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上身穿的是绛紫色的圆领毛衣,外披着一件灰色的工装袄子,下身围在医院的棉被里,虽然看不见,但估计穿着上也是不错的。这女人一看就家境不错,然后在配上这张有些刻薄的脸,未来她小姑要是一直和这人同一个病房,想好好相处,那就别指望了。打量一个人,沈红梅只用几秒钟,就开始反击道:“这位大妈,您可打住吧,咱们就是来看个病,都是住院的,你显摆啥啊。”邹云没想到这个农村来的小姑娘会这样说自己,气坏了,忙厉声问道:“我,我显摆啥了?”
别看这时候哪哪人都多,来医院看病的也不少,但住院的人,还真不多。
尤其这都要过年了,但凡能挺住的,谁都不会在这时候住院。
沈红梅很快办好的住院手续,领着两个人去了住院部。
因为有王连凤这层关系,大毛病她不能给人找,但住几个人病房这事,沈红梅和护士说了下,到是也没费啥劲,被对方白了一眼,就给他们一个四个人间的屋子。
沈红梅领着老爸小姑进去见一看,见只有一个患者,其他床位都空着,顿觉自己被白这一眼值了。
“爸,你把东西放去那张床,你和我小姑先歇一会,我去买个脸盆,毛巾啥的。”
另一个患者也是个女的,大概四十几岁的样子,那人见他们进来,一直用眼睛盯着他们,也不说话,看着咋有点阴嗖嗖的。
都说这时候的人淳朴,当然也的确淳朴的人多,但这时候的人大多都瞧不起农村人,对他们要么鄙视,要么同情,界限划分的特别清楚。
沈红梅并不想搭理那女人,沈爱平还沉浸在住院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上,也没心思搭理人。
沈建国那更是,别说这里是医院,对方只是个住院的。
哪怕他就是知道,这人是个当大官的,他都不带主动和人说句话的。
沈建国同志这辈子做过最主动的事,唯一讨好过的人,就是他那个前妻黎薇薇。
见几个农村人把她当空气了,邹云没好气的说道:“你们是不是把这里当旅馆了,我跟你们说,这边这张床,晚上我儿子还要来,你们可别都占了。”
这人一定以为他们三个人,正好三张床。
实际沈红梅早想好了,要是没有别的患者进来,她小姑这边靠门的这张床,正好留给她。
然后她去附近找一家旅馆,把钱交了,这样她爸不住也得住,让她爸去住旅馆。
好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满眼的嫌弃,一副怕他们传染的样子,这种人,一辈子也吃不上四个菜。
沈红梅看过去,不客气的说道:“知道,这话你就算不说,我们也知道。”
“知道就好。”邹云撇撇嘴,“我不知道你们要住几天,我可是还要多住几天,咱们丑话说在前,免得你们斤斤计较,说我这个城里人欺负你们乡下人。”
沈红梅觉得自己的好脾气,一定是上辈子,被患者给磨没了。
不然她现在咋有点沾火就着,一点都不想惯着人,任何人都不可以,更何况这还是个陌生人。
沈红梅转过身,看着邹云,齐耳短发梳的溜光水滑,两边还用那种很普通的黑色发卡别着。
这种很是干练利索的发型,是这个时代中老年妇女最常见的一种发型。
女人上身穿的是绛紫色的圆领毛衣,外披着一件灰色的工装袄子,下身围在医院的棉被里,虽然看不见,但估计穿着上也是不错的。
这女人一看就家境不错,然后在配上这张有些刻薄的脸,未来她小姑要是一直和这人同一个病房,想好好相处,那就别指望了。
打量一个人,沈红梅只用几秒钟,就开始反击道:“这位大妈,您可打住吧,咱们就是来看个病,都是住院的,你显摆啥啊。”
邹云没想到这个农村来的小姑娘会这样说自己,气坏了,忙厉声问道:“我,我显摆啥了?”
沈红梅冷冷的笑了下,回道:“您这还没显摆呢,一口一个你是城里的,我们是乡下的。”
“乡下咋了?难道你不吃乡下人种的粮食?还是你受过乡下人迫害?心里有阴影了?”
“要真是这样,那我也就不说啥了。”
“你你,你这个小姑娘,你太,太过份了。”
眼看对方气的直喘粗气,沈爱平才出声阻止,“红梅,算了,少说几句,咱们也不会少点啥。”
“知道了小姑,你先好好躺着,我出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沈建国肯定不屑和女同志干架,但闺女和人打架,他也不会拦着,反正又不是他闺女的错。
而且,他闺女也不会吃亏。
嗯,吃亏了他在上也不迟。
沈红梅知道王连凤得中午才能有空,她就想趁着这个时间,看看能不能卖点青菜。
上辈子她就知道读书,寒暑假出去打工,不是去饭店刷碗,就是去给人家孩子当家教。
她上大学那会,就有认识上去的有钱人,找她这样的穷学生去当家教了。
而且那种人家,大多都是有钱有权还有些见识的,只要她教的好,也大多都很大方。
所以说,她上辈子怎么就没想过自己做点小买卖,哪怕就是去批发市场批发点扣子发卡卖,也好过去看人脸色,尤其那些男人……
往事不堪回首,索性她经历过,也听说过,知道那些有钱人都是怎么发家致富的。
所以这辈子,读书并不是沈红梅唯一的选择,甚至都可以不选择。
当大夫有啥好的,她是能给一家人在城里买房?还是能把一家人的工作都安置了?
这辈子她沈红梅不求别的,啥理想不理想的,她只求一家人能团团圆圆的在一起,如果可能,她希望她爸再找一个真正爱他的女人。
小姑也是,她才二十五岁,如果身体调理好了,她希望小姑也能遇到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
这些前提条件,不说要多有钱,那种看钱来的人,她还真不能让她爸要。
但以他们家现在的条件,房无一间,因为还没分家,他们一家三口住的房子,还算是她爷奶的。
房子没有,钱也没有,她小姑更是,还一身的病。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改变这一切,没条件也要创造条件,她就是要在他们家,种下一棵梧桐树,到时还愁凤凰不往他们家飞?
沈红梅现在的思想,完全是上辈子亲人一个个从自己身边离开,留下的后遗症。
不是有那种战后阴影的病人,一辈子都无法从那种情境中走出来,她现在可能就是。
所以考啥好高中,上啥好大学,她现在就想怎么挣钱,而且还要挣大钱。
一切梦想的实现,都是要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
她沈红梅这辈子又不是一个人,她可是有一家人需要她带着发家致富奔小康。
同一个人,两辈子却有着完全不同的两种思想,沈红梅这样,也等于是在挑战自己。
不然按照上辈子的脚印走,她肯定会活的很轻松。
但那样,重生的意义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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