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常服的皇上抬起手,无声呵止了准备告知江锦遇他来了的李公公。李公公退下后,皇上轻声踏了进去。江锦遇听见脚步声,眸色一亮:“渐隐!”然而转头看去,眼中的光芒霎时消逝,只剩更为孤寂的落寞:“皇上。”皇上将他扶起:“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大可以兄弟相称。”说话间,他看着满头白发的江锦遇,眼神悲痛:“墨沉,你的头发……”江锦遇似不在乎似的睨了眼发梢:“白发三千丈,不抵人不归。”闻言,皇上心中五味杂陈。
一连十日,皇上都不见江锦遇上朝,听去王府探望他的太监来回才知江锦遇这几日的近况。
江锦遇已有七八日没有踏出过书房,每日只是攥着支步摇呆呆望着苏鸾的丹青,谁也不理。
隐约间,皇上觉着有些不安,破例推掉了所有奏折出宫去了王府。
王府,书房。
江锦遇坐在交椅上,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步摇上的珠花,仰头痴痴望着挂于墙上的丹青。
画中的苏鸾一袭水蓝色鸾尾长裙,身姿玲珑,面若桃花,云鬓如墨。
她就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笑颜如花地看着他。
身着常服的皇上抬起手,无声呵止了准备告知江锦遇他来了的李公公。
李公公退下后,皇上轻声踏了进去。
江锦遇听见脚步声,眸色一亮:“渐隐!”
然而转头看去,眼中的光芒霎时消逝,只剩更为孤寂的落寞:“皇上。”
皇上将他扶起:“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大可以兄弟相称。”
说话间,他看着满头白发的江锦遇,眼神悲痛:“墨沉,你的头发……”
江锦遇似不在乎似的睨了眼发梢:“白发三千丈,不抵人不归。”
闻言,皇上心中五味杂陈。
他望向墙上的画,终还是劝道:“若苏鸾看到你这样,定会伤心。”
江锦遇心底一抽,却还是冷硬地扯开了唇角:“皇兄,她要何时才能回来?”
听见这句话,皇上愣住了。
苏鸾早已战死,哪里还能回来。
可见江锦遇这般模样,他又不想再去刺激他,只道:“快了,大战告捷,她很快就能凯旋。”
这话像是重新点燃了江锦遇心中的希望,他缓缓抬眸,忐忑问:“真的吗?”
皇上忍着眼眶的酸涩,沉重地点点头。
看着江锦遇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本该是对该白头偕老的夫妻,却终究走了阴阳两隔的路……
没多久,皇上便回宫了,临行前嘱咐府内下人好生照顾江锦遇,也免了他朝礼。
江锦遇小心地将画轴卷起收好,放进柜中后立在案前准备再画一幅苏鸾的画像。
然而正要落笔,他忽地停住了。
本就苍白的脸划过一丝迷惘和惧意,笔尖因为手的颤抖而落下一滴墨。
江锦遇怔怔看着面前的宣纸,竟发现自己怎么也想不起苏鸾的模样。
“嘭”的一声轻响,手中的笔砸在案上。
“渐隐,渐隐……”
江锦遇魔怔般地呢喃着,无措地将才放进柜中的画轴拿了出来。
展开后细细打量着画轴人,眼中的慌乱才渐渐褪去。
这时,一个小厮小心翼翼地站到了门口:“王爷,太傅府秦公子来了,您可要见?”
秦楚容,当朝太傅之子。
曾与江锦遇一同在太学院上学,与苏鸾亦是旧识。
只是性格不羁,不安于京城,一年前去了江南游历,不想突然回来了。
良久,小厮都没有得到回应,正准备去请秦楚容回去时,江锦遇突然开口了。
“你先下去,本王随后就到。”
正厅。
秦楚容坐在椅子上,浓眉微蹙,似是在想什么。
他从听见苏鸾与江锦遇成婚的事到再闻苏鸾战死的消息相隔不几天。
看着手边的茶,秦楚容不觉露出一抹苦笑。
想不到京城外一别竟是永远……
“你来王府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