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梦,为何醒不过来?他头痛欲裂,像是心口破了一道大口子,冷风呼啦啦地往里灌,几乎要呼吸不过来。宿璟川缓缓蹲下身,握住姜怀音冰冷的手,轻声道:“怀音,我不会迎娶柳姑娘的,那是骗你的。你不要生气了,醒过来好不好?”屋里的下人噤若寒蝉,纷纷低着头不敢看他们。主母与继子的背德之情惊骇世俗,却远不如这般天人永隔的悲剧令人心碎。……镇国公府上如今只剩宿璟川一人,丧事自然是由他一手操办。
宿璟川如被人当头一记重锤,砸得他心神俱裂。
只看见稳婆面有戚色,嘴巴一开一合说着什么,他全都听不见了。
世界好像变得一片寂静,他的脑海里回荡着最后那八个字‘难产血崩,母子俱亡’。
这是什么意思?
他高大的身形晃了晃,勉强稳住,脚上像是绑着块重石一般,每一步都无比沉重艰难。
屋内静可闻针,嬷嬷和婢女红着眼站在一旁,气氛压抑得没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宿璟川迈着僵硬的步子往里走,一眼便看到了榻上的人。
姜怀音面无血色,如脆弱的瓷娃娃一般,静静地躺在那儿,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般。
宿璟川缓步上前,颤抖着手去触碰她的脸庞,一片冰凉。
他轻轻唤了一声:“怀音。”
“怀音,怀音,姜怀音……”
可无论他怎么叫,她都没有睁开双眼再看自己一眼。
刘管家见他如此,心有不忍,颤着声音提醒道:“国公爷,夫人已经走了。”
宿璟川静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姜怀音。
他揣着一颗紧张、兴奋的心奔来,路上脑海中浮现无数个想法。3
孩子是像她还是像自己?
以后他们要怎么办?
却独独没想过,看到的会是这样的场面!
眼前的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
可这梦,为何醒不过来?
他头痛欲裂,像是心口破了一道大口子,冷风呼啦啦地往里灌,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宿璟川缓缓蹲下身,握住姜怀音冰冷的手,轻声道:“怀音,我不会迎娶柳姑娘的,那是骗你的。你不要生气了,醒过来好不好?”
屋里的下人噤若寒蝉,纷纷低着头不敢看他们。
主母与继子的背德之情惊骇世俗,却远不如这般天人永隔的悲剧令人心碎。
……
镇国公府上如今只剩宿璟川一人,丧事自然是由他一手操办。
他的神情不知是麻木还是平静,轻轻将姜怀音和孩子放进棺中。
在触碰到已经成形的孩子时,他眸光一颤。
小小的软软的一个,安静地闭着眼,还未来得及看一看人世就夭折了。
眉眼五官与姜怀音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看着母子两人许久,终于合上棺,一滴泪悄然滑落。
宿璟川看起来实在太过于平静。
可越是这样,就越让人觉得反常。
刘管家满目担忧地看着他,心里总有些不安。
跟着宿璟川的贴身小厮将一袋东西拿来,小心地询问:“国公爷,这东西如何处置?”
宿璟川抬眼看去,目光一凝,死死地盯着那袋青梅。
小厮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忘了,提醒道:“这是给公主带的青梅。”
公主怀了身孕,食欲不振,独独愿意吃些酸溜溜的青梅。
当时公主提了一句,国公爷就命他去买了。虽然没说,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给谁带的。
只是可惜,公主没了。
想到这,小厮有些不忍地看向宿璟川。
却见他的脸色瞬间灰白一片,像是被抽走了生命力。
下一刻,宿璟川忽地吐出一口血来,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