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陆磊叹息一声,难掩遗憾“若非有孩子,要不然绝对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夫婿。”陆明朝抿唇失笑,自提起谢砚,她这位兄长的眼睛就又清又亮,仿佛晨曦中的霞光,璀璨夺目,溢美之词更是不绝于口,活脱脱一个大迷弟形象。下意识,陆明朝对尚未得见的谢砚印象好了不少。陆磊憨厚归憨厚,话多归话多,但绝不是被人卖了还数钱的性子。能得其推崇至此,应是不俗。“兄长,三土是二哥吗?”陆明朝没有揶揄陆磊,也没有再继续谢砚的话题,话锋一转,开始打听起家里人。
“言谈举止比三土这个读书人都养眼得体。”
“唉。”陆磊叹息一声,难掩遗憾“若非有孩子,要不然绝对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夫婿。”
陆明朝抿唇失笑,自提起谢砚,她这位兄长的眼睛就又清又亮,仿佛晨曦中的霞光,璀璨夺目,溢美之词更是不绝于口,活脱脱一个大迷弟形象。
下意识,陆明朝对尚未得见的谢砚印象好了不少。
陆磊憨厚归憨厚,话多归话多,但绝不是被人卖了还数钱的性子。
能得其推崇至此,应是不俗。
“兄长,三土是二哥吗?”陆明朝没有揶揄陆磊,也没有再继续谢砚的话题,话锋一转,开始打听起家里人。
陆父的情绪肉眼可见的松弛。
陆磊大咧咧的点头“三土是你二哥,大名叫陆垚,也是爹央求村里老秀才取的,说是才华横溢前程似锦之意。”
“别说,你还真别说,老秀才有两把刷子,比那算命先生还灵。”
“三土确实是读书的料,早就是秀才公了,要不是陆淼……”
“算了,不提也罢,都过去了,现在就等着明年秋闱考举子。”
陆明朝:她没说啊,她什么都没说。
“朝朝,你放心,等三土考取功名,到时候你就还是官家小姐。”
等候在永宁侯府角门的那几个时辰,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强烈又深刻的体会到生而为人的差距。
天壤之别,毫不夸张。
他和爹已经认定接不回朝朝,于是在朝朝裹着大氅血迹洇湿额间细布推门而出的那一刹那,他就在想,不能让朝朝受苦。
想到难以逾越的差距,陆磊亮晶晶的眸子一点点的黯淡。
“朝朝,我接着跟你说一下家里人。”陆磊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嘴角挤出一抹笑。
在陆磊的讲述下,陆明朝对即将生活的农家有了基本了解。
陆父陆母共生养了三子一女,她排行老三,家中还有常年卧病在床需要人照顾的奶奶。
驴车依旧在缓缓的行进。
三日后的晌午,终于看到了袅袅炊烟的常喜村。
陆明朝浑身困乏酸疼,腰不是腰,腿不是腿。
这是与繁华富贵迷人眼的上京城截然相反的风光。
一眼望去,入目的大都是些茅草屋泥土墙,鲜少有砖瓦房。
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了小雪,不大也不密,絮絮点点,如细碎的银粉在空中飘散,飘飘摇摇,落在地上与泥土融为一体。
路面泥泞湿滑,驴车经过,溅起一片泥花。
冬日里,不做功的基本上都会选择窝在家里,因此,整个村庄显得分外安静。
陆磊舔舔干裂的嘴唇,几度迟疑支吾其辞。
陆明朝不明所以,难道陆磊是在近乡情更怯?
“大哥?”
藏着心事的陆磊被吓了一跳,惊的差点儿跳下驴车。
“爹来说吧。”陆父接过了话茬“朝朝,小鑫的情况跟正常人有些不太一样。”
“他年幼时因意外生过一场大病,高烧持续不退陷入昏迷本以为救不回来了,大夫也让我跟你娘做最坏的打算,不曾想老天垂怜退热了,但自那之后脑子受到了影响有些不灵光,一直停留在稚童时。”
“爹,哪是什么意外?”陆磊白眼一翻“您就替陆淼遮掩吧。”
陆磊还欲说些什么的时候,驴车停下了。
“朝朝,咱们得先把村长家的驴车还了。”
陆父弯腰,学着大户人家仆从的模样,伸出手臂,以便陆明朝搭着下来。陆明朝:……
这是会折寿的吧。
“爹,您拉我一把就行。”
她又没想把原主的亲人发展成下人。
为人处世向来都是以德报德以怨报怨。
陆明朝跳下驴车,怕冷的裹紧大氅与陆磊站在一处。
陆父啪啪啪拍了两下门。
“谁啊。”
“婶子,我来还驴车了。”
柴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
年纪虽大,但瞧着依旧精明能干。
老妇人一眼就瞥到了站在一旁的陆明朝,眼睛顿时一亮。
“这一瞧就是小芸的孩子,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的,俊着呢。”
陆明朝:这夸人的话还真是朴实无华啊。
“叫方奶奶。”陆磊小声提醒。
陆明朝嘴角上扬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脆生生道“方奶奶好。”
老妇人笑成了一朵花,脸上的褶皱都深了不少。
“好,好。”
“春生,这小姑娘一瞧就不是心眼多爱瞎折腾的。“
“淼淼那女娃,走了就走了,常喜村庙小放不下淼淼那尊大佛,你跟小芸可别拎不清还惦记着伤了亲生女儿的心。”
“一家人齐心协力,这日子一定会越过越红火的。”
老妇人不放心的多叮嘱了几句。
陆淼做的那些事,在常喜村上到八十岁老妪下到八岁少年,就没有觉得不膈应的。
春生家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养了这么个女儿。
陆父拴好驴车,忙不迭的点头“婶子,我明白的。”
“我跟芸娘会好好待朝朝的。”
老妇人目送一家三口离开,越看越满意。
“老头子,我跟你说。”
“春生家的亲生女儿,就像画上的神仙。”
“长得俊,走路也好看。”
老妇人的大嗓门穿过矮墙,汇入洋洋洒洒的飞雪里,静谧的村落变得鲜活。
陆家离村长家并不远,走了一截儿,拐过去就到了。
陆磊犹如一阵风般,嗖的一下推开虚掩着的木门,窜进院子里,扯着嗓子大喊“我把小妹带回来了!”
“快出来列队欢迎小妹回家。”
陆明朝:???
她承认,是她看走眼了。
陆磊压根儿不是憨厚,是逗逼不自知。
她尴尬的能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这个门,也不是非进不可。
脚趾:这把高端局啊!
“小妹,你进来,你快进来啊。”陆磊好似大功臣一般,笑的自得又灿烂,不停的对着陆明朝招手。
陆明朝嘴角微微抽搐,心觉陆磊的手中缺一方手帕。
捻着手帕,娇娇滴滴,客官,进来玩玩呀!
对,就这个味儿。
在陆明朝踌躇不前时,几个屋子的房门几乎不分先后打开。
“哪个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