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年少的记忆于她而言又是什么?是众人嘲讽她痴心妄想的羞辱,是容骁对她的忽近忽远。更是那夜她豁出一切表明心意,却得知他心系旁人而遭受的拒绝。飒飒冷风中,晏澜默然阖眼,心底一片清明。她已经无力逐光,更有山海般的皇权无法跨越。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晏澜睁眼迅速返回山洞:“他们来势汹汹,并未呼唤寻人,只怕是追兵,此处不能留了。”容骁情绪低沉:“我重伤在身,提不起力气,你独自逃命去吧。”她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生死关头,你在说什么浑话?!”
晏澜干笑两声,故作镇定道:“侯爷病急,事出有因,顾不得男女大防,谈及什么清誉负责的,未免言重了。”
“听晏御侍这意思,便是要白白轻薄我了?”
听得容骁语气中的冷意与机锋,晏澜眉心一跳:“我绝无轻薄侯爷之意,昨夜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损害侯爷半分清誉。”
容骁抓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可我是个男人,与你一夜相拥而眠,又看了不该看的地方,我该对你负责。”
此刻晏澜总算听懂了他矛盾的言外之意。
“侯爷。”她目光沉静如水,“我最后再与您清楚明白的说一回,晏澜此生并不打算辞官嫁人,而您,是先帝亲选的乘龙快婿。”
“你我皆非彼此良人,请侯爷,往后莫要再消遣我。”
说罢,不顾容骁的面色如何,晏澜咬牙用力挣脱了他,径直向外走去。
凝视着她决绝的背影,容骁眸光汹涌,忍不住又咳出几点猩红。
难道一次错过,便是一生错过?
他不信,亦不甘!
晏澜心中好似压了块巨石,纵使山中一片绿意清新,她仍感觉沉重的喘不过气。
挡在她与容骁之间的,是新帝,是长公主,是先帝赐婚,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六公主。
更是永远跨不过的鸿沟。
再者,年少的记忆于她而言又是什么?
是众人嘲讽她痴心妄想的羞辱,是容骁对她的忽近忽远。
更是那夜她豁出一切表明心意,却得知他心系旁人而遭受的拒绝。
飒飒冷风中,晏澜默然阖眼,心底一片清明。
她已经无力逐光,更有山海般的皇权无法跨越。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晏澜睁眼迅速返回山洞:“他们来势汹汹,并未呼唤寻人,只怕是追兵,此处不能留了。”
容骁情绪低沉:“我重伤在身,提不起力气,你独自逃命去吧。”
她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生死关头,你在说什么浑话?!”
由不得他矫情,晏澜将他扶在肩上一路朝山腰而去。
走到半途,容骁忽然顿下脚步:“若我没记错的话,那边应是悬崖。”
“我知道。”她语气别样的沉着冷静,“昨日黄昏前我趁着雾散打探过地形,底下是京河支流,根据石子落地的时长,高度应在六丈左右,跳入水中死不了。”
晏澜搀着容骁藏身在参天古木后:“我们在此等候,看看来者何人,若行踪暴露,我们身后便是退路。”
低下头,容骁深深望着晏澜面若桃李的容颜。
分明是娇美绝艳的女子,却有着更甚男子的冷静与坚毅。
他眸光柔软:“都听你的。”
盏茶的功夫过后,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朝着悬崖方向而来。
待瞧见领头之人,晏澜瞳孔猛地一震。
那是三舅舅江柏的心腹,何善伟!
斥候细细观察过地上的脚印:“何副将,他们二人的足印在附近消失。”
何善伟沉声喝道:“给我仔细搜!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
“听闻将军外甥女晏御侍随容骁同行,请何副将示下。”
听得此问,何善伟眸光阴冷:“将军有令,参与殡宫一案者是敌非友,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