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隐没在枕头里。忽然病房门被推开,谢川游走进来看见她醒了,立刻上前问:“小虞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程轻虞偏头擦去眼泪,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我昏迷后都发生了什么?”谢川游紧蹙眉头,静默良久才凝重出声:“那天你进去后,外面就来了一群人跟我们打起来了。”“最后……”他脸上出现痛惜的表情,“我们死了两个队友,十几个兄弟受伤。”“局长已经发布了对楚言丞的通缉令。”7
程轻虞一瞬疼得大脑像电视机里的雪花,耳边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了。
从警这么多年,这不是她第一次中弹。
可她从没有这么痛过。
子弹穿过心脏了吗?程轻虞意识里想抬手摸摸。
但现实中的她已经重重倒地,连蜷一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时间几乎停滞,几秒钟像是过了很久。
身上的痛楚蔓延开来,中弹的地方像一个会吸的漩涡,一点点吞噬她的意识。
最后在模糊的视线里,程轻虞看见楚言丞把枪丢在地上,毫无留恋地转身就走。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残喘出声:“你现在走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可楚言丞连一秒的停顿都没有,很快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她也再撑不下去,两眼一闭彻底陷入黑暗!
……
再次醒来,已经是五天后。
程轻虞躺在病床上,感觉锁骨处很痛,那一片都麻痹了,连带着心脏。
她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心脏的存在了。
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隐没在枕头里。
忽然病房门被推开,谢川游走进来看见她醒了,立刻上前问:“小虞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程轻虞偏头擦去眼泪,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我昏迷后都发生了什么?”
谢川游紧蹙眉头,静默良久才凝重出声:“那天你进去后,外面就来了一群人跟我们打起来了。”
“最后……”他脸上出现痛惜的表情,“我们死了两个队友,十几个兄弟受伤。”
“局长已经发布了对楚言丞的通缉令。”7
程轻虞狠狠一怔,双手死死攥紧。
楚言丞没有骗她,他那条短信真的是陷阱……是她害了所有人,是她害死了那两个队友!
她心脏绞痛起来,自责和后悔化作眼泪汹涌落下。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谢川游紧抿着唇,摇了摇头:“不能怪你,楚言丞是利用了我们对他的信任。命令是局长下的,抓捕文书是我签的,有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
“楚言丞现在很猖狂,根本不在乎我们通缉,明天还要和林令姝举行婚礼。”
“我们决定在婚礼进行时收网抓捕!”
程轻虞脸色发白,心脏猛地颤动:“那我也——”
“不行!”不待她说完谢川游就直接拒绝,“你不能去。”
“先不说你的伤还没养好,单凭你和楚言丞的关系,也得避嫌。”
程轻虞一怔,眼瞳颤巍地看向他:“上级是怀疑我的立场,怕我给楚言丞通风报信?”
“还是担心我感情用事,明天大闹他的婚礼?”
谢川游起身:“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去,这是命令。”
“好好休息,等明天一过……小虞,我向你保证,一切都会结束。”
程轻虞微微一愣,感觉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可什么才算是结束?
她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目送谢川游的身影离去。
门关上,病房被黑暗笼罩。
程轻虞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幕失神,一直到天色渐亮。
早上七点半,护士按照惯例查房。
然而当她推开程轻虞的病房门,却见病房里空空如也。
咣当——
“不好了,233号病床的病人不见了!”
……
城郊,半山腰上立着一座豪华的别墅。
楚言丞就站在阳台上,他一身黑色婚礼西装,脸色微凝地俯瞰山下的云雾缭绕。
在他的身后站着两个黑衣保镖,目光始终紧盯着他。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转头看去,喊了一声:“爸。”
来人正是林天诃。
林天诃点点头,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语气意味深长:“上次做的不错,让你杀了自己的女友,不心疼吧?”
楚言丞笑:“爸说笑了,我的女友只有阿姝一个。”
林天诃也笑了笑,而后压低声音:“今天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从边境去往东南亚。”
“那边的生意你熟悉之后,我都会交由你负责。”
楚言丞不动声色:“那就先谢谢爸了。”
林天诃远眺山下,眯起眼。
见状,楚言丞立刻道:“我已经在上山的那条路上设置了埋伏,今天绝对不会再有警察来捣乱。”
林天诃却拍了拍他:“你还年轻,很多事考虑得不周全。不过没关系,我帮你补全了。”
“另一条路上我已经派人去设置埋伏了。”
楚言丞一怔:“那条路不是我们到时候下山的路吗?”
林天诃盯着他,古怪一笑:“放心,这山我比你熟,我还有第三条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