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敛把手机给收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住自己的面红耳赤,才转身开门。谁知道,傅寒声却醒了,靠在床头在抽烟。他见江敛回来,将手上的烟摁熄在烟灰缸里。江敛若无其事的问道:“感觉怎么样?”这句话本应该让男方说才不奇怪。傅寒声无声的笑了一下:“挺好的。”平时见到傅寒声笑都不容易,更何况江敛这还是这几天里,第一次见到傅寒声笑。江敛假装若无其事的去将窗帘拉开,本来想问他怎么醒来就抽烟,结果看到窗户之后,本来想说的话,突然噎住了。
那个束缚带,最后的用处,却是在江敛身上。
这个东西,让一切都变得更糟更亢奋。
她宁愿自己和头两次一样,喝多了,就对这些细节一点都记不住。
但这次不一样。
她没有喝醉,任由傅寒声越过那条安全线。
……
江敛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傅寒声还在睡觉。
手臂紧紧箍着她,埋在她颈窝的呼吸清浅,却让她肌肤发麻。
江敛稍稍侧过头去,挪开一点距离,去看傅寒声。
傅寒声闭着眼,神色难得放松,但那冷淡的气场并没有完全散去,稍许的光打在他的鼻梁上,映出立体俊逸的轮廓,依旧能从眉宇间看出来他的性情。
江敛似乎没有这么近距离且安静的打量过傅寒声的面容。
网上很多人喜欢去扒傅寒声为数不多的路演和采访,单看他这张脸,就能在娱乐圈闯出个名堂来。
她以前还看到过更为炸裂的发言,说傅寒声这样的,即使是不做,单单抱着睡一晚上,都得十万起。
江敛形状姣好的眸子浮现出一丝笑意来,她稍稍一动,忽然牵扯到了身上的痕迹,疼的她无声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敛这个时候才从傅寒声那冲击性极强的睡颜中回神,想到了一件她没意识到的事情。
这样的确是能让傅寒声摆脱幻觉,甚至能熟睡。
……但他在郁期,真的没问题吗?
江敛蹑手蹑脚的从傅寒声怀里退出去,穿上衣服。
柔软的布料摩擦到身上的痕迹,让她有些难受。
江敛低头一看,在自己的手腕,脚踝上,发现和傅寒声手腕上别无二致的红痕。
她的皮肤本来就嫩,小的时候更离谱,吃饭都过敏。
束缚带那种稍硬的材质,又勾起了她的过敏体质。
她明明感觉傅寒声没有多用力,可看上去的痕迹,并不比傅寒声手腕上的差太多。
江敛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昨晚上的混乱。
她感觉自己羞耻到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她只能强迫自己无视身上的异样,鬼鬼祟祟的把门关上,然后用自己的手机上网搜索。
【双相发病的时候可以做吗?】
【郁期可以做吗?】
网上的回答千奇百怪,甚至没几个正经的。
江敛本来是不想拿着这种事情去问别人的,毕竟太羞耻了。
可事关傅寒声的身体健康,江敛也只能放下自己的羞耻心,去打电话给陆尽明。
陆尽明很明显刚刚还在睡觉,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来,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怎么了大小姐?”
“就是……那个……”江敛形状好看的唇角嗫嚅了半天,没说出来。
陆尽明苦哈哈道:“大小姐,昨晚上我三点才睡,你快说吧,我还想睡个回笼觉。”
江敛干脆一闭眼,心一横,直接道:“傅寒声这种状态能做吗?”
陆尽明:“……”
他打了一半的哈欠直接被噎了回去,险些没把自己给呛死。
他咳了一声,尽量站在医生的专业角度去和江敛沟通:“是已经那啥了,还是有这个打算。”
江敛:“……”
她感觉自己的脸都快烧起来了,便破罐子破摔道:“已经那啥了。”
陆尽明:“他现在怎么样?”
江敛忍着羞耻道:“睡着了,还没醒。”
陆尽明一板一眼道:“睡眠质量感觉怎么样。”
江敛想到刚刚从傅寒声怀里退出去的时候,他都没有醒,就实话实说:“挺好的。”
“这不就得了。”陆尽明说着又打了个哈欠:“郁期失眠都是常有的事情,傅寒声最严重的时候,脑子里全是幻觉,分不清和现实的区别,他能睡着,说明从生理到心理都彻底得到了放松,减轻了病症。”
陆尽明完全处于医生视角的态度,刚让江敛的羞耻心褪去了一点。
结果,下一秒陆尽明就道:“这是一个很好的转变,如果傅寒声有需求的话,建议你……”
下一秒,电话直接被羞耻心爆炸的江敛给挂了。
天地良心,陆尽明可是一点瞎话都没说,全都是有科学依据在里头的。
虽然他的话没说完,但他肯定,江敛已经get到了。
兄弟,我可是尽力了。
你俩要是结婚,不反向给我包一个大红包说不过去了吧。
电话那头。
江敛把手机给收起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住自己的面红耳赤,才转身开门。
谁知道,傅寒声却醒了,靠在床头在抽烟。
他见江敛回来,将手上的烟摁熄在烟灰缸里。
江敛若无其事的问道:“感觉怎么样?”
这句话本应该让男方说才不奇怪。
傅寒声无声的笑了一下:“挺好的。”
平时见到傅寒声笑都不容易,更何况江敛这还是这几天里,第一次见到傅寒声笑。
江敛假装若无其事的去将窗帘拉开,本来想问他怎么醒来就抽烟,结果看到窗户之后,本来想说的话,突然噎住了。
窗户没有关。
她刚刚打电话,怕吵醒傅寒声,还特地溜达去阳台上。
这扇窗户离阳台最近。
她刚刚给陆尽明打电话的时候,如果傅寒声就醒了,他绝对听得到。
江敛:“……”
她本来还有一点侥幸,觉得傅寒声万一没听到。
谁知,傅寒声下一句就是:“怎么打电话去问陆尽明,都不叫醒来问我。”
江敛:“……”
她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我……我不想打扰你睡觉。”
傅寒声只披了一件简单的衬衣,流畅的颈部轮廓向锁骨下延伸。
江敛知道衬衣下劲瘦的肌肉和腰身会随着动作起伏,优雅利落的线条,如同经常猎食的雄狮。
她甚至想到昨晚上,傅寒声捏着她纤细的两根腕骨交叠起来,一圈圈的缠着那个东西。
目光却紧锁着江敛的眼睛,缓缓念来。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江敛的眼尾覆着生理性的胭脂色,听着傅寒声声线清晰的在她耳边吟着诗。
可是她却一个字都听不清。
柳阴轻漠漠,低鬓蝉钗落。
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世人羞耻的靡诗艳词,从这位世人口中矜贵无比的傅家掌权人口中,近乎不带一点停顿的诵完。
救命……
江敛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脑子给摘出去丢掉。
傅寒声靠在床头,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洒tຊ了进来,无数根金色丝线般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迷离而旖旎的光影。
他也没放过江敛,问道:“陆医生在电话那边怎么说?”
傅寒声从来都没这么称呼过陆尽明。
撑死是叫他庸医。
他要是听到傅寒声这么叫他,估计得乐得开一面包车的烟花堆到医院楼下边放边庆祝。
江敛这才反应过来,她没开免提,傅寒声应该是没听到电话那头陆尽明说的虎狼之词。
江敛咳了一声,心虚道:“就……让我多陪陪你。”
不怪她隐瞒。
……主要是她真是有点怵郁期的傅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