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元氏又是那么的安分孝顺,除了无子,他根本挑不出别的错来。“你坐吧。”瞿首辅叹了口气说。元氏心中失落。她不是没看到瞿首辅刚才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她也提过,让相公纳一房妾室,可相公死活不肯,还为此跟她冷战了许久。她也没法子啊。但如今,事情似乎有了转机。“我就不坐了。”元氏开门见山地让清儿把一个大檀木箱子搬进来。“这是?”她迎上众人疑惑的视线,说:“我跟浅浅有缘,这些东西是我给浅浅的见面礼。”清儿顺势打开了箱子。
元氏很努力地克制住立刻质问清儿的冲动,点头道:“嗯,你收拾收拾吧!”
清儿的动作很利落,没多时便把打碎的茶盏碎片都收拾妥当了。
“奴婢这就重新去煎药。”
“等等。”
元氏叫住清儿。
“你把药材拿给韵儿煎就好,你陪我把浅浅送回花厅吧。”
清儿有些迟疑。
元氏微笑着问:“怎么了?怕你老家的秘方泄露啊?”
“不是,奴婢怎么会这么想……奴婢这就去让韵儿煎药。”
清儿生怕被怀疑连忙答应下来。
横竖元氏深信她,不然也不会喝那助孕汤多年,重来没想过换别的药方。
让韵儿去煎药就让韵儿去吧。
“那奴婢去喊韵儿,您稍等片刻。”
“嗯。”
清儿离开后,元氏唤来一个瞿府的家丁,低声轻语了几句。
瞿府的家丁都是签了死契的,就算到死,也是瞿家的鬼。
那家丁听了,立刻点头。
“小的这就去办。”
家丁离开后没多久,清儿回来了。
清儿伸手就要帮元氏抱温浅浅,温浅浅嫌弃地撇过了脸。
【我才不要一个青楼女子生的女儿抱!】
元氏又是一阵惊愕。
清儿……竟然是青楼女子生的吗?
她想起了清儿是怎么来到元府的。
当日清儿卖身葬母,她瞧着小小的人儿可怜,就给带回了府里,从此就成了她的贴身丫鬟。
所以,清儿当日葬的母,是一个青楼女子。
她今日吃的瓜,可是太多了。
她都要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了。
“咳!”
元氏干咳一声,提醒自己在彻底查清之前要理智。
“清儿,你身上的熏香太重了,浅浅可能不喜欢,还是我自己抱吧。”
元氏说着,抱着温浅浅往外走。
清儿望着元氏的背影抿了抿唇,眼中浮现憎恶。
但那抹神色转瞬间便消失,替换上了往日乖顺的模样。
……
花厅里。
瞿首辅还在痛骂已经死去的温承逸。
“死了好,死了清静!这事若是传出去,还不知道会不会牵连你,牵连我们全家。”
银柳虽是个丫鬟,可到底是一条活生生的命。
如今朝堂上弹劾他的人很多,人命关天的事情,或许会被那些弹劾他的朝臣大做文章。
好在,现在人死了,死无对证。
没有人会知道温承逸曾经害死了一条性命。
可瞿首辅骂着骂着,又感到无比痛心。
“怎么就教养成了这样啊!”
“爹,您别伤心,都过去了。女儿现在不是生了浅浅吗?浅浅是个乖巧的,定不会走上歪路。”
“嗯。”
元氏在此时踏进花厅。
“爹,娘,大姐姐。”
瞿氏微笑回应。
瞿首辅则是几步上前,亲热地抱过了温浅浅。
“浅浅,有没有想我?”
温浅浅连连点头:【浅浅想外祖父啦!外祖父,你很快就会有自己的亲孙子啦!有了亲孙子,外祖父也不要忘了浅浅哦。】
瞿首辅微微一愣。
亲孙子?
他下意识看向元氏,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元氏没有子女运,他想抱上孙子,恐怕只能得等瞿行舟成婚了。
瞿行皓这一房,怕是以后都人丁单薄。
瞿首辅对元氏不是没有怨言的,别的朝臣到他这个年纪,早就子孙满堂,只有他,至今连一个孙子都没有。
朝臣们私下没少因为这个嘲笑他。
但元氏又是那么的安分孝顺,除了无子,他根本挑不出别的错来。
“你坐吧。”瞿首辅叹了口气说。
元氏心中失落。
她不是没看到瞿首辅刚才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她也提过,让相公纳一房妾室,可相公死活不肯,还为此跟她冷战了许久。
她也没法子啊。
但如今,事情似乎有了转机。
“我就不坐了。”元氏开门见山地让清儿把一个大檀木箱子搬进来。
“这是?”
她迎上众人疑惑的视线,说:“我跟浅浅有缘,这些东西是我给浅浅的见面礼。”
清儿顺势打开了箱子。
里面满满的一箱金子几乎要晃瞎众人的眼。
瞿氏大惊。
“弟妹,你太客气了!这么多贵重的东西,浅浅哪里能收?”
“她能收的,我心甘情愿。姐姐若是不肯收,我便让人亲自送到您的府上去。”
元氏的父亲是三品顺天府尹,很是清正廉洁。
但元氏的母家是赫赫有名的大盐商,出嫁时,陪嫁比瞿氏还要多上一百零八担,可见其家境殷实。
这些东西对其他人来说很贵重,对元氏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瞿氏最终还是推脱不过,只能收了那一箱金子。
“既是弟妹的一片心意,我替浅浅谢过你了。”
瞿氏福身道谢,元氏连忙侧身避礼。
“姐姐折煞我了,只是,我想让姐姐答应我,以后我想见浅浅,便来府上见她一面可好?”
“当然可以!即便是你不送这些礼物,你也想来就来。”
妯娌俩彼此对视一眼,都露出了笑意。
而瞿首辅怀中的温浅浅已经哇完全傻了。
【好多……金子……我的个亲娘哩!】
她的心声逗的众人哈哈大笑。
瞿首辅见元氏也笑了,便猜到她也能听到温浅浅的心声。
他让清儿退出来,确认了一番后,轻声叮嘱:“此时只能我们家里人知道,切不可让外人知晓去。”
“是,儿媳省得的。”
温浅浅却是完全无所谓。
【没关系哒,外祖父,反正就算他们知道了,也不能耐我何!】
随着她一日比一日大,她感到自己的灵力也愈发强大,不再是刚出生时,连让人修一条路都要睡上三五天才能恢复的弱鸡了。
元氏离开后,瞿首辅叹气。
“也不知道行皓这辈子……”
话说到后面,他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温浅浅歪着脑袋。
【快啦!快啦!最慢下个月就能有孙子啦!】
瞿首辅被逗笑了。
“怎么可能?你二舅妈嫁过来十余载都没能有孕呢。”
温浅浅不高兴了。
【外祖父不相信浅浅。】
“信,外祖父信你!”
瞿氏离开首辅府之前,又按照温浅浅说的,见了云游。
她指着地上刚才元氏给的箱子。
“云游,这是你妹妹给你的见面礼,你打开看看。”
“啊?”云游愣了愣,难不成是一箱子小孩玩具?
只是浅浅送的,就算是一箱子破铜烂铁,他也是喜欢的。
云游微笑着点头,伸手去开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