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做了十几年官,他依旧只是个小小的工部主事!可如今面对的可是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无比。这厮若再把太子殿下给得罪了,那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然而田铮却仿佛没听见张昭林的话一般,一把从张昭林手中抢回了图纸。“殿下,您可否跟微臣仔细讲讲?”“恕微臣愚钝,实在是没想到,这火铳竟然还能这么改啊!”只见田铮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正迫切地望向齐啸风。这眼神,让齐啸风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面对齐啸风塞进自己手里的火铳和图纸,田铮有些懵逼。
火铳也就罢了,毕竟这玩意儿又不是太子造的。
但是图纸?
太子会画图纸?
这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新鲜事!
田铮将信将疑,将齐啸风递来的图纸展开仔细看了起来。
起初,他脸上还带了几分不屑的笑意。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笑意便逐渐一点点凝固在了脸上!
终于。
待田铮将图纸完完整整地看过了五遍之后,颤声问向了齐啸风:“殿下……”
“这……这是您画的图纸?”
田铮的品阶实在太低,平日里不需要参加朝会,所以也从未和齐啸风单独见过面。
面对齐啸风的图纸,田铮沉默了。
也震惊了!
这跟传闻中的怎么不太一样啊!
都说太子是根本没脑子的草包!
甚至还有传闻说,太子自由便疲于功课,大字都不认识几个!
虽然这话的确有夸张的成分,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太子是整个大渊都公认的废物。
没有之一!
可是今日一见,怎么竟和传闻中完全不同?
别的不说,光是眼前的这一张图纸,就没有几个人能够画出来的!
见田铮如此大惊小怪,张昭林很是好奇。
“到底什么图纸,能把老田你给吓成这样?”
“让我看看……”
张昭林一把抽走了田铮手中的图纸,在看到图纸的那一刻,张昭林沉默了。
只见图纸上歪歪扭扭画了一个类似火铳的东西,旁边还密密麻麻地标注了许多歪歪扭扭的小字。
作为一个粗人,张昭林以为自己的字已经写得够难看了,属于是打遍官场无敌手。
没想到,这太子殿下的字迹,竟然比自己写的还要难看几倍!
怪不得老田刚才露出了那样的表情,原来是因为这字和图实在是太难看了……
“老田啊,你也知道,太子殿下可不比你这种喜欢做手工的粗人。”
“殿下画图,也就随便画画而已!”
“你要较真儿可就没意思了啊……”
张昭林连忙安慰了田铮几句,怕他说话间又要挂脸。
这个老田,品阶不高,脾气不小!
虽然身上确实有点真本事,奈何实在不会做人,得罪了身边的不少同僚和上司。
所以做了十几年官,他依旧只是个小小的工部主事!
可如今面对的可是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无比。
这厮若再把太子殿下给得罪了,那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然而田铮却仿佛没听见张昭林的话一般,一把从张昭林手中抢回了图纸。
“殿下,您可否跟微臣仔细讲讲?”
“恕微臣愚钝,实在是没想到,这火铳竟然还能这么改啊!”
只见田铮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正迫切地望向齐啸风。
这眼神,让齐啸风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那个……田大人你淡定点,别这么看着我!”
“我有点怕!”
尼玛,这眼神,怕是要吃人啊!
张昭林再次抬脚,朝着田铮屁股上踹了过去。
“说你呢!”
“你淡定点,别这么激动!”
“别惊扰了太子殿下!”
田铮回身白了张昭林一眼,依旧是满脸向往地望着齐啸风。
只不过这一次,倒是微微收敛了一些。
齐啸风指着图纸,向田铮徐徐讲解了起来。
“如今火铳虽然具有一定的优势,但缺点也是十分明显的。”
“比如需要随身携带火药袋,装填弹药也非常之麻烦!”
“若是能把点火方式以及弹药进行改进,再缩短枪膛……”
齐啸风虽然并不懂得设计制造,但枪摸得多了,也早就对其工作原理烂熟于心。
齐啸风将思路详细叙述给了田铮,田铮听完之后,已是目瞪口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实不相瞒,微臣也一直想要改进这两个方面,只是一直不知该如何下手!”
“没想到没想到……竟然还能这样改……”
“您究竟是怎么想到的……”
田铮再次拿起齐啸风的图纸研究起来,一会儿举起手边的火铳做对比,一会儿向齐啸风详细问上几句。
口中,还时不时喃喃自语几句。
张昭林默默陪在一旁,见二人都聚精会神,也不敢开口打扰。
这个老田可是个疯子,他若是认真搞起了研究,怕是圣上亲临都不好使tຊ!
不过说来奇怪,认识老田这么久了,还没见有谁能跟他这么聊得来。
能让老田这么心服口服地,放眼整个大渊,太子殿下还真是头一个!
张昭林下意识向齐啸风望去,见他和田铮聊得有来有回,心中不觉疑惑。
平时老田嘴里所说的话就已经够让人听不懂了,没想到太子殿下说的话,更让人听不明白!
而且自从文武大典过后,太子好像真的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从前的太子不仅唯唯诺诺、不思进取,脑子里还从来不装正经事。
难不成在文武大典的刺激之下,太子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不成……
张昭林正无所事事地想着,突然间,只见田铮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老田,你又要干什么!”
这个老田,怎么越来越疯了!
齐啸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说实话,这个田铮的确天赋异禀。
他对于的器械制造,仿佛有种天生的敏锐嗅觉。
齐啸风提出的许多理念,对于他们来说都有些太过于超前了。
可这个田铮却一听就懂,甚至还鞥举一反三!
这个人若是能够为自己所用,必定能发挥极大的用处。
只可惜,这个人看上去疯疯癫癫也就罢了。
最关键的是,他对自己的态度,却是无与伦比的差!
若不是齐啸风再三确认,自己从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的话。
那他真要忍不住怀疑,自己从前是不是偷看过这家伙的老婆洗澡……
发觉田铮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齐啸风更是如坐针毡,浑身都不太自在。
“田大人,你有什么事吗?”
“还是我刚才哪里说得不太对,你可以畅所欲言,没关系的……”
然而田铮竟突然双膝跪地,向齐啸风行了个标标准准的跪拜大礼。
“太子殿下在上,请受下官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