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不让,就要抱着她,那块肉已经碰到了她的唇边。尤妙人只得张嘴,将肉吃进嘴里。接下来,一直是他喂她啥,她就吃啥,他给她喂的肉居多,尤妙人不太爱吃肉,再加上还在病中,吃多了肉觉得腻,多吃了几口她就吃不下了。她不张嘴了,嬴陆离瞧着她,停下箸。“妾身想喝粥。”尤妙人本也不想使唤他,可他不让沉香进来,她只能使唤他。嬴陆离面色不变,放下筷子,只用一只手,先将盅里的清粥盛到碗中,再将碗端到面前,拿小勺一口一口喂她。
嬴陆离沉着脸,半晌沉默着,执起筷子,夹了一块瘦肉来喂她吃。
他在发什么神经???
“愣着做什么?”他凝着她。
他不觉得他的举动很奇怪吗?尤妙人腹诽。
“这些事让沉香代劳就可以了。”他给她喂食的画面太过诡异,这个举动再加上他将她抱在怀里,让她极其不适应。
他偏不让,就要抱着她,那块肉已经碰到了她的唇边。
尤妙人只得张嘴,将肉吃进嘴里。
接下来,一直是他喂她啥,她就吃啥,他给她喂的肉居多,尤妙人不太爱吃肉,再加上还在病中,吃多了肉觉得腻,多吃了几口她就吃不下了。
她不张嘴了,嬴陆离瞧着她,停下箸。
“妾身想喝粥。”尤妙人本也不想使唤他,可他不让沉香进来,她只能使唤他。
嬴陆离面色不变,放下筷子,只用一只手,先将盅里的清粥盛到碗中,再将碗端到面前,拿小勺一口一口喂她。
“看你平日里每餐肉吃的少,身上没有几两肉,日后多吃点补一补。”他淡淡道。
他甚少与她同食,如何知她少吃肉,定是沁芳苑的下人们告诉他的。
尤妙人抿着勺里的清粥,眼眸流转,到这会儿她终于可以确定嬴陆离今日不是来找她算账的,那她欺骗他一事,是否已经算是翻篇了?
“王爷还生气吗?”她试探着问。
“知道本王为何生气吗?”嬴陆离与她对视上,反问她。
“妾身偷跑去‘莺歌燕舞’有失身份,妾身不以真面目示人欺瞒王爷。”尤妙人习惯在他面前示弱,假装温顺贤良她一直做的很好。
“只有这些?”嬴陆离锁着她。
“妾身不该假借别人之手做的东西来糊弄王爷。”
“还有!”他将她圈紧,看来这真是他生气的点。
尤妙人咬住下唇,摸不准他有没有发现七剑也藏在‘莺歌燕舞’。
“王爷不要因妾身迁怒他人好不好?都是妾身任性妄为。”她牵着他的袖口,弱弱地撒着娇。
她对他撒娇向来不管用,但她每次想不到对策最后都会用撒娇的方式来让嬴陆离对她无话可说,从而转身不再搭理她。
这次嬴陆离居然没有嫌恶,只平静道:“沉香说你第一回溜出高府是因那文昌侯世子?”
尤妙人在心里想着,他果然已经将她这半个多月以来的所作所为全都查清了。
“文昌侯世子想娶高家小姐,可那薛嵩就是个贪图美色的坏胚,妾身不想看到好姐妹落入豺狼口中,便带高家小姐去‘莺歌燕舞’看清了薛嵩的真面目,这才让高家小姐坚决退了婚事。”
赢陆离脑海中浮现出前世某次他来沁芳苑看到她一个人坐在房里哭,她没忍住在他面前张牙舞爪,说要将薛嵩那个王八蛋碎尸万段。
“你如何得知那文昌侯世子贪图美色,又如何知晓要去‘莺歌燕舞’寻他?”嬴陆离不动声色,眸色深沉。
“之前……偶然在茶楼里听到邻座有人这样说。”tຊ尤妙人瞎编道。
嬴陆离深看她,面色凝重。
“何时学的舞?”他没戳穿她,转问其他。
关于她的一切,他都要剖析,她没告诉他的事,他要知道个底朝天。
“妾身十来岁时学的,在闺中悄悄练习,除了我爹爹没有人知道。”她确实隐藏的很好,之前从未在人前显露过。
听到这嬴陆离心里平衡了许多,以前只有尤青柏知道,现在也只有他知道昨夜献舞的女子是她。
“你喜欢跳舞?”摒弃心底翻涌的醋意,嬴陆离觉她跳舞的样子美极,若是昨夜的舞她只跳给他一个人看,他会更喜欢。
尤妙人还没回他,嬴陆离凑近她耳边,“日后本王在时,跳给本王看。”
尤妙人心下一沉,生出异样。
“王爷,妾身吃饱了。”她在他怀中乖乖坐好。
“身子可好些了?”他放下投喂她的勺子,瞧她气色好了许多。
尤妙人跟他说了那么多话,这会儿已然没了疲惫感,她低低道:“好多了。”
他将她抱起,又绕过屏风,将她放回床榻上,才唤人进来将碗碟收拾干净。
他还吩咐沉香去取了活血化瘀的药膏,待药膏送进来,他又将人全部遣退。
尤妙人环着膝盖,坐在榻上,眼前嬴陆离长身玉立,站在她的榻边,扭开药膏的盖子,指腹轻挖了一点出来。
尤妙人一瞧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忙推拒,“王爷,妾身自己来就好了。”
“说了这几天不准用手,你的手腕还想不想要了?”他靠近过来。
尤妙人弱弱的想嘟囔,那让沉香来帮她上药,可嬴陆离满脸写着不容拒绝。
大变态!
她在心里骂他。
“躺下。”他神色如常,不带欲色。
现在是大白天,阳光从纱窗透进来,里面亮堂堂的,她要在他面前解衣……,尤妙人腮边泛着粉红,一个躺下的动作犹豫了半天。
嬴陆离不知何故,没硬拉强拽迫令她躺下去,只静静等待。
尤妙人心里挣扎了一会儿,横躺下去,将脑袋拱进叠放整齐的被褥里,生动演绎了什么叫‘找个地缝钻进去’。
反正她和嬴陆离只有一个人的眼睛能露在外面,她不可能青天白日在他面前赤.身,还要与他目光相对!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嬴陆离唇边勾起一点弧度。
他先给她手臂涂抹上药,而后才熟练地去解她腰间的系带。
她的肌肤太过细嫩,他记得昨夜他罢手时,她身上只有红痕,今日有些地方竟然青紫了。
难怪她会抵触他的触碰……
尤妙人迟迟没等来他的指腹落在她身前,但她能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正盯着她看。
她身体不由自主想要寻个东西来庇护,以此来掩盖羞耻感。
“别动了。”他固定住她的腰,嗓音喑哑。
尤妙人怕他突然又来了兴致,说什么也要忍着,他如何触碰她都不能出声。
好在这次嬴陆离没做其他,很快给她抹完药膏,将她衣衫拢紧,还将她腰带都给系好了。
“出来吧。”他没有为难她,难得语调放的很轻柔。
尤妙人将脑袋从被褥里滑出来,小脸还留着红晕。
“本王命人每日按时给你奉药,药必须乖乖喝完。”他给她下着命令。
“哦,妾身知道了。”她不太走心地应答。
“本王走了。”他起身,背影孑然。
尤妙人有点恍惚,他从来都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几时跟她打过招呼。
她脑袋嗡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她该说,“妾身恭送王爷。”
然而她还没说出口,他已经出了她的房门,他不过是想让她知道他走了,用不着她那些虚礼。
待嬴陆离的身影彻底远离了沁芳苑,尤妙人才在心里回想嬴陆离的话语。
他除了提了句她因何去了‘莺歌燕舞’,再没提其他,所以‘莺歌燕舞’应当无事,七剑应当也无事,那她就放心了。
她这些日子都没好好休息过,身子好些了她也不想出门,唤来沉香帮她身下垫个软枕,她就这么斜靠了一下午。
*
腾云阁内
文钦和丘俭并列站立,抬眼间见到自家主子脸上一片阴霾。
“昨夜是太子派人将承乐宫西偏殿围住,而后又派人将‘莺歌燕舞’围住,已将里面的人全都审问了一遍。”文钦小心回禀。
昨夜由文钦随侍在嬴陆离身侧,‘莺歌燕舞’最后献的舞的确别出心裁惊艳众人,就连他都看失了神,直到王爷忽的沉声道:“去寻王妃在何处。”
然而待他找到沉香,才知王妃不见了。
联想到后面王爷将失踪的王妃找回来,怒不可遏将其带出宫,文钦不免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可他不敢多言。
昨夜一出宫王爷就派丘俭去查了‘莺歌燕舞’,比太子的人马还快。
据丘俭所言,昨夜‘莺歌燕舞’所献之舞是月娘新请的一位先生编的,那位先生身量不高,一直戴着面具,楼里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但他却甚会讨楼里姑娘们欢心,因而楼里的姑娘都很配合他的编舞,半个月里‘莺歌燕舞’的生意好了不少。
至于昨夜献舞的女子,他们有的说是‘莺歌燕舞’的花魁蕊姬,可又有人透露说蕊姬失踪了,献舞的可能不是蕊姬,那到底是谁,没人能说清。
昨夜事出匆忙,他们只想着保命,哪还顾得上其他的,视觉上其他舞姬与鼓上的女子一起献舞,可实际她们跟鼓上的女子是隔了一定距离的,那女子还戴着面纱,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何模样。
月娘却一口咬定,那女子就是蕊姬,昨夜临到上场,她回来了,可献完舞她又不见了,至今都不知去向。
‘莺歌燕舞’毕竟是官家经营的玩乐场所,太子就算心急想将人找出来,也不能将‘莺歌燕舞’所有人下狱审讯,便只能先叫人暗中将莺歌燕舞围住,只待那美人儿再次出现,好一手将其擒回东宫。
“今日‘莺歌燕舞’又热闹了几分,好像不止太子盯着此处,还有几路人也在盯着。”丘俭接着禀报。
嬴陆离目色冰凉,独属于自己的珍宝被人觊觎的感觉,让他极其不爽!
他眼前浮现前世嬴奕那厮将她诓骗至东宫,意欲对她不轨,还有之后那些行径……
等不到前世的那一刻,他只想现在就要了嬴奕的命!
“继续盯着,若有异动,便将‘莺歌燕舞’烧成灰烬。”嬴陆离行事一贯狠厉果决。
文钦、丘俭躬身,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