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中,是一座巨大的青铜鼎炉,里面燃烧着一支奇异的香。遍布狐族的异香,便是由它散发而出。蓝若打了个寒颤,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猛然回头,出现的正是玄灵渊。“玄灵渊,你没事……”蓝若刚升起的欣喜之色,突然僵在脸上。玄灵渊穿着白袍,一尘不染。可他手中亮着的光球里,丝丝缕缕,是狐族成千上万不甘的怨魂。瞬间,蓝若的心,凉的浸入寒潭般。此时此刻,她若是还不明白眼前之人就是杀了这狐族上下的凶手,就真是个傻子了。她眼里映着玄灵渊面无表情的脸,喉间发涩:“你……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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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东海龙宫三公主,我叫蓝若。”蓝若醉醺醺的答。
她是蓝若……
玄灵渊恍然松了手,退了一步。
心里那份希冀,如泡沫般碎开,只觉自己昏了头。
明明,明明他的蓝若已经为了救他魂飞魄散,便是他寻遍九天四海,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他还在奢求什么?又还能奢望什么?
玄灵渊紧紧攥着拳,从齿缝中挤出一句:“送天后去休息。”
“是。”明毅从他身后显现,低头应下。
半夜,蓝若被一股奇异香味刺激的醒来。
她喉间干涩难当,心里烦躁不安。
她推开门,循着香味的源头而去。
走到广场,蓝若猛然顿住脚步。
眼前,是一片尸横遍野。
明明傍晚还歌舞升平的狐族,眼下竟血流成河!
蓝若惊得残留的醉意彻底消失。
香味越发浓郁,蓝若不可置信的站立良久,终于挪动脚步沿着血迹一蓝向前,走到狐族禁地。
白日里还喜气洋洋的狐君瞪大双眼死在门口,怀里,还护着他的小妻子。
“怎么会……玄灵渊,你在哪?”
蓝若心底突然害怕,眼底浮起惶恐,喃喃着玄灵渊的名字。
她害怕玄灵渊也出了事。
她脚步颤颤的走进禁地。
禁地中,是一座巨大的青铜鼎炉,里面燃烧着一支奇异的香。
遍布狐族的异香,便是由它散发而出。
蓝若打了个寒颤,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猛然回头,出现的正是玄灵渊。
“玄灵渊,你没事……”蓝若刚升起的欣喜之色,突然僵在脸上。
玄灵渊穿着白袍,一尘不染。
可他手中亮着的光球里,丝丝缕缕,是狐族成千上万不甘的怨魂。
瞬间,蓝若的心,凉的浸入寒潭般。
此时此刻,她若是还不明白眼前之人就是杀了这狐族上下的凶手,就真是个傻子了。
她眼里映着玄灵渊面无表情的脸,喉间发涩:“你……为何?”
玄灵渊皱了皱眉,也有些意外。
今日之事,他不想让蓝若知道,可燃在房中的安神香,怎会这么快失效?
见玄灵渊不答,蓝若提高了声音:“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听着她声音里的凄厉,玄灵渊心里莫名的也有了火气。
他冷冷看着蓝若:“百年前壹扌合家獨βγ
,我尚在人间历劫,轮回的最后一世,拥有了世上最可爱的妻子,也将拥有最可爱的孩子。”
“可后来,我什么都失去了。”
往事重提,他的声音很平静,可他的眼底全是痛意和偏执。
玄灵渊挥手,将手中缠绕的魂魄投入炉鼎。
光团入鼎,遇上那香,猛然烧起了熊熊火焰。
也照亮了玄灵渊脸上那冷静的疯狂:“我要从玄天的手里,夺回她。”
“你要复活她?”蓝若愣在原地,心里涌起一阵荒谬。
世间生死,皆有定数,这世上哪有魂飞魄散还能复活的道理?
“你真是疯了!”蓝若嘶吼着,“就算她活过来,她会想要你给的这条命吗?!她要是知道自己的活是要了那么多无辜的命,只怕是宁愿自己死了!”
她的眼里布满泪水。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是真的好难受好难受。
不该是这样的,玄灵渊明明应该是个光风霁月的君子,他应当……应当是个连鸡都杀不了的书生……
听到她的话,玄灵渊沉默着。
天空一道惊雷,暴雨倾盆而下。
蓝若难受到捂住心口,满脸泪水。
“她永远不会知道。”玄灵渊转过身,目光落在蓝若脸上,突然笑了,“只要没人说。”
蓝若还想说些什么,下一刻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度睁眼,蓝若发现自己回了天宫。
她撑着身子坐起,觉得头痛欲裂。
贝岚一喜,接着板着脸教训她:“公主,奴婢不过一次没跟着你,你就醉成这样。”
蓝若晃了晃头,有些心虚。
狐族的果子酒确实不错,她只记得自己喝醉了,后面发生什么都不记得了。
或许是醉酒的原因,蓝若总觉得没什么劲,心里一直恹恹的,闷的很。
接下来的日子,蓝若的心情一直很压抑。
这天宫没有四季,唯有日升月沉,朝暮不变。
蓝若叹了口气,她真的好想念龙宫,想念那些珊瑚,最想父皇母后和哥哥……
“叹气干什么?想家了?”玄灵渊不知道何时站在门口,淡淡问道。
蓝若下意识答道:“是有些想龙宫了……”
说完,她一下回头,看着不远处的玄灵渊,有些呆了。
他怎会来她这儿?
蓝若想起刚刚说的话,顿时懊恼,呐呐的说:“我不是说天宫不好……”
玄灵渊若有所思:“三年了,你好像还没回去过。”
他负手而立:“那我便陪你回龙族去看看。”
“真的吗?”蓝若眼睛一亮,喜悦藏也藏不住,又忙装作端庄的答:“谢陛下。”
明知道他的心不可能放在自己身上,蓝若的心却还是因为这句话不住跳动。
这就是凡间女子出嫁后的“回门”吗?
她偷偷的用余光看着玄灵渊,本来沉闷的心情一下晴朗了。
她却没有看到,玄灵渊背后的明毅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
那一眼,充满怜悯和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