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愤慨的小表情逗笑了叶观棋,他摸摸蓁宝脑袋。“乖,别在我旁边看。”蓁宝觉得小雪哥哥有点奇怪,平常她在旁边玩华容道都没什么的,难不成小雪哥哥不喜欢这话本?只见叶观棋裸露出来的皮肤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蓁宝也不再打扰他,让他专心准备秋闱,去其他院里的书房看了。这一看便看到了晚间,蓁宝时不时发出被震撼到的感慨语气,连望雨来喊她用饭都没听见。望雨喊了几声都未得到回应,脸色跟见了鬼似的白。连忙跑回去找柳氏,喘着粗气道:“夫人!不、不好了!蓁宝小姐出事了!”
蓁宝淡定地抹掉脸上的茶水。
“小雪哥哥也看过这个吗?”
《退婚记》写的是男主被家族视为废材,父母只疼爱他的弟弟,连青梅竹马的未婚妻都当众侮辱他要退婚,男主被追杀跌落悬崖,被世外高人所救,改名换姓后重回官场,所向披靡,争取皇帝的信任,成了朝中最年轻的内阁首辅。
家族和未婚妻后悔莫及,下跪请求他回来。
男主不为所动,狠狠打了他们的脸。
她方才去书局买话本的时候,伙计将这话本夸得是天花乱坠。
说这话本虽然还在连载,但却创造了走俏神话。
一经问世便被抢售一空,如今京城几乎人人都在看。
著作者文风娴熟,权谋戏引人入胜,男主全家后悔的桥段看得读者身心舒畅、直呼过瘾。
《退婚记》已然成了他们书局的镇店之宝。
蓁宝看了几页,感慨道:“的确很好看。”
就是张秉语看起来心眼子比芝麻都多,不像是能写出如此细腻的剧情的著者。
叶观棋心虚地收拾残局。
“我只是惊讶,原来你也看得懂这个。”
蓁宝像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侮辱,搁下话本,难以置信地望向叶观棋。
“小雪哥哥,你是看不起我吗?”
“我是小,但是我不傻,我识字呀。”
那愤慨的小表情逗笑了叶观棋,他摸摸蓁宝脑袋。
“乖,别在我旁边看。”
蓁宝觉得小雪哥哥有点奇怪,平常她在旁边玩华容道都没什么的,难不成小雪哥哥不喜欢这话本?
只见叶观棋裸露出来的皮肤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
蓁宝也不再打扰他,让他专心准备秋闱,去其他院里的书房看了。
这一看便看到了晚间,蓁宝时不时发出被震撼到的感慨语气,连望雨来喊她用饭都没听见。
望雨喊了几声都未得到回应,脸色跟见了鬼似的白。
连忙跑回去找柳氏,喘着粗气道:“夫人!不、不好了!蓁宝小姐出事了!”
柳氏惊得手腕一松,橘子咕噜噜滚到地上。
“出什么事了?!”
望雨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奴婢方才去叫蓁宝小姐用饭,小姐都好似没听见,只用心看书!”
柳氏心脏砰砰作响。
喊她用饭都不来了,可不就是出了大事吗!
望雨领着大堆人往蓁宝所在的书房赶。
蓁宝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柳氏红着眼眶把蓁宝紧紧箍进怀里。
“孩子,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跟娘说,娘都满足你。”
蓁宝差点死掉,死因是娘亲的怀抱太结实,几乎要窒息而亡。
“我没有不开心啊。”
柳氏表情难过得仿佛她得了不治之症。
“那你为何都不去吃饭了?!”
这未免也太反常了!
“噢,这个啊。”蓁宝把话本封面露给柳氏看,“我想看完这段剧情再去的。”
《退婚记》?
此话本柳氏倒是知道,她经营的书局引进了一批,卖得特别好。
没想到蓁宝这小姑娘也喜欢看。
柳氏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瞬间落进肚子里。
还以为蓁宝真戒掉了食欲,这在定远侯府可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她笑道:“娘亲正好认识这话本的著者,你若是喜欢可以让他给你签字。”
谁料,蓁宝神情古怪地皱了皱眉。
“娘亲也认识那个叫张秉语的?”
柳氏颔首,“他是你大姐姐的未婚夫婿。”
薛氏同亡夫生的独生女叶云微同张秉语幼时定下娃娃亲,只是张秉语家道中落,这婚约便搁置了,叶云微今年已有十七。
蓁宝问:“为何不退婚?”
她知道自己今日下午为何看张秉语不顺眼了。
生死簿里头记载,叶云微嫁给张秉语后,张家出不起置办仆从的钱财,家务事都堆到了叶云微身上。
侯府的千金小姐,在张家沦落到扫地、喂鸡鸭猪、亲手洗张家母子的衣物。
张母重病缠身几乎无法自理,叶云微便亲自替她换沾了屎尿的衣裤,将煮得稀烂的米糊喂给张母吃。
事事做得体贴细致,偏偏还甘之如饴。
张秉语却日日在外头用妻子的嫁妆宴请同窗,过得十分惬意快活。
“这婚哪有那么好退的。”柳氏带着蓁宝走在庭院的石子路上,“况且那张秉语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承诺侯府此次科举必定考取功名娶你大姐姐回家。”
外头都嘲讽叶云微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但柳氏不也是二十岁时才出嫁吗?
若是遇不到如意郎君,不嫁又如何,侯府又不是养不起她。
何况叶云微天生丽质、秀外慧中,不愁找不到真心待她好的男子,只是她对张秉语一往情深,非君不嫁。
也幸好这张秉语是个有志气的,想必会让云微过上好日子。
“考取功名又如何。”蓁宝嘀嘀咕咕道,“反正大多数男人有了钱权就变坏。”
柳氏哑然失笑,“从哪学来的?”
“我亲眼看见的呀。”蓁宝摇头晃脑道,“大王八就不是好东西。”
柳氏赞同地点了点头。
蓁宝彻底对话本着了迷,夜里看到子时将第一册看完了,第二日又跑到书局去买剩下的。
才到门口,便听见一阵饱含欣喜的惊呼声。
张秉语穿着一身素衫,被百姓围在中间。
“不语,我好喜欢看你写的话本,你能不能帮我在书封题上你的名字?”
张秉语立即应允,将自己的大名题了上去。
其他百姓见状又是一阵雀跃,皆是要张秉语题字的。
张秉语从容笑道:“慢慢来不着急,每一位读者受伤我都会伤心的。”
景朝民风较为开放,几位女读者站在楼上,羞怯地将自己的手帕和香囊抛向张秉语。
张秉语接住手帕轻轻嗅闻,和煦一笑。
又惹来了一众女读者的惊呼。
蓁宝的隔夜饭都差点吐了,连忙把手里的话本放了回去。
书局店小二感慨道:“这不语如今可真是家喻户晓、炙手可热啊。”
蓁宝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悠,不死心地搭话道:“不过你们怎么知道这话本是他写的呀?”