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小姐也是可怜,居然有人这么害她!”“那被杖责的丫鬟听说还是南二小姐身边的一等大丫鬟,丫鬟可都是听从主子吩咐的,依我看,散布谣言的没准是南二小姐……”百姓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各家夫人赶来的时候,事情已经接近了尾声。马景甜和白婉清不占理,又没受伤,当着沈延舟的面也不好再讨伐南溪亭,只能憋屈的被自家娘亲骂回府。柳清看到南菲雨如一只被斗败了公鸡,跪在地上抽噎便气不打一处来,“菲雨,你怎能听信恶仆的一面之词。”
话音刚落,白婉清脸色顿时变的惨白。
沈延舟不是一直在边关的,偶尔会回几次汴京,她在宫宴上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情意便也随之生根发芽。
她从未见过像沈延舟这般清俊的少年郎,他是那么的桀骜不驯,骄傲恣意的仿佛整个人都散发着光。
她比南溪亭都要大一岁,却依然没有婚配,就是为了等这个让自己一眼钟情的男人。
可多年不见,沈延舟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白婉清伤心的红了眼睛,咬着唇瓣,也不敢质问,只能憋屈的狠狠瞪了一眼南溪亭。
都是这个贱人,霸着沈哥哥不放手!
要不是他们有婚约,沈哥哥肯定会喜欢自己的。
感受到白婉清怨恨的目光,南溪亭无语凝噎。
什么鬼,凶她的人又不是自己,她瞪错人了吧!
南溪亭当着白婉清的面将小手塞进沈延舟的掌心,与他十指相扣,随后投过去一个挑衅的微笑。
喜欢你的沈哥哥是吧,让你喜欢,气不死你。
白婉清被这一幕刺痛,气的她小脸都快扭曲了,南溪亭她是故意的!
感受到掌心传来微凉细腻的触感,沈延舟垂眸扫了一眼,她的手很小,自己手掌盖在上面,只能隐约从指缝看到她泛着粉雾的指尖。
小小的手掌紧紧扒着他,生怕被甩开。
沈延舟到底是没甩开她,他今日本就是来帮她解围的,“大人,不知今日是为何事抓了我的未婚妻?”
大理寺卿连忙赔笑,“都是误会,沈将军!”
紧接着,大理寺卿下属便将方才的事情陈述了一遍,沈延舟眼尾一挑,“前几日确实是本将军送南大小姐回府的。”
在大渝,男女之防不是很严格,更莫说彼此有婚约的两个人了。
别说只是同乘一辆马车,就是光天化日一起逛街大家都觉得正常。
马景甜和白婉清顿时心里发慌,连忙甩锅,“小女也不知,都是南二小姐跟我们说的!”
她们除了耳闻外头的流言,其他细枝末节确实是南菲雨讲给她们听的。
南菲雨不可置信,一向跟她关系好的马景甜竟然也会落井下石。
她咬着牙一巴掌扇在秋月脸上,“贱婢!你没看清楚,就随意污蔑姐姐,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秋月此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只一个劲求饶,“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没看清楚而已!”
南菲雨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道,“大人,将军,都是这个贱婢污蔑的,小女毫不知情啊……”
大理寺卿看着这一出闹剧,只觉得头疼,搞半天原来是家事。
沈延舟却不打算放过,淡声道,“污蔑他人依律要如何处罚,大人应该知道吧?”
大理寺卿连忙点了下头,“南大小姐告到大理寺,本官不可坐视不理,秋月污蔑主家,毁坏女子清白名声,依律杖责三十、关押一年,以儆效尤。”
秋月绝望的哭泣出声,一个劲地求饶无果后,爬到南菲雨脚边,“小姐,您救救奴婢,三十大板奴婢撑不过去的——”
南菲雨掩下眸中阴鸷,抬手扶磕着头哭求的秋月,“我也想救你,可你污蔑姐姐,确实太过不该,且安心服刑吧,你爹娘我会好生替你照看着的。”
这等贱婢,没看清楚就敢来她跟前禀报,害她丢了这么大的人,死了也是活该。
秋月听到南菲雨提及爹娘,哭求的声音一滞,片刻她咬着唇,咽下了所有苦水,“奴婢多谢小姐。”
很快,便有衙役将秋月拖去门口杖责,很多百姓都围过来看起了热闹,了解事情原委后才知道近些日子流传南大小姐与男人私会的丑闻都是有心人污蔑。
“原来南大小姐私会宛绣娘的男人竟全是别人胡乱捏造的……”
“南大小姐也是可怜,居然有人这么害她!”
“那被杖责的丫鬟听说还是南二小姐身边的一等大丫鬟,丫鬟可都是听从主子吩咐的,依我看,散布谣言的没准是南二小姐……”
百姓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各家夫人赶来的时候,事情已经接近了尾声。
马景甜和白婉清不占理,又没受伤,当着沈延舟的面也不好再讨伐南溪亭,只能憋屈的被自家娘亲骂回府。
柳清看到南菲雨如一只被斗败了公鸡,跪在地上抽噎便气不打一处来,“菲雨,你怎能听信恶仆的一面之词。”
说完,她转头目光慈爱的看向南溪亭,叹了一口气,“溪亭,这事你受委屈了,不过都是自家姐妹,菲雨也不是故意的,如今人也罚了,你们便跟我一起回府吧。”
南溪亭杏眼微微弯着没说话。
下一刻,有一位夫人红着眼道,“我们家女儿不过说了几句,就被扇成这样,你们想一走了之?休想!”
虽然她们家的官职比不上尚书府,但不争馒头争口气,她们也不会轻易罢休。
柳清见此,一脸歉意道,“此事都怪小女顽劣,溪亭还不快……”
向诸位夫人小姐道歉的话还没说完,南溪亭便抢先一步,“母亲说的是,为表歉意,我尚书府愿赔各位每人五百两。”
柳清听到这话,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猛地一僵。
南溪亭如今还没嫁人,她是柳清名义上的嫡女,闯祸赔银子这事肯定也是柳清掏钱。
柳清攥紧拳头,险些维持不住贤妻良母的人设,咬牙切齿的看向南溪亭,“你……”
南溪亭无辜的眨了眨眼,“母亲,您这般疼我,不会因为舍不得银钱要把我一人丢在这儿吧?”
柳清感受到各家夫人小姐快要将她贯穿的视线,最终只能让人回府取银子,一人五百两,挨了南溪亭巴掌的人有三个,总共一千五百两,柳清只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南溪亭心底冷笑。
不是爱装贤妻良母吗?她就让柳清装个够。
总有一天,她会戳穿柳清伪善的真面目。
各家夫人领了赔偿金,这才罢休,柳清率先让人扶着南菲雨上马车,她看着沈延舟和南溪亭并肩而立,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溪亭,过来,回府了。”
南溪亭刚挪了一步,这才发现她还跟沈延舟十指相扣呢。
她连忙松开,抬眸看向沈延舟,唇瓣微动,“今日,多谢你了。”
温热触感随着南溪亭的动作消失,沈延舟不动声色的绻了绻手指,浑不在意道,“没事。”
正巧徐时匆匆赶来,“将军,皇上让您进宫一趟。”
沈延舟轻嗯,随后扫了一眼柳清,她这个继母看着不像个好人,南溪亭与她同乘一辆马车回去,应该会很难受吧。
思及此,他垂眸看着南溪亭道,“要我派人送你回去吗?”
南溪亭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这个时候皇上请沈延舟进宫,应该是要问罪吧,毕竟私自回京,弄不好是要被扣上谋逆罪名的。
沈延舟见她不需要,便点了下头,转身离去。
南溪亭目送他骑马离去,叹了一口气,希望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溪、溪亭……”
一道怯懦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南溪亭回头一看,商时序正局促不安的站在不远处,脸颊微红,南溪亭朝着她笑了笑,“今日吓到你了吧?”
商时序摇了摇头,还有些小结巴,“没、没有,虽然诗会变成了屎会,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