳、香蕊三位夫人那里。
如今香蕊已经一命归西,苏檀被禁了足,寻芳那头到底也因为中毒伤了身体,怎么看都是自家夫人的机会来了。
结果倒好,她竟是白白地断送了机会。
对于身后侍女的询问,春琴手中的佛珠没有停下,直到念完三遍佛经后,她才缓缓地睁开眸子,目光里带了几分虔诚与温柔,“朝露,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朝露愣了一下,下意识回答,“已经四年了。”
“都四年了啊……”
“是,奴婢刚刚被送进府里来,就跟着你了。”朝露回忆起过往,目光多了几分复杂,她记得那个时候眼前这位还不是夫人。
而眼下几年过去,竟是物是人非。
“四年了,还没有看清这府里的形势吗?”春琴低低叹了一口气,语气带了几分遗憾,“早知你如此愚笨,当初就不该让你跟在我的身边。”
朝露吓了一跳,“咚”的一声就跪了下来,“夫人,奴婢愚钝,不知犯了什么错,但奴婢待夫人绝对是忠心耿耿,别无二心啊。”
她只是觉得,夫人失去了很多好的机会。
春琴缓缓起身,将人从地上扶将起来,“跪着干什么,起来说话。”
“还请夫人明示,以后奴婢会上心的。”朝露目光露出几分渴求。
春琴沉默了一会儿,眼里似多了几分孤寂,许久之后,她笑着摇了摇头,“我当这夫人之前,有人与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
“她说,最得宠的不见得是赢到最后的。”
朝露怔了一下,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所以夫人你这是把……”
怪不得这么多年,她们落霞院一直最为风平浪静。
“若是明白,就不必再说。”春琴转头看了她一眼,“刚刚学聪明几分,何至于又蠢了回去?”
朝露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又惊又喜,连忙点头,“夫人放心,奴婢不会说的,以后也不会胡说,夫人想做什么,奴婢都听你的。”
春琴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她转身朝寝室走去,朝露赶忙上前扶住她。
在那片素白的纱衣背后,一片香雾缭绕,隐约地露出一尊唇角带笑,却目光威严的救世菩萨像。
书房里,宁野狐百无聊赖地转着手中的折扇,一双狐狸眼滴溜溜地打转,“我算是明白了你为何不待见这些美人儿了,一个个心眼子忒多。”
顿了一下,他又道,“尤其是刚刚那个春琴,坏事做了,好人当了,要不是那脚印还没有被雪完全覆盖,我就当真是要信了她是无辜的了。”
说道最后,宁野狐想起春琴过来书房时大义凛然自请受罚的场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也就是萧逐野,有这个本事跟这些女人们斡旋,换了他早就要多远跑多远了。
“毕竟是母后调教出来的人。”火光下,萧逐野缓缓抬起眸子。
昏暗之下,宁野狐看不清萧逐野的表情,只听得他语气冷冽,带着几分讥讽。
宁野狐脸上的神色顿时复杂起来,“那怎么办?你这一罚,岂不是正中了她的下怀?”
“呵……”萧逐野低低一笑,食指与拇指摩挲了几下。
若是旁人,他或许也就罢了。
但算计到苏檀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