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生气的闻砚已经够可怕的了,现在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我却能感觉到他的怒气,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狮子,随时能置人于死地。他的好脾气,永远都只留给沈栀晴。但在他的目光下,我也没胆子说不,只能坐下。闻砚挥退保镖,拿起粉钻手表,似乎沉浸在回忆里:“你和栀晴关系很好吗?”“好到她会把结婚周年礼物送给你。”
我僵在原地,指尖冰凉,眼眶泛红。
原来老先生说的“以命抵命”并不是我的命,而是胎儿为我抵命。
我这条命,算是未出生的宝宝给的。
现在,沈停被关在监狱,沈栀晴死亡,沈氏已经在走下坡路,无不应验了老先生的“家破人亡,以命抵命。”
我躺在床上,把后半句话又看了一遍,却没上一世的果断。
死过一回,我对许多东西都看开了,对闻砚的感情也淡了不少。
我确实不能马上放下他,做到心中毫无波澜,毕竟他是我用命救回来的。
可现在不能,不代表以后不能。
我把纸条放回包里,辗转反侧,做了一夜的梦。
第二天是周末,我背上挎包,坐上了那辆熟悉的卡宴。
后视镜里映照出我的样子,黑长直,眉眼冷淡。
杜嫣这副模样清冷无比,就算芯子换成了我,也把张扬跋扈的神情硬生生磨没了一半。
杜父坐在驾驶座上,有些诧异:“小嫣,你怎么这么轻车熟路?”
能不熟吗?闻砚这辆车我都坐了好几回了,哪个抽屉里有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我随口扯了个谎:“爸,我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就在手机上查这些东西了,生怕见先生闹笑话。”
杜父了然,随即露出担忧的神色:“等会儿别乱看,别乱说话,先生问你什么就答什么,没事了就快走,知道没有?”
想起墓园里闻砚的眼神,我点点头:“我知道。”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闻家门口。
还没走进门,闻泠的声音传来:“我把戒指拿回来有什么不对?你们已经离婚了,沈栀晴配不上这枚戒指!”
闻砚声音不大,压着火:“把她带出去。”
只见保镖带着闻泠出来,闻泠那张不可一世的面具终于裂开,露出底下的歇斯底里:“放开我!砚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
闻砚并没有回她。
现在我对闻泠的印象稍微有些改观了。
面对闻砚的怒火,她居然还能往前凑,真是勇气可嘉。
我和闻泠擦肩而过,她狠狠瞪了我一眼:“你看什么看!”
要是平常,我会回怼两句,但她那张满脸泪痕的脸已经够凄惨了,我也不是什么魔鬼,还要往她身上扎刀子。
走进客厅,茶几上放着那枚蓝钻,闪得让人移不开眼。
闻砚气还没消,光是坐在那,就足够有震慑力,叫人不敢喘气。
我在一旁站了一会儿,等闻砚气消了点才刚上前,把那块表放在茶几上。
闻砚瞥了我一眼:“坐。”
说实话,我不想坐,我只想跑。
没生气的闻砚已经够可怕的了,现在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我却能感觉到他的怒气,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狮子,随时能置人于死地。
他的好脾气,永远都只留给沈栀晴。
但在他的目光下,我也没胆子说不,只能坐下。
闻砚挥退保镖,拿起粉钻手表,似乎沉浸在回忆里:“你和栀晴关系很好吗?”
“好到她会把结婚周年礼物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