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路人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但也有人指着白矖道:“真是个不孝女!你娘要打你,你就该乖乖抬着脸让她打,竟还敢躲!”“就是!这种不孝女攀上了高枝,连亲娘都不要了!”“这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就该浸猪笼!”……
白矖一边狠狠砸,一边用沙哑的声音骂道:“有本事找杀你的人去!”
那团白乎乎的东西顿时就发出尖锐的哭声:“我死得好惨啊——”
众侍卫纷纷脸色大惊,不知所措。
对付残暴的歹徒他们是有经验的,但是对付这种阴间之物,完全没经验啊。
看到苏懿南过来,众侍卫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白矖速战速决将那团白影像是裹抹布一样裹成了一个团,然后从腰间抽出一道闪着黄色光芒的腰带将那东西捆了起来,吊在了门前的大树上。
苏懿南盯着那团还在挣扎的东西,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那东西像是个人,却没有脸部,长长的头发里面是一团模糊不清的血肉组织,整个身体比常人柔软轻盈,就像是没有骨骼一般,被白矖卷成了一个球还在挣扎。
虽然也听闻过民间的传说,但却第一次看到如此诡异的鬼。
白矖将那东西吊在树上之后,朝苏懿南走来:“殿下,这是死在质馆里的冤死鬼,你最好派人在周围挖一挖,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尸骨。”
喝了苏懿南的血,白矖的声音已经在渐渐恢复,但此时的声音依然有些刺耳,配合着她所说的内容,更是让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去!”
苏懿南只说了一个字,身后的侍卫立刻有条不紊散开行动。
大半夜过去了,侍卫们也没找到任何尸骨。
白矖盯着被她移进屋内的女鬼:“你的尸骨在哪儿?”
这女鬼是要找她的尸骨,要是找不到,质馆休想安宁。
女鬼抱着双膝呜呜地哭:“我死得好惨啊!呜呜呜,我的脸不见了!呜呜呜……”
压根不回答白矖的话。
苏懿南看着女鬼身上被牢牢拴住的一道泛着黄光的符咒,似是在思索什么。
白矖看出了他眼神里的疑惑,清了清嗓子道:“嗯,以前府里住过一位道长,他教我的。”
“嗯!”苏懿南淡淡道,不再询问她符咒之事。
自从她逃出慎刑司之后,他就发现她像是变了个人。
至于她身上藏着的秘密,他也不会去深究,毕竟他自己也是藏了很多秘密之人。
“主子,要不要去请道长来替它超度?”林嬷嬷忍不住道。
“不用!”白矖本能地拒绝道,“我可以处理!”
她一本正经望向苏懿南:“我向道长学过如何超度。”
苏懿南眯起眼睛看着她,又看了一眼那蜷缩成一团的鬼东西,迟疑了片刻道:“若是你处理不好,会不会对质馆其他人造成危害?”
“殿下,这事我会负责!”白矖坚持道。
自从她契约了慎刑司那上百的怨魂之后,她就发现自己体内有一股蠢蠢欲动的能量。
才得到苏懿南的回血,经络刚刚打开,她需要多来几次回血才能尝试启动那股力量。
这个无脸女鬼不偏不倚出现在她身边,和她身体里的那股力量似乎有某种联系。
她必须留下这女鬼做实验。
林嬷嬷一脸不安,第一次看到如此胆大的姑娘,竟要把这晦气的东西留下。
苏懿南静静看了白矖一会儿,点头道:“只要不威胁到质馆其他人的安危,你可以留下。”
小姑娘到底要做什么,他也很好奇。
白矖松了一口气,待所有人离开之后,解开了女鬼身上的符咒。
女鬼立刻“刷”的一下躲进了白矖的床下。
看了一眼蜷缩在床角的女鬼,白矖皱眉道:“你当真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呜呜呜……”女鬼立刻摇头痛哭起来。
白矖在床上躺下,听着床下女鬼抽泣的声音,她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要尝试启动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她至少需要再来几次回血。
在此之前,这女鬼也没啥更大的用处,何不试着让它成为自己的蛊鬼?
这是一个大胆的设想,当初在苗疆的时候她就想要培养,但是却被母亲严厉阻止了。
蛊毒加上恶鬼,完美的搭档……
白矖打着哈欠沉沉睡去,没睡多久就被一阵吵闹声惊醒了。
她喝了回血,运气打通了任脉之后,她这具小身子骨的五感变得灵敏多了。
于是,一大清早从质馆大门前发出的声音立刻就传到了她的耳中。
“我找我闺女,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秦氏叉着腰怒骂道:“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家闺女无名无份跟着你家主子,还不能让我进去看看?”
她的大声嚷嚷,立刻吸引了四面八方的一些路人。
秦氏见状,立刻有了底气,叉腰叫道:“白喜!白喜你个小贱人听到没有!老娘让你赶紧滚出来!”
她前面站着几个手持武器的质馆侍卫,距离质馆的正大门还有一段距离。
正叫嚷着,质馆大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
林嬷嬷面色沉冷走了出来:“放肆!谁敢在质馆门口大声喧哗!”
秦氏看到林嬷嬷那一脸威严的神色,心里顿时有些发怵,但是一想到身后有人撑腰,就立刻跳起来高声叫道:
“白喜是我闺女!我来找自家闺女还不行?”
林嬷嬷皱眉,刚想要开口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微微沙哑的声音:“你来作甚?”
她惊讶地扭头,就看到白矖缓缓走了出来。
“姑娘,你的嗓子……”
白矖朝她微微一笑:“昨日休息了一夜,好多了。”
林嬷嬷惊讶地发现,除了她的哑嗓子,她脸上那狰狞的疤痕正在以最快的速度愈合。
难不成是主子将黑玉断续膏给她用了?
“小贱人,你还认不认得我是你娘?”
前方传来秦氏那尖锐的嗓音。
白矖朝前望去,看到了被质馆侍卫阻拦在前面路口的妇人。
穿着一套灰扑扑下人的服饰,一脸横肉,叉着腰满脸怒容。
白喜的娘秦氏?
白矖眯起了眼睛。
要是白喜的记忆没出错,那天白喜被人从别院庄子里被长公主的人抓走,就是秦氏告发的,为了一百两银子!
这真是亲娘?
白矖冷笑一声,缓缓走下台阶朝秦氏走去。
秦氏看到她脸上的疤痕,一脸嫌弃:“赶紧跟我回侯府,四小姐让你跟着她去赏花宴!”
说着就想要伸手来拉她。
白矖朝后退了几步,秦氏一个重心不稳,就这么朝前栽倒在了地上!
“小贱人你皮子痒啊?”秦氏神色狼狈从地上跳了起来,伸出手就狠狠朝着白矖脸上打来——
白矖往旁边一让,秦氏收不住手,发出的狠力让她又朝前扑了过去,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哈……”
围观的路人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
但也有人指着白矖道:“真是个不孝女!你娘要打你,你就该乖乖抬着脸让她打,竟还敢躲!”
“就是!这种不孝女攀上了高枝,连亲娘都不要了!”
“这种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就该浸猪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