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狡辩!来人,取家法来!”陆风萍眼神中流露出关切,隐约有一丝得意:“恺哥,你不要动怒,你的身体不好,这种小事还是由我来处理吧,我知道轻重的,外边天冷,你先回去休息。”庥陆丰恺不愿意再看一眼陆琼七,他闭了闭眼,算是默认了陆风萍的话。等到他的轮椅消失在视线的尽头,佣人把一个托盘小心翼翼地呈上来,陆风萍拿在手里,古铜色的竹片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家训。戒尺现,血必见。她一步一步靠近陆琼七,笑容不达眼底。
“姑姑说我是落魄的凤凰,远远不如她自己的女儿,已经飞上枝头做凤凰了,但是我觉得,落魄凤凰和鸡的比喻,更适合姑姑和表姐。”庥
她指了指秦诗身上的裙子,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您看,表姐身上的金凤凰裙子,听说是您特意为她定制的。”
陆丰恺偏心眼不是一两回了,但是当众被亲生女儿这么说出来,也是脸面无光。
加之,这还是陆琼七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大大方方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唯唯诺诺地躲在旁人身后。
他破天荒地解释了一句:“你表姐从小没有父亲,我自然要对她多关照了些。”
陆丰恺以为陆琼七会在听到自己的解释后,会感动不已,毕竟她难得有和自己说话的机会。
陆琼七怎么会感动,她垂下眼,为原主感到不值。庥
她替原主问出了那句话。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但又让人感觉重颠颠的。
“我有父亲吗?”
她问得淡然,却带着深深的嘲讽。
有父亲又如何,还不如没有。
至少父亲若亡故,心中尚存念想。
原主就不用每次来自己家,都像是做客。庥
更不用每次只能羡慕地躲在一旁,看着自己敬爱的父亲,对别人的女儿好。
陆丰恺脸色一僵,呼吸重了几分。
“你这说的什么浑话。”tຊ他沉声斥道。
陆风萍狭长的凤眼一转,埋怨道:“七七,你是怎么了,今天怎么说话这么言行无状,刚才讽刺我,说诗诗没有父亲就罢了,你这话可真是伤了恺哥做父亲的心了!”
她看着陆丰恺铁青的脸色,接着道:“没有他,哪来的你,我看是要教教你陆氏的家规了。”
陆丰恺根本没提家规的事儿,可陆风萍却想借这个由头,想要惩罚陆琼七刚才对她的讥讽。
陆氏的家规很多年没有请出来过了,最轻的责罚,也少不了打一顿戒尺,陆琼七这小身板,多半是遭不住。庥
陆丰恺似乎是在沉吟,该不该动家法。
陆琼七抬眼,直视着他:“您不问问我,昨夜的绑架是怎么一回事儿?我受伤了没有?呵,你当的是哪门子的父亲?”
她环顾几人,眼里没有丝毫怯懦,气势凛然:“你们今天特地叫我来,难不成就是为了要对我动家法的吗?”
陆丰恺和陆风萍被她的话镇住,同时脸上露出少许不解,他们并没有叫她过来。
秦诗的目光闪了闪,忧心忡忡地道:“大舅,妈,是我叫表姐过来的。”想到了叫陆琼七过来的目的:“七七,你为什么要把黄妈送到警局里去?”
陆琼七别有深意地瞟了她一眼。
“哦?你知道了。”庥
秦诗眼中闪过一丝责备。
“七七,黄妈是照顾你的保姆,她就算有些过失,你也不该用如此严厉的手段。我们陆家世世代代都是名门望族,对待下人向来宽宏大量,不曾轻易苛责打骂,听说你还让黄妈亲手捡拾破碎的瓷碗?”
连细节都知道了?
陆琼七神态自若,淡淡地纠正道:“秦诗,你姓秦,我们陆家祖上与你无关。”
陆风萍见是女儿被嘲讽姓氏,她也坐不住了,她拧起细细的眉毛,似是难以忍受陆琼七的恶行。
“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小照顾你的人,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善良温和的性子,七七,你说实话,这些......真的都是你做的吗?你真的报警抓了黄妈?”
秦诗也追问:“你就只回答,我说的这些是不是事实?”庥
面对这母女俩的责问,以及陆丰恺极度不悦的目光,陆琼七摇摇头。
“不是。”
秦诗嘴角一挑,语气尖锐:“你说谎!黄妈现在还在警察局呢。”
陆琼七回道:“不止碎碗,还有碎花瓶哦。”
这时,陆丰恺听到女儿承认,面色铁青:“你真的干了这种事,这个忘恩负义的小畜生!”
到头来,给她一个小畜生的名号。
人有时候还不如畜生,她冷眼看着面前的人。庥
陆风萍蹲在亲哥哥陆丰恺的轮椅前,用手抚着他的胸口,柔声安慰着。
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兄妹关系。
陆琼七眉头微挑,语气中带着赤裸裸的嘲讽和蔑视。
“你不问黄妈做了什么,就直接给我定了罪吗?怎么,是不是被枕头风吹歪了脑仁,连思考都不会了。”
陆丰恺怒火攻心,声音如同雷霆。
“你还敢狡辩!来人,取家法来!”
陆风萍眼神中流露出关切,隐约有一丝得意:“恺哥,你不要动怒,你的身体不好,这种小事还是由我来处理吧,我知道轻重的,外边天冷,你先回去休息。”庥
陆丰恺不愿意再看一眼陆琼七,他闭了闭眼,算是默认了陆风萍的话。
等到他的轮椅消失在视线的尽头,佣人把一个托盘小心翼翼地呈上来,陆风萍拿在手里,古铜色的竹片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家训。
戒尺现,血必见。
她一步一步靠近陆琼七,笑容不达眼底。
“姑母也是母,我今天就代表你的父亲,还有你那生而未养你的母亲,好好教育教育你,让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秦诗就差在旁边拊掌叫好,她要求道:“你赶紧去警察局销案,把黄妈放出来,给她赔礼道歉,不然你今天可就要吃苦了。”
陆琼七的表情反而更轻松了,她看着陆风萍旗袍上的那朵菟丝花。庥
在陆家,陆风萍就是攀附在陆丰恺这颗大树上的菟丝花。
至于用哪种手段攀附的……
陆琼七反问道:“那你知道什么是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吗?姑姑,你还记得,你和陆丰恺一样姓陆,留着相同的血吗?”
陆风萍听懂了她的话,她看着陆琼七那张和她母亲有五分相似的脸,心头的那股恨意又滋生出来。
若不是乔宛如,她怎么会嫁给秦颂,怎么会毁了自己。
她厉声道:“长辈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来置喙!”
陆琼七笑容逐渐扩大,激怒了陆风萍,这才是她想要的效果。庥
感受到了这母女俩对她强烈的恶意,陆琼七深吸一口浊气,身体开始涌动着力量,她觉得很舒爽。
作为上古凶兽,吸收恶意,才会滋养她的身体,让她尽快恢复灵力。
随着陆风萍越走越近,她暗自运气,将力道集中在手指尖上。
敢打她的人,早就被挫骨扬灰了。
陆风萍高高举起戒尺,陆琼七在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啪地一声。
戒尺没有落在陆琼七身上。庥
她的眼里闪过诧异,她还没来得及出手.......
因为有人比她动作还快,先护住了她。
来人怒气昭昭,声音森寒。
“谁给你的胆子,敢在陆家动手打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