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我就是感觉我住的那栋楼里好像人越来越多了,本身只是职工分房,一家住两三个人,慢慢的,逐渐都有四世同堂一起住一套房了。”时娴唇角带着笑,不愧是未来的大佬,这敏锐的洞察力。“常先生,我就不和您再打圈圈,您说个数,这二十万,在您这旺科占几成?”常绩石没停下夹菜的手,将菜吃了下去才开了口,“时同志啊,我虚岁35了,我也不仗着年纪大拿乔,您看五成怎么样?”时娴垂下眼眸,看了周霁之一眼。
时娴这才心中有数,开口跟进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丝毫不违和地切入了进去,“常先生怎么从江城来到海城了?”
常绩石将第一道菜不动声色地摆在时娴的面前。
一边笑着说,“这不是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到了海城嘛,江城好些朋友都到海城来博机会了,我就也随大流跟来了。”
时娴心中赞叹,面上却不表现出来。
这个年代人口流动极少,能背井离乡下海做生意的,都是有极大的野心的。
“那常先生怎么就决定做房地产的生意了呢?”
常绩石心中一动,这小姑娘问的两个问题,都很关键,背后隐藏的信息很多。
“害,我就是感觉我住的那栋楼里好像人越来越多了,本身只是职工分房,一家住两三个人,慢慢的,逐渐都有四世同堂一起住一套房了。”
时娴唇角带着笑,不愧是未来的大佬,这敏锐的洞察力。
“常先生,我就不和您再打圈圈,您说个数,这二十万,在您这旺科占几成?”
常绩石没停下夹菜的手,将菜吃了下去才开了口,“时同志啊,我虚岁35了,我也不仗着年纪大拿乔,您看五成怎么样?”
时娴垂下眼眸,看了周霁之一眼。
周霁之秒懂,媳妇这是不满意。
他懂了,迅速端起茶杯,朝常绩石敬了一杯,“常哥,我是不懂生意,但是我敬佩常哥你这个人,孤身一人在海城打下这个大公司,厉害厉害。”
时娴看着周霁之,还挺上道。
捧人多快。
还专挑着别人爱听的捧。
她想要旺科永久的这五成股份。
即使未来旺科再放股,她也要她是最大的股东。
不然这二十万就不能全砸进去。
得试试这个常绩石究竟有多需要这二十万了。
时娴抬起手腕,盯着手表看了看。
之后又放下了筷子,转向了周霁之,正准备说话。
常绩石有些坐不住了,“这五成我想了想,可以再提一些,时同志,您看这54%怎么样?”
时娴了然,看来在这个年代能拿出二十万的是真不多,而这常绩石其实并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她背后可是周定远,就这三个字,就决定了常绩石只会选择她,他肯定是要许以重利的。
时娴轻飘飘地扔出了自己的条件,“常哥,四多不好听啊,我看呐,56更好听,我也不一味贪,这56%的股份我二十万永久买断,一半在我名下,一半放霁之名下,除外我们两绝不过问常哥您旺科的决策管理,您看怎么样?”
常绩石拿着筷子的手用力捏紧了。
永久买断股份,就意味着旺科以后最大的股东就是她俩了,但她却承诺绝不参与决策管理,就没有办法把自己从旺科踢出去。
56%分成两份,一份28%,他只要后面抛出的股份不要让自己不是最大的股东就可以保证旺科永远是自己说话。
他确实非常需要这二十万,他已经动工了三处楼盘,现在很需要这二十万来补足资金链。
不然一切前期工作都是白搭。
这时娴真是不简单。
但凡她再开高一点,他就不能同意,她却恰好把握住了这个点,精准命中,让他不得不同意。
这场合作,他全被这个小姑娘给拿捏住了节奏啊。
真是江湖能人辈出。
他端着茶杯站了起来,恭恭敬敬朝时娴鞠了一躬,“我会去拟定合同,希望和时妹子和周小弟合作愉快!”
时娴忙起身,劝道,“常哥太客气了,不用这么客气,以后我们两口子的钱袋子可都指望着常哥了。”
周霁之也哥俩好地挽着常绩石的肩,“我看常哥是人中龙凤,将来小弟还指望着常哥带小弟呢。”
常绩石心中让利的那一丝心痛全烟消云散,和这对夫妻结交,也是一大收获。
他也哥俩好地握住周霁之的手,“好说好说,哥哥我来海城这么久,怎么就没早认识你们,年轻人,不简单啊不简单!”
一番你来我往的吹捧后,三人的气氛达到了融洽的顶峰,时娴看着常绩石都拿出了自己孩子的照片给周霁之看,便起身去红旗车后备箱拿了瓶茅台出来。
她不反对喝酒,但不喜欢生意没谈成前喝酒。
她给两人倒上酒,又给自己倒上酒。
“能认识常哥,也是我们两口子的荣幸啊,祝常哥您的旺科财源滚滚。”
三人的酒杯碰在一起,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
这一顿饭吃得时间很长,整整三个小时后,常绩石才摆了摆手,“我还得去公司看看,咱们下次再聚。”
时娴和周霁之纷纷点头,送这位未来的大佬走出国贸大饭店,看着他径直坐上了一辆“蹦蹦”。(三轮车,也叫乌龟车,兔子车。)
时娴来了兴趣,她还记得小时候看到谁做一次蹦蹦,羡慕得不行。
她就坐过一次,还是上一世自己赚到钱了,头疼得厉害,奢侈了一回坐蹦蹦去了店里。
突然就想和周霁之坐一次,再回味回味。
她拉着周霁之,“你喝了酒,也不能开车了,我们也去坐蹦蹦去。”
周霁之顺着她,招手叫停了一辆蹦蹦。
两人坐在后排,时娴扬声报了地址,“钢铁厂职工院。”
她还记得梁宋芬还没把那三件当了的首饰给她,这都第四天了。
正好也回去把上次忘了的时彦昌这套房子给过到她名下。
能不花钱最好,非要花钱,她也是赚的。
街道上很多辆蹦蹦开着,她还看到有人力拉洋车的。
迎面吹来冬日的风,有些冷。
周霁之一直看着她,抬起手贴在了她的脸上给她暖着。
时娴仰头看着他,他喝酒倒是不脸红,只有鼻尖一点点红。
整个人变得更乖了,也不怎么说话。
就一直傻傻地看着自己。
对,更贴切忠犬这个词了。
黏人的紧。
蹦蹦一颠一颠的,在一次剧烈的颠簸时,时娴差点磕着前面座椅。
周霁之一双手有力地揽过她的肩,让她固定住。
时娴抓紧了他的手。
等蹦蹦到了家属院门口,时娴急忙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