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赶走了,毕竟还要考两个多小时。「哥哥,天看起来要下雨了,你回家拿把伞嘛。等到时间了再来接我。」他抬头看了看微朦的天空,「加油!丫头。」考完第一门出来,确实下雨了。门口家长很多,我找寻着哥哥高大的身影。却突然被人从后方抓住了手腕!「骚货!就你还参加高考,还我们家钱!」姑姑的声音撞进我的助听器里。人群不自觉地让出一个圆圈……「我不欠你们的!」我的抚恤金早被领完了,姑父和弟弟都进去了。6
哥哥耐心地给我拆解各种解题思路。
没想到,晦涩难懂的抽象原理,在他的讲解下,变得清晰起来。
「哥哥,你比老师还厉害!」
「是啊,当年本来是要考师范的,但是……」
哥哥欲言又止,他不愿说,我也不再追问。
只要有他在,我就能安心地备战高考了。
5
6月7日,多云。
微风习习,我穿着粉色的连衣裙前往考点。
哥哥把我送到校门口,本来要在外面等我出来。
被我赶走了,毕竟还要考两个多小时。
「哥哥,天看起来要下雨了,你回家拿把伞嘛。等到时间了再来接我。」
他抬头看了看微朦的天空,「加油!丫头。」
考完第一门出来,确实下雨了。
门口家长很多,我找寻着哥哥高大的身影。
却突然被人从后方抓住了手腕!
「骚货!就你还参加高考,还我们家钱!」
姑姑的声音撞进我的助听器里。
人群不自觉地让出一个圆圈……
「我不欠你们的!」
我的抚恤金早被领完了,姑父和弟弟都进去了。6
姑姑每天在家魂不守舍,浑浑噩噩。
没想到她还会动我的心思。
「就凭你,害我们一家人,还想高考,你做梦!」
说着,她端着一瓶水泼向我。
我转过身用胳膊挡着。
一霎那,刺痛、灼烧感沿着右手臂遍布全身。
哥哥冲过来抱住我,查看我的状态。
好在是,没伤到脸。
可是,好痛,钻心得痛。
比以前的伤都痛极了,我感觉我的皮肤全部都裂开来。
人群中有人报了警。
不一会儿,警察就带走了那个疯女人。
哥哥抢来路人手里的矿泉水,往我的伤口上冲洗。
路人也开始自发将水瓶递了过来。
大概浇了十几瓶水,哥哥用毛巾盖住了我的伤口。
终于到了医院。
再看哥哥时,已经心疼得眼圈发红了。
「对不起,丫头,我就出门迟了一点点。对不起,说好要保护你的。」
我学电视里的大人一样,摸着他的头说:「不怪你,她随时可以找到机会下手。」
医生说家属对硫酸伤的应急处理非常及时到位。
否则会更严重。
医生建议先卧床休息,进行局部植皮手术。
我哭着说:「不行,我还要参加高考!我努力了这么久。」
医生:「这么严重的伤,根本无法用力握笔!建议先休息,不是可以复读吗?」
哥哥红着眼睛,自责道:「丫头,复读也行,你基础好,没什么的。」
我万念俱灰,姑姑这家人,是我前世造的孽吗?
为什么怎么都还不清!为什么?
哥哥去缴费时,我趁机跑了出去。
6
这次的高考,我必须参加。
考完我就去看守所告诉姑姑,她伤害不了我了。
我还要考上复旦,告诉飞哥,我来了。
我的胳膊包满纱布,颤抖着答题。
写一会,就要休息一下,疼痛钻心刺骨。
6月的天,我的胳膊却冷彻如冰。
或许是药效的作用。
哥哥并没有怪罪我的坚持和任性。
他这几日时时刻刻跟着我,怕还有人伤害我。
要不是考场不让进,他一定会守在我的考桌前,分分秒秒。
十几年的辛劳,化作一场雨,无声地告别青春。
高考完,哥哥带我去纹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